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叱咤红人》飞雪连天射白鹿

15、第十四章 书生无敌

　　韩水在给神龙教变态教主——丞相秦守，卖命时，专司暗杀，另外还兼特务之职，龌龊缺德事虽然做了不少，不过对四国历史以及政局却也了如指掌。对于野心家或是玩弄权术的人来说，这家伙可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从萧剑仁那里出来，我一边听着韩水有关萧国历史的补充介绍，一边快速向皇宫赶去。

　　不错，我要连夜进宫。因为皇帝才是我，哦不，准确的说是赵信唯一的救命稻草。

　　之所以选择在深夜，主要是因为白天，估计一下朝，我立刻就会成为那帮恐怖分子袭击的对象。而晚上，他们却不敢放肆。毕竟皇上虽然不成才，但天子始终是天子。大晚上在皇宫里斗殴，那帮人若是脑子没进水，是不会干这等蠢事的。所以，我赌晚上是安全的。

　　虽然赵胖子是该打，可我却是决计不肯替他挨揍的，因为我又没有被虐癖。

　　不过，说起来，文武百官那么恨他，也是有原因的。

　　与萧剑仁一派对立的赵信集团，是皇帝萧严的亲信，却同时也是萧国朝堂，甚至整个萧国的毒瘤。

　　赵信虽然能屈能伸，心志坚定，某种程度上说是个人物。不过，他却有一个让很多人都喜欢不起来的特征，那就是——人品很差。

　　此人不止野心很大，他的爱好也非常特别，酷爱诬陷整人！不管人家有没有得罪他，只要他看不顺眼，就必然会向那个倒霉蛋儿出手。

　　由于是奸商出身，所以经济问题也很多。他极为爱钱，表现在日常行为上，就是经常索取贿赂。而且，极其恶霸，谁敢不给就整谁。

　　这种无赖至极，不折不扣的卑鄙行为，再次令他与萧剑仁一派势同水火。

　　当然，这厮招这么多人恨，还因他的一处硬伤。一处他自己都不能不承认的硬伤。

　　那就是，他是一，半文盲。

　　为什么说他是半文盲呢，因为赵信毕竟是小康家庭出身，所以比起那些辛勤劳作在田里却没有条件受教育的农民伯伯，他肚子里是有些墨水的。可跟考试专家——士大夫们，他可算是蚂蚁撞上了大象，渺小至极。

　　用一句话可以贴切的形容，那就是：苍茫大地上，有一个渺小的赵信。

　　百官们的这种心理我想我是可以理解的。

　　同志们寒窗苦读数载，经过无数搏杀（考试），PK无数同仁（依旧考试），死了无数细胞（还是考试），才换来了头上那顶乌纱帽，而且还多半是芝麻绿豆的小官儿。虽然赶上了萧云铁人大开杀戒，斩了一批既吵闹又费粮食的老头子给他们腾了一堆好地方儿，可却被暴龙、江叶飞等一批高干子弟占了先。即使那些人本身就很彪悍，得到那样的位置也算是人尽其才，可同志们心里还是不舒服，他们的爹那么有本事，他们没沾光才怪。不可避免的酸葡萄心理折磨着这些可怜人的心。身被虐，心被虐，对于普通官员而言，仕途之路简直步步都是辛酸泪。

　　可反观赵信，他没啥学问，没啥能力，更没啥背景，五短身材，品德低下，又趣味低级，这样的人却能够平步青云，在皇帝眼皮子下混得风生水起，实在是让人生气！

　　虽然不管什么原因，赵信让人讨厌都有迹可循，但是，别打我啊！

　　想到自己现在要去见的这个人，我不由又是一阵郁闷。宫里那位神在在的，某方面来说，或许他才真正是个人精儿。

　　赵大人毕竟是做过禁军副统领的，现在却沦落到被众人群殴却无人理会的地步，即使赵胖儿混得再差，他毕竟是皇帝的红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只是，事实却是胖子被人揍得很惨。

　　诡异，事情有些诡异。这两天我闲下来的时候就在想这件事，即使这个大陆再奇特，但封建社会的本质却是不会与我所在的那个世界有根本的不同。

　　金字塔间的掌权者永远是这个社会的既得利益者。赵信作为帝国的核心骨干，却过得比老鼠还老鼠，比兔子还兔子，实在是难以置信。

　　只有一种可能，我想，那就是有了皇帝的默许。

　　对于萧严，或许所谓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如此吧。

　　想来，赵信的历史转折就在那天。出生仅一个月的皇太子殿下夭折的那天。赵信失去了他的荣宠与赖以生存的后台。

　　其实从韩水口中听到这事儿时，我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倒霉蛋。聪明了一辈子的人，就因为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彻底，倒了大霉！该说，是报应吧。

　　皇太子殿下病重期间，各方人马纷纷出动，卯足精神为皇帝分忧解难，替未来皇帝寻找良医。其中，既包括陈明所代表的文官集团，暴龙代表的武将集团，也包括赵信代表的弄臣集团。

　　虽然整个锦绣大陆有名气没名气的来了一堆，可那孩子却丝毫没有好转，病情反而日益沉重。

　　眼看萧严家的这根独苗只剩进的气儿，没见出的气儿了。赵信的脑子不可抑制地开始活泛儿了。他主动接下了这高风险高投入却也高回报的烫手山芋，再次开始了自己的投机生涯。

　　这厮不知从哪里挖来个茅山道士，事前套好了那套鬼神之说，准备给皇太子捉鬼驱邪。

　　为计划顺利，摇身一变，尚书大人屈尊将贵免费做了经纪人。

　　想来，这厮一定深谙炒作之道。事前他大肆造势，为道士做了全方位的包装，投入巨额人力物力，立志将他打造成史上驱邪捉鬼第一人。赵同志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短短几日，段大道士（那道士姓段）已经名扬整个萧国，大名甚至远播其他三国。由此可以看出，赵同志的势力之大，财力之雄厚，人脉之广泛。

　　终于，宫里来人了。

　　起先，茅山道士的到来的确是使皇太子殿下的病情有了些许好转。小娃儿的小脸红润了些，原本皱皱巴巴的皮肤也有了些微光泽。人们在不忿儿之余，却也不由暗自松了口气。只要小祖宗有救就好。

　　要知道那位皇帝整天没个定性，换老婆比换衣服还快。只是他这么勤快，却始终不能为帝国生个继承人出来，打死同志们也不敢说自己怀疑皇帝陛下有问题。好容易老天可怜，让他中了次奖，说什么也要保住这颗独苗儿。

　　虽然萧同志还年轻，以后或许.......可这祖宗做了那么多荒唐事，就怕老天捣蛋不肯再降崽儿。不止文武百官，连我都忍不住这样想。

　　同志们在被混账皇帝气得经常吐血的同时，却还不由自主的关心着这个国家的将来。封建社会的大臣，真是不容易。

　　为表现自己对老大的孝心，赵同志回家卷起铺盖卷儿，包了几件换洗衣服，吃住在了宫里。这厮谨守病太子床前，半个月没洗澡刷牙，憔悴地好似个流浪乞讨人员，赚取了一向厌恶她的皇后同志一把又一把的美人儿泪。连皇帝都忍不住为他发了通感慨：朕有赵卿，幸哉啊！

　　看爱卿这么上心，萧严同志一改前些天对赵信的冷淡，龙心大悦的夸赞了他一番。连带着那个小孩子也受益起来，原本对自家儿子视若无睹的皇帝，不再对这个被江晋老头子宝贝至极的小娃娃不理不睬，而是开始频繁地往来于这个宫殿。

　　皇帝如此夸自己，想来赵信一定也是非常高兴的。只是，此时志得意满的赵尚书却不会想到，他这次的投机会惨遭滑铁卢。

　　皇太子的病情突然急转之下，还没等赵信从升官发财的美梦中醒来，一场噩耗宣告了赵同志的失败。皇太子殿下升天了。

　　喀喇！

　　赵信的梦碎了。

　　这场赌局他输了。

　　因为，文官武将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各种弹劾奏章像雪片般飞上了皇帝的御案。

　　赵信是卖假药出身，此次太子本可治愈，却被这厮贻误了时机，此贼罪大恶极，皇上不能轻饶他。——此一种说法。

　　赵信勾结茅山道士，撒布鬼神之说，妖言惑众，又害太子殿下夭折，其罪当诛。——此二种说法。

　　赵信装神弄鬼，祸害太子，企图颠覆我大萧江山，此乱臣贼子，理应凌迟处死！——此三种说法。

　　还有第四种，第五种，第六种.......

　　这场弹劾力道之猛，攻势之强烈，举世罕见。

　　能骂能掐的地方，同志们一个也没放过。

　　集中围绕着太子之死，百官们写文章的写文章，造势的造势，整个萧国空前团结，誓要将赵某人拉下马！

　　几百份的奏折看得萧严头晕脑胀，差点被埋在奏折堆里。

　　不想被口水淹死，聪明的皇帝决定舍去这颗开始不听话的棋子，他第一次训斥了赵信，骂得话很难听，也很伤人：无耻败类，阴沟老鼠。

　　这是一个讯号，一个对于文武百官来说是福星，对赵信来说是噩耗的讯号。

　　于是，赵信的舒服日子一去不复反了，取而代之的是每天例行一次的群殴。

　　他不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叱咤红人，却沦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老天是公平的，你曾做了那么多错事，害了那么多人。如今，你的报应该到了。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战斗，茅山道士的出现，赵信的突然脑热，造势运动的出其成功，一切的一切，幕后都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遥控。

　　我想这个人就是陈明，其他，不做第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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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们都知道，读书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因为，他们有着太过聪明的脑袋。

　　可惜的是，赵信就犯了这么个错！

　　作为江晋得意门生的陈明，有着过人的才智与非凡的毅力，他是江晋特意培养出的接班人。

　　赵信虽然精明奸诈，可他毕竟没啥文化，以至于有时看问题的角度就有点那个，那个词我们或许可以称之为短视。虽然忽悠他不太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

　　赵胖再厉害也是比不过比狐狸还狐狸的江晋，以及老狐狸教导出的小狐狸的。

　　江老爷子被皇帝气得一直卧床不起，暂时排除他主导这事的可能性，他顶多在精神上支持下，真正动手的还是要陈明。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想必心里早就憋了一口气儿。江老爷子的突然倒地，更是激化了百官与赵信以及皇帝之间的矛盾。

　　不敢动皇帝，同志们却敢动赵信。

　　搬倒他虽然不容易，但对于权谋老到且工于心计的陈明来说，也并非不可能。

　　皇帝一直厌恶他们这些人，直接弹劾只会适得其反，所以，真正聪明的人会选择耐心等待。而陈明显然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只有等待才能获得的机会。

　　赵信自不量力，竟和离国勾搭上了。陈明座下神通广大、无比灵通的消息网，立刻将这个消息告知了老大陈明。据韩水说，一直以来，这位丞相大人都在赵信身边安插了无数密探，专门等着逮他的尾巴。不过，想来也奇怪，作为合作方的韩水，明知道自己的伙伴被人盯了，居然默不作声，很明显，他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逮到了尾巴！

　　陈明连夜进了宫。

　　我想，此时的陈明一定是胸有成竹。因为他不怕皇帝不发飙，即使这个皇帝再没心，再混蛋，有样东西他不可能不要。那就是萧严他自己的命。

　　萧国亡了，萧严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亡。他赌这个皇帝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只是，事情的发展，再次出乎了陈明的意料。

　　萧严同志，一没撤赵信的职，二没摘了老匹夫的脑袋，三更是没有剥掉胖子一层皮。

　　他收下了陈明那份奏折，仔仔细细读了N遍，接着笑眯眯地夸奖了陈明一番，称赞他不愧是当朝丞相，这文笔果然非同一般。

　　至此，没了下文。

　　在那一刻，我想陈明一定懵了。任何一个正常人，此刻都会对这个皇帝绝望的。不要说陈明，就是我也想不通，这个人到底会在乎什么。老皇帝还在世时，萧同志还算是个孝顺的孩子。即使不成器，可却很孝顺父亲。至少，那时他在乎他的父亲。

　　可自从他即位后，这个人再也没有珍视的东西了。女人，他不缺，男人，他也不缺。虽然纵情声色，却从未珍视过某人。朝政，社稷，江山，这些无数人痴迷追逐的东西，他也依旧不屑。

　　如今，竟然让人震惊的发现，这个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这个世上，没有他在乎的东西。

　　这样一个人，竟是大萧的皇帝！

　　任何一个有抱负的臣子，此刻都会明白，这个人绝对不是可以带领自己实现人生理想的有为君主！陈明，必定也不例外。那一刻，他的心必然会向另一个人倾斜。我赌，陈明一定晓得那人的身世！不然，是不会妄图拿走那封密诏的。在将军府时，我躲在暗处，曾见陈明背着萧剑仁在书房里小心翻找。想来，只会找一样东西，密诏！

　　萧青那辈人开创了一个时代，他们这些人要开创另一个时代。不过，革命浪漫主义精神诚然美丽，真正实用的却是现实主义精神。未来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此刻，赵信的走狗们怕是已经知道刚才的谈话内容了吧。

　　没等陈明开始郁闷，一个人替他顺了心。

　　在陈明转身欲离开宫殿时，原本已经睡着了很久的皇帝突然开了口。他说了句让陈明宽心安慰却又震惊无比的话。

　　卿家慢走，尽管放心离去，此处并无老鼠。

　　醇厚慵懒的嗓音传入了陈明的耳朵。

　　我想，那刻陈明的表情绝对非常有趣。本以为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却是这样一个人。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却什么也.......不想做。

　　的确是个奇怪的人！

　　同样，这个韩水也很奇怪。晚上不好好睡觉，跑到皇宫里，居然也能探到这么有趣的事，当真是运气！

　　此后，皇帝对赵信逐渐冷淡。恰在此时，皇太子殿下病重。机会终于来了。

　　茅山道士，鬼神之说，陈明运筹帷幄，布下了天罗地网，无比耐心的等待着赵信这只兔子跳进他设好的陷阱。

　　陈明狐狸忽悠人的本事那是几十个赵信都比不了的，文化人就是文化人，高智商犯罪。事先写好的台词，首先就把赵信骗了，直接将他忽悠进了狐狸窝儿。

　　此后，一切的事情，应该都在陈明的意料之中。

　　尽管那个结局不甚满意，不过也算基本达到了目的。

　　皇帝毕竟放弃了赵信，虽然没降官，没贬职，更没打他屁股，摘他脑袋。

　　对于这样的处理，同志们心里肯定不服。好，既然你不动手，那我们上。痛打落水狗，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打吧！

　　锦绣大陆，自此开创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先例，皇宫群殴！

　　此景儿萧国独有，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萧国的事情果真是，太有趣了！当故事一样的听着，我不由对于韩水越发忌惮。能把内~幕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个人，果真拥有着庞大的力量！

　　这段趣事儿，在萧国历史中落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赵信也被以后的史官写成了一个极为富有争议的人物。

　　亦邪亦正，机诡奸猾，叱咤萧国，壮年而逝！这是一句被我笑了很久的话。

　　至于，萧严，却只有一句：荒唐绝世，不肖无双！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现在还是要来解决赵信的问题。毕竟我是不想皮肉受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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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上座的萧严，我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眨巴眨巴眼睛，我嘴巴一咧，狠拧了下大腿，大哭起来。

　　由于事关生死，所以我哭的很认真，也很大声。

　　我震耳欲聋的哭声，把皇帝的瞌睡虫都赶跑了一半儿。

　　他迷糊地望着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被我吵得实在心烦，于是他开口让我停下来。

　　约莫哭够了，我异常听话的停止了哭泣。

　　我沙哑地操着赵信的粗嗓门带着哭腔向皇帝认错。我主动交代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包括收黑钱，欺负同事，乱打小报告等。特别是对皇太子一事，我进行了深刻的批评与自我批评。说自己不该没有金刚钻却揽瓷器活儿，贻误了医治殿下的时机。对于造反一事我是只字不提，因为那是最不可原谅的。我不想自己砸自己一头包。

　　这场谈话持续了很久，最后我的总结发言是，求陛下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表现得很像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浪子，也极像一个做错事乞求原谅的孩子。

　　皇帝回应我的是一声极轻的笑声。

　　他呵呵笑着，慵懒地望着我，极亮极美的眼睛动了动。

　　“赵卿变得有趣了呢。”皇帝笑眯眯对我说。

　　我的回答依旧是大哭与一脸的悔恨。

　　这个皇帝是不安定因素，他是个谜，没人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实迫使我改变原有的想法。只要我顺着他，应该就没事。

　　从今天起，我的老板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萧严。只要我唯一的老板是他，那他应该便会护我周全。因为，萧严曾经就是这么对赵信的。而萧严，或许，并不会杀萧剑仁。因为要一个人死有很多办法，尤其是一个已经失去人身自由被投入天牢的人。

　　我从不认为萧严是个君子，他若想真让谁死是不管什么手段都会使出来的，管你有罪没罪，犯没犯法。投毒下药买凶杀人，甚至放火烧房，等等，不论是否卑鄙无耻，这个人绝对做的出来。只是，他却没做。诚然有权利方面的制衡，但更多的是他并不想这么做。

　　对于萧剑仁与赵信，萧严似乎都留了情。

　　如今，我也决定赌一把，赌萧严并没有放弃赵信。或者说，是萧严还没有玩腻赵信这只老鼠。

　　自始至终萧严都在笑着，表情慵懒闲适。

　　他姿态俊逸，脸庞绝美，丝毫不似这世间之人。

　　我被他盯得心里一阵发毛，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放电都放到赵信头上了，难道你这厮吃腻了山珍海味，爱上这调调儿了。

　　又是一声轻笑，皇帝收回了目光，淡淡道：“赵卿放心吧。明天起，不会再有让卿头痛的事了。”

　　我暗自舒了口气。还好，眼泪没白费。

　　我正想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突然从头顶传来，接着皇帝说出了一句让我震惊不已的话：“卿也不要再插手大将军一案了。明日起，就交由陈明吧。”他说的很疲惫，却又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

　　嘎？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上座依旧神在在的皇帝，怀疑自己听错了。

　　拧了把大腿，我的眼泪忍不住又飙下来了。好疼，这是真的。

　　“要变天了呢。”他笑呵呵望着我，好似在对我说也好似在自言自语，平静却又不掩期待。

　　而我，回应他的依旧是那一脸的不解。

　　微微一叹，皇帝笑眯眯看了看我，长长的睫毛眨了眨，随即眼睛慢慢闭了下去。

　　良久之后，我听到了轻轻的鼾声。

　　他好似真的睡着了一般，神情安详、柔和。乳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那片朦胧中我好似看到了一个超然于世的谪仙。

　　怔怔的盯了他许久，我慢慢退了出去。

　　抬头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夜空，我也学着萧严叹了口气。

　　看来，自称对皇帝了解颇深的韩水并没有摸透皇帝。

　　萧严，普天之下，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吧。

　　当真是让吾辈，理解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