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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寻找莱福 ...

  •   那天分别过后,米拉可就再也没机会见海蒂了——她忘记问海蒂的猫头鹰地址,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海蒂也没有主动提起。于是,她只好指望九月一号那天,在霍格沃兹特快上再次找到好友了——不管海蒂在哪里,总归是要乘坐霍格沃兹特快去学校吧?

      米拉可满以为当天会是阿尔吉伯公送他们去车站,没想到竟是奶奶亲自送行。当米拉可拉着纳威通过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检票口时,站台上已经挤满了旅客,而体型庞大的深红色蒸汽机车就停靠在站台边上。

      蒸汽机车的浓烟在“嘁嘁喳喳”的人群上空缭绕,各种花色的猫咪在人们脚下穿来穿去。在人群“嗡嗡”的说话声和拖拉笨重行礼的嘈杂声中,猫头鹰也刺耳地鸣叫着,你呼我应。

      头几节车厢已经挤满了学生,他们有的从车厢探出身来同家人说话,有的在座位上打闹。

      “米拉可,我又把蟾蜍弄丢了。”这时候,纳威垂着头沮丧地说——不同于米拉可新买的五色蟾蜍卡乐芙能趴着绝不站着的惫懒脾性,早些时候阿吉尔伯父送给他的蟾蜍莱福格外活泼,而且似乎具有一部分隐形怪的血统,总是时不时地消失不见。

      “唉,纳威呀。”米拉可听到奶奶无奈的叹息。

      “莱福飞来!莱福飞来!莱福飞来!”米拉可在原地变换着方向向四面施咒,可惜毫无动静。看来,这只顽皮的蟾蜍这么一会儿已经跑出米拉可视线之外了。纳威看起来更加沮丧了。

      “没关系,纳威,我们还有卡乐芙。”米拉可又想了个办法——她把自家懒洋洋的小宠丢在了地上。卡乐芙不情愿地在地上赖了一会儿,这才后腿一蹬,冲着一个方向蹦去了。

      “纳威,快跟上!”米拉可顾不得跟拖着行李正好路过的哈利打招呼,连忙拉着纳威追着卡乐芙跑上了霍格沃兹特快——两人的行李箱被米拉可施了缩小咒揣在衣袋里。

      米拉可跟纳威还没找到莱福,就听到一声长长的汽笛嗡鸣——霍格沃兹特快就要启动了。米拉可只好暂时收起自己的蟾蜍。她领着纳威重新跑到靠近就又四分之三站台的那节车厢,探头跟仍守在那里的奶奶告别,然后继续在车上寻找莱福的踪迹。一栋栋房屋从车窗外闪过,霍格沃兹的生活渐渐近了。

      看似懒洋洋的卡乐芙真正跑动起来居然快到不可思议,米拉可在走廊上追着它一路跑过好几个隔间——运动神经并不发达的小胖子纳威早就被甩在身后了。

      米拉可几乎从列车尾跑到了列车头,然后“砰”地一声闷响,她跌坐在走廊遍布灰尘的地板上,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似乎撞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

      “珀西?”米拉可揉了揉自己隐隐发痛的鼻尖,视线里捕捉到一抹熟悉的红色,于是脱口而出一声惊喜的呼唤。

      “哦,是小米拉可呀?”珀西穿着他飘飘摆摆的新长袍,胸前别着一个银光闪闪的字母P,看起来春风得意,“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知道,再往前就是级长专用隔间了。”

      “我在帮纳威找莱福——他的蟾蜍总是跑不见踪影!”米拉可一点儿也不见外地请求,“珀西,我记得你说你今年已经是级长了?那么麻烦帮忙看看纳威的蟾蜍在不在那里吧。”

      “没问题,我的小米拉可。”珀西爽快地答应了——一方面,隆巴顿家和韦斯莱家从来亲近,米拉可更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妹妹,比更小一岁的亲生妹妹金妮也不差什么;另一方面,无论是隆巴顿家还是韦斯莱家,肯听他吹嘘级长荣耀的人也只有这位天生好脾气的小妹妹米拉可了。

      可惜经过许多次斗智斗勇,莱福的逃跑技术也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当米拉可又从车头跑到火车中段时,发现纳威正满脸是泪地跟在一位棕色蓬发,还长着一对大门牙的小女巫身后。那小女巫已经换上了霍格沃兹制服,看上去有些高傲的模样。

      “米拉可,刚刚我看见莱福了——只是一眼,它已经从我面前跑过去了。”纳威也看到了米拉可,于是显得更加沮丧了。他抽噎着对米拉可讲了热心小女巫帮自己寻找蟾蜍的经过,接着把棕色头发的小女巫介绍给米拉可。没等他同样对小女巫做个介绍,那位小女巫就迫不及待地出声:“你就是纳威的姐姐?”

      米拉可听出了小女巫神色和语调中隐含的谴责意味,但……她悄悄撇了一眼到现在还红着眼圈儿的弟弟,她不得不承认,不管有什么理由,自己在照顾弟弟方面的确不够精心。于是她歉意地笑笑,然后对小女巫露出感激的神色;“是的,叫我‘米拉可’就好。非常感谢格兰杰小姐帮我照顾纳威。”

      “这没什么,谁看到纳威都会帮忙的。”赫敏.格兰杰有点儿拘束地说——这跟她留下的第一印象可真不一样。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赫敏,我是说,您可以直接叫我‘赫敏’——就像纳威一样。”

      很显然,比起实在没有什么杰出气质的纳威,作为姐姐的米拉可在同不熟悉的人正式交际时总是表现得稳重有礼,以至于一不小心在刚从麻瓜界来的小女巫眼里就成了不知巫师界书本上提到过的需要谨慎对待的“纯血世家继承人”形象。

      “好吧,赫敏。”米拉可有点儿诧异地瞥了一眼自家弟弟微红的圆脸,愉快地换了称呼,神色也亲近起来,“离火车到站还有好一会儿呢,我们还要继续去找莱福?你?”

      “我跟你们一起。”赫敏也放松下来,热心地说。于是米拉可不再徒劳地奔跑,她跟纳威在赫敏提醒下分别把霍格沃兹制服套在原本的巫师袍外面,然后三个小巫师决定一个隔间一个隔间地仔细排查。

      这时候,米拉可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莱福可不是卡乐芙——拥有隐形怪血统只能让它时不时消失,而不是健步如飞啊!所以这根本就是她家卡乐芙不满意被驱使搞的恶作剧嘛!米拉可捏了捏刚刚又蹦回自己头上的五色蟾蜍,想想还是没舍得教训,又把这懒洋洋的货色轻手轻脚放了回去。卡乐芙趴在自己的“老地方”,状似不屑地翻了翻它灯泡似的鼓眼珠。

      “这是卡乐芙——我从对角巷魔药商店买来的,本来该用作取皮膜制药。不过我看它好像还挺聪明的样子,又是我喜欢的鲜艳颜色,就留下来做宠物了。”米拉可对上赫敏疑惑的眼光,笑眯眯地解释,“不过我养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这小家伙不仅懒,而且脾气还挺大,真是亏了。”

      话是这么说,赫敏也没见她有继续用卡乐芙制作魔药的打算。看上去纳威的姐姐是位很善良的女巫呢。赫敏暗想,同时拒绝了米拉可把卡乐芙借给自己逗弄的打算——这样具有巫师特色的宠物,她一个麻瓜界出身的女巫暂时还真欣赏不来。

      他们推开一个又一个隔间门,但始终没有找到莱福的踪影,纳威就一直沮丧地垂着脑袋。到靠近车尾时,米拉可难得一见的仪态早就碎成了渣。赫敏眼睁睁看着她在“动若疯兔”跟彬彬有礼两种状态间来回切换,对所谓“巫师世家”的敬畏不免都要消失殆尽了。

      “哈利?罗恩?”米拉可走在最前面,她再次推开一个隔间门,脸上客气的笑容迅速灿烂起来,她以加倍的惊喜喊出最后一个名字,“海蒂!”

      “苏。”海蒂低低地应了一声,像是在叹息。

      “米拉可。”哈利神情有点儿恍惚,米拉可注意到他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绑了一根银绿色抹额,抹额上细密华丽的绣纹很像海蒂的风格。

      哦,是的,海格好像说过,哈利脑门儿上有道那个人留下的闪电形疤痕。米拉可漫不经心地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作为在巫师界长大的小巫师,她完全不像纳威甚至德拉科那样对那个人充满畏惧。如果不是怕吓着纳威,她觉得那个名字自己一天想喊几次就能喊几次。

      “米拉可!”跟米拉可一样热情的就只有坐在哈利对面的罗恩。他是韦斯莱家的第六个男孩,大手,大脚,长鼻子,还生着满脸雀斑。他跟珀西一样又高又瘦,一头韦斯莱家标志性的红头发,但看上去比他哥哥笨拙些。

      “罗恩,哈利,介意分我们一点儿吗?”米拉可一眼就看到了他们桌子面前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各种零食。

      “当然不,对吧,哈利?”罗恩抢着回答,同时瞥了一眼哈利。

      “没错。”哈利痛快地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惬意——在过去的十一年里,他还从来没跟别人分享过什么东西呢。当然,也没有什么好分享的。他想起自己在德思礼家的灰暗生活,心里有一丝忧伤的情绪,但很快就被车窗外飞速闪过的山峦、树林与深紫色天空下曲曲折折的河流冲淡了——不知霍格沃兹的生活会是怎样的,但不管是怎样,总比被抛在过去好。

      米拉可挑挑拣拣拿了一大堆零食,大部分让纳威捧着,小部分递给赫敏。

      “赫敏,试试这个吹宝泡泡糖吧,薄荷口味的,我的最爱!”她热情地对赫敏说,“还有这个,甘草魔棒,纳威比较喜欢。”她已经知道赫敏是出身麻瓜家庭的小巫师了。

      赫敏看着米拉可兴奋的笑脸,犹豫了一下,选择拆开甘草魔棒的包装。

      “其实我也喜欢巧克力蛙,不过我不打算收集卡片,而且这会吓着我家卡乐芙的。”米拉可看着被罗恩拿在手上的巧克力蛙人物卡,有点儿遗憾地说。赫敏看到卡乐芙在她头上轻蔑地吐了个泡泡。

      “我们在找纳威的蟾蜍莱福,只剩下最后一个隔间没找了。”米拉可最终选中了一块酸酸甜甜的滋滋蜂蜜糖,她把糖果拆掉包装塞进嘴里,同时满怀希冀地看向海蒂,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样,“海蒂,你有什么办法吗?霍格沃兹特快就快到站了。”

      “霍格沃兹特快到站后,我们是不用带行李的,所有的行李都会被学校直接送到宿舍——大概也包括莱福?”海蒂端坐在座位上,笃定地回答,注视米拉可的目光有些温柔的责备。她同样已经穿上霍格沃兹的黑色长袍。

      “海蒂,你不来一点儿吗?”哈利发现只有海蒂没有拿零食——桌子靠近她面前的部分格外整洁,而且空荡。

      “谢谢。”海蒂接受了哈利的好意——她接过男孩递来的一把羽毛笔造型的糖果,把它们整齐地放在桌面一侧。

      这一刻,赫敏觉得自己对“巫师世家”的敬畏似乎又重新升腾起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寻找莱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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