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学府》药材师

14、誓死追随的人

　　从浴室走出来的少年干净纤细，短裤和背心对于他明显是太大件，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修长白皙的腿还挂着水痕，透着无法言语的性感；光着的玉足富有骨感，及其轻盈地踩在地板上；凌乱的短发不停地滴着水珠，落在突出的锁骨、纤细的脖子，自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少年似是觉得头发上的水弄得很不舒服，指节分明的手往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条浴巾，却只擦了两下就丢掉。
　　伸手拢几下头发，露出一张没表情的脸，不算出色的五官即使端正地长在脸上也是生不出好看的脸，那双乌亮的眼睛一如既往沉寂。即使说句客套话，少年也不是一个出色的人，只从长相来说的话，有人从这样苛刻地评价过；可是要是你能注视这位少年超过半分钟，就必然无法再移开视线，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这个苛刻的人又加了一句。也许这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概括少年身上的某种特质，当然有很多人是不满这种粗劣的说法，在他们心里可能少年是世上最具魅力的人。
　　王凌走进书房，整理讨论会的内容，并且写成了一篇短小的报告。他知道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堆积了一个星期的作业，不是一两个钟头可以完成的。今年的必修课一共有八门，其中的国际贸易实务和国际商法都是几个案例分析，还有选修课古希腊语和英语起源的两篇论文，这个星期天都是不要想休息了。
　　今天下午的逛街似乎没有影响到王凌的精神，完成作业的速度飞快，他认为他可以在明晚完成。那些在很多MOR大学精英眼里看来极其纠结说不清的案例，某个不是人的家伙动作流畅，好似是在做中学生的政治题，大概连思考都是多余的一样，轻而易举地就下手了。有很多时候王凌也是不明白的，明明就是一些讲过的题目，为什么老师总是一而再让他们做呢？就算是没明确的提到，但是也是可以触类旁通。王凌有时候是很不想做，可是为了拿到学分又不得不作足作业。老师也真是不容易，他们哪里知道有个家伙可以思维发达到无法想象的地步呢？很多东西在没讲之前就可以根据前面的提示想通，老师讲的反而是多余的，要知道这些题目已经比现在很多的大学本科教程里的要难上几个层次。
　　时间在王凌少有的无奈中流逝，伏案的人不知何时趴倒在桌上，窗外阳光明媚，今天早上它还曾经撒在少年纤细的腿上，那时专心的人儿未曾理会，现在隔一层玻璃的可以看到少年被一阵铃声吵醒。
　　王凌猛然睁开眼，有几秒的呆愣，他竟不知是何时睡着，但还是反应快速的接了电话，
　　“嗯，我是王凌，是导师吗？”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任何时候都显得那么漫不经心。
　　“王凌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哑哑的？是不是刚刚睡醒？”低柔的声音极具魅力，很多人都说从没见过他生气，要是哪天他皱眉头那肯定是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现在他的语气里就隐忍着火气。
　　在不容置疑的事实面前，老实人乖乖地点头,，想起对方看不见，赶紧又说是。
　　“昨晚你又熬夜是吗？”电话那头的人蹙起好看的眉，一向从容的俊脸出现无奈的神色。
　　“因为有很多作业。”理直气壮地解释。
　　电话那头的人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苦笑：“怎么总是这样有理？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身体是本钱吧，要是出了问题，即使你是‘全能天才’又如何？我可以拜托你多爱惜一下自己吗？你这样子怎么让人放心。”明明知道对方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太多管闲事，可是就是忍不住多嘴，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罗嗦的人。
　　要是今天是星期五，而且是在他打工的地方，那么无论是谁跟王凌说这些话，他都一定会说：“嗯，我会注意的。”可是今天星期四，于是便变成了，
　　“身体还是自己比较清楚。”听到这句话的人，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算了，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还是不要太勉强某个没神经的人吧，毕竟这话还是很有道理。两个人又谈了一些别的事情，终于转到正题上来。
　　“王凌，上个星期我交给你的那个案例分析你做得怎么样？我想我们今天晚上讨论一下。”
　　望了一眼刚刚完成三分之一的案例，问：“具体什么时候？”
　　“5点，在XX街的上岛咖啡店，那里离你家也不会很远，你搭地铁比较方便。”而且那里会提供各式点心，不会让王凌继续虐待他的胃。
　　算了一下时间还有四个多钟，绝对充足。“好，我会准时到的。”
　　那边的人忽然变得很认真：“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么？这是件很重要的事。”
　　“请说。”
　　“挂了电话，请你立刻去吃午餐。”
　　“......是。”听到王凌迟疑的回答，电话那边的人唇角微扬，俊秀的五官刹那间神采飞扬起来，让人移不开视线。

　　为了避开地铁的高峰期，王凌特地提早出门。站在列车上，看着倒影在玻璃上的脸，陌生而熟悉，已经看了两年多，至今仍是不习惯。这个人就是他无论如何也必须要保护好的人，绝对不可以放弃生命，要好好的活着，尽管现在根本不明白活着是为什么，可是就是因为不明白反而更要好好活着，相信以后一定可以找到答案，也可以找到自己抛弃记忆的答案。
　　在出门前，他已经联系了网上认识的一些朋友，让他们去查“暴雨梨花”的信息。认识他们是一个偶然，提起“暴雨梨花”也是一个意外，但是既然他们说这事交给他们，那他也是很放心，他相信他们会做得很好。
　　那天那个男子抛下一句“我们首领要见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但是王凌不忍为事情会到此为止，为了完成那个承诺，他必须化被动为主动，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不可以无动于衷。
　　出了地铁，王凌直接步行到上岛咖啡。上岛咖啡设置在二楼，是这一带颇为出名的意大利咖啡店，里面是单间设计，保证绝对的隐私，这是它比较独特地方，比起许多豪华奢侈的咖啡店那些透明的水晶灯、高贵的钢琴、一流的视觉享受，这里更注重个人的隐私。
　　来到之前，导师已经给过电话告诉他是在哪个单间，于是王凌直接走过去。看到王凌进来，被MOR大学誉为最有前途最年轻英俊的教授露出他价值千金的笑容。
　　“肚子饿吗,王凌？”听见导师的问话，王凌自觉怪怪地看他一眼，中午才吃过现在怎么会饿？（= =普通人四个小时就消化了）
　　伊修笑笑没有解释，他就只是想看看王凌有没有乖乖地吃饭，这样的结果自是不用多说。
　　王凌拿出他做到分析，开门见山地问：“导师，关于这个案例，它的风险划分我还是不太明白，在FOB条件下越过船舷就已经转移风险，为什么卖方还要负责赔偿？即使在此之前他们有前定特殊的条件，但是都与公约相违背，在法院判案时是不可采用。”
　　伊修不慌不忙地回答：“这就是案子的特殊之处，案例本身很复杂，并且涉及多方面的政治利益，在当时很受国际各界的重视，究竟如何判断才不会引起一场以其为名的经济大战，成为当时法律界的最大难题......”
　　在讨论中，王凌一向很积极，提出来的问题都直指核心，句句切入重点，伊修的回答很详细从容，有一两个问题也是问得伊修心悸，没想过王凌会想得这样深入，又作这么多的扩充，如果不是他在此之前有过比较深入的研究，可能会无法给王凌一个满意的答案。对于王凌更是惊讶，每想到一个大二生，竟能将问题看得如此透彻，其思维延伸到不可想象得地步。真的不得不赞叹王凌的天赋，这样一个优秀的人继续培育下去，将来将会创造怎样惊天动地的奇迹，根本是不可估量的。这样的人将会有多少天才誓死追随？将来有多少人因仰慕他的才华而聚集在一起？可是，在一切尚未确定之前，都不能打扰他。这也是所有人不敢擅自接近这位人中龙凤的原因，一个处理不好极可能会让一切变成幻想，更可能会毁掉一个世纪大天才。
　　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温柔的神情却是丝毫未变。
　　眼前的少年，除了知识领域外一切空白，不会世故圆润，尤其不懂情为何物，宛若一个出生婴儿。每每看到他一片空白的表情，他就人不忍不住想将他完全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让世俗的一切远离他，让他永远这么之沉醉在研究，不动情不懂情。
　　“导师。”
　　轻声的呼喊猛然唤醒沉思的人，对上平静明亮的眼睛，心里猛然就掀起惊涛巨浪，视线转移，按下心里的狂潮，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不该走神的。”并且立刻转移话题，“东西都整理好了？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如果没有我就给你下一个新的案例，这个案例发生在近现代，非常有意思。”
　　王凌将导师手中资料结果来，将刚刚的小插曲抛诸脑后。伊修站起来，将王凌刚打开的资料夹合上，说：“我的王凌，现在可不是读书时间，我想我们应该用餐了。”说起来真的很无奈，小家伙似乎总是没有吃饭的自觉，难怪最近越来越单薄。既然他在他的身边他就会尽他最大的努力，把他照顾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