我静静的立在风里,身上还带着蜈蚣洞里的阴冷气息,比齐海边的暖风无法把我的心化冻,我静立成一座雕像,看着往事开开谢谢。
我感觉有凉凉的雨落了下来,那是我的眼泪。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我才会流泪,我允许自己有片刻的脆弱。
食人花寂寞的开绽,在这寂寞的比齐海边。
神兽忠心的守在我身边,象一个乖巧的孩子不哭也不闹。风吹起灵魂战衣,雪白的华衣。
寂寞已经深入到沙城的每个角落,连风也带着寂寞的颜色。我喜欢看海,比齐海蓝得象镜子,还有美丽的食人花。我想我们都是寂寞的太久了。
慢慢走在比齐城里,看着很多新手在那里寻求拜师,很是热烈,掠过那些眼神,走过去,微微在心里叹息,知道所有的人,终将寂寞。
我没有收徒弟的打算,情感的付出,就会指望收获,然后就会有了执念,就会痛苦···别离。
一个人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一个新手,最多15级的样子,立在那里,很冷淡的看着别人在吆喝拜师。而他好象是在等师傅来拜他。
他有一种寂寞,很扎眼的寂寞。
一个新手有一种霸气的寂寞!
我只是叹息一下,走过他的身边。我一直向前走,他默默走在我身后,不说一句话。
我和熟人交易了后就继续向前走,他继续跟着,还是不说一句话!
我从包裹里拿出一些他以后会用的上的小极品扔在地上,他没有理睬,别人一拥而上都拣走了。我扔下一堆钱在地上,数目不是小数。他还是没有动看也没有看一眼,也不说一句话。
这很像一种试炼游戏,我有些自嘲的想。放弃那些平凡的,就会得到更好的,童话故事这么教育我们。
我转身离开,向前走去。他依旧跟着,还是没有一句话。就这样一直到了土城,我去了仓库,他也跟着。
仓库里有人在杀人,通常这个时候我都会制止,不过这次我没有。他的级别太低,被人一下就砍死了。他躺在那里,静静的躺着,还是没有一句话。
我看着他消失,继续我的交易。
过了一会,他又出现了,还是在我的身后站着,没有一句话!那个杀他的人又要杀他,我轻轻说:“我徒弟!”那是个熟人,收了刀:“哦!”
我对他说:“去新人村拜师!我收你!”他说:“好”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只有一个字。其实我讨厌装酷的家伙。
我收了一个徒弟,是第一个,不是唯一一个。我带他升级,因为只要他28以后就可以脱离师门,我不喜欢一个人身上注着我的名字,即使是某人徒弟这样的字。我是一个寂寞的人,虽然这寂寞很像另一种装酷,装着装着,寂寞就真的存在了。
每天他准时来到蜈蚣洞口等我,然后一起练级。我是道士,只要把神兽放在那里,然后给自己隐身就可以了,我习惯了这样。然后我就可以悠闲的看行会里的人聊天。我没有朋友,但是我还是喜欢看到别人聊天。我想我是一个懒人。也许寂寞其实是懒惰,为了品味,换了名字。
偶然我也会说几句,不过并不希望有人回答。
很多人认为我是人妖,我也从不反驳。
两个人这样默默练级也很闷,偶然我会问几句,但是问的和答的都很简单。说起来我对这个徒弟还是很好的,我给他寻找适合的极品装备,给他练级的钱。我给他,他就拿,不给他也不要。
他装酷到一定境界了,我比不过他,就只能忍着。
我知道他在我带他练级完后还自己去升级,我不知道他这么拼命有什么意思。但是我也很高兴能够早点结束这场师徒的联系,所以他说他快28级的时候我很高兴,不过也许还有一丝惆怅。
他对我说:“我28了!”他从来不叫我师傅,反正只有两个人,不用说,是对我说话了!
我其实已经看到,我“哦”了一声:“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我交给他那些用的东西,他是武士。他拿着东西,说了第二句话:“我还要一个裁决!”他知道我有一个极品裁决,那时价值传奇币2000万。
我从仓库里拿给他,并不在意他是不是传奇里骗装备的骗子。
他看着我。说了第三句话:“你等我。我当了沙城主就娶你!”然后我看着他走了出去,我很鄙视他。
偶然见面,他会站在那里停一会,我猜想他是在看我的装备。偶然他会对我简单的说:“200!”我就会给他200万。因为我知道武士是最穷的!有的武士穷的连修装备的钱都没有了。
他一直在拼命,和沙城也有几次交战。他渐渐有了名气很多人聚集在他的行会里,而他也有了一些级别很高的属下,当然他的级别早已经超过了我。
最后,据说是这个区最激烈的一场攻城战中,他成了沙的新主人。一个女道士和他始终并肩作战,级别也比我高很多,叫心。
沙巴克城易主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过因为前城主势力很大,坐得很久,所以这次胜利大家还在观望中。也许还会有反复的。
我依旧继续缓慢的练级,继续在比齐海边看海。外面的杀戮不会影响到我。
但是他最终坐稳了沙城。他密我了几次,我都没有回答,以后他就没有密我,我以为事情就这样了。
那天我在看海,他出现在一旁,还是没有做声。
我可以看到他的改变,那种隐藏的气势已经很锐利,对我有一种压迫感。他和我交易,是一对结婚戒指。
我转过身去,没有接。他砍了我,然后神兽还击,我没有制止,他挂了。
仿佛有眼泪从他脸上落下来。他一直看着我直到消失,
后来他再没出现。
后来我很喜欢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