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好多木木

6、第六章

　　包厢里，挤满了人，两张桌子根本坐不下。有几个人只好站着。除了打比赛的运动员和教练之外，其他的就是这次比赛的组织人员。有几个胆大的，刚进包厢没多久，直接叫服务员拿几箱啤酒过来。有的甚至要求直接上白酒。
　　“请我们的指导老师说几句话说几句话。”黎丽说。有着十足的官腔管调。
　　指导老师笑盈盈的站起来，熟练的端起酒杯，这可能是他第n次在这样的发表讲话了。“首先，恭喜球队为我校赢得冠军。当然我们也不能忘记那些幕后的工作人员……”
　　我极端的不喜欢这些千篇一律的“敬酒词”，给聚会带来一种官场上的形式主义风气。本来这里就是一群学生在聚会，非要变成领导莅临视察工作。我想这就是大学的不同之处——已经开始和社会的有衔接。我们不得不开始学会什么叫做人情世故，什么叫做逢场作戏。
　　指导老师很识趣，找了一个恰当的借口离开了，好让这群还没有脱离稚气的学生尽情“放肆”。
　　老师走后，我们就开始相互敬酒，以及各种插科打诨。拼酒量的，划拳的，有的还拿来了扑克牌随便找张凳子就开始了，输了的喝酒。包厢内霎时间人声鼎沸，欢声笑语。
　　刘瑶挤走了几个花痴后，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张康维聊着。张康维明显是在敷衍，眼睛时不时看向我。
　　“我们先走了。”我和舒依说。
　　“再玩会嘛！待会儿，我们还要去KTV唱歌呢！”刘瑶说，眼睛却在说你们马上以光速离开这里。“黎姐呢？她不走吗？”
　　“她去外面和她的干事喝酒去了。估计顾不上你了。”舒依说。
　　雨越下越大，我和舒依站在门口，看着瓢泼大雨疯狂的冲刷着大地一遍又一遍。
　　“这叫我们怎么回去？”舒依说，“这该死的刘瑶，重色轻友。”
　　“我们这是积德。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说，“小依子，我们寝室现在就你连男人的手都摸过了。赶紧的，趁现在，你还是年轻去找一个男同学结束快二十年的单身生涯。”
　　“我早已看破红尘，不与你们这帮凡夫俗子同流合污。”
　　“你现在是还没有遇到，到你遇到的时候，我看你比刘瑶还骚。”我说。
　　“少把我这种圣人和你这样的俗货比较。”舒依很不屑的说。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我们待在一起久了，舒依的嘴变得越来越碎了。
　　“好基友。你怎么也在这里。”说话的是陆离——舒依的同班同学。
　　“正好你来了。你有没有伞？我们两个人被困在这里了。”舒依说。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满头雾水。
　　“好基友？这里面定有乾坤！”我说。
　　“别闹了。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我只有这一把伞。要不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三个人挤一挤。”陆离说。
　　陆离五官普通，毫无特点，身高也只比舒依高一点点，身形偏瘦。人看来很随和，只是动作略显娘气。好在平易近人的气质很好的掩盖了他的缺点。
　　“不用了。你们两个人先走吧！”舒依看陆离的眼睛明显不仅仅是同学的关系。“我男朋友马上就要来了。”
　　“男你妹呀！”舒依小声的说，“你男朋友就是你的左右手。”她应该有点急眼了。
　　“舒依，注意素质。现在可不是开黄腔的时候。”
　　“舒依，你要一起走吗？”陆离说。
　　“快给我滚，别打扰我和我男友的二人世界。”我说。顺便把舒依推向陆离。舒依欲拒还迎的离开了。
　　“还嘴硬。”我心想。
　　夜晚的雨，格外的凄凉。天空似乎就在头顶，雨随着风落下，在水洼上连续不断的溅起水花，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我记得，有一回我生日，你冒着大雨给我送花，那时的你，真好。我问你为什么不等到明天再送。你说明天就不是你的生日了。结果，你送给我的玫瑰被雨淋焉了。你傻傻的看着我说不好意思。我紧紧的抱着你，泪流满面。
　　时间总是在我们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中，悄悄的偷走我们的幸福。然后，给我们回忆的力量，在一个人的时候，靠着回忆舔舐伤口。
　　我的身后，是笙歌鼎沸，我的身前是鸦默雀静。我站在分界线上，体会着两种极端的交融。泪水伴着雨，带着和你的回忆，一起流下。此刻，我很想知道，你会不会也在下雨的时候，想起我，想起我们曾经有过的美好。
　　现实很快把我拉回。
　　“让开。”刘瑶推开我冲向雨中，后面紧跟着张康维。
　　“刘瑶，怎么了。”我连忙上去抓住她。
　　“我没事。现在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刘瑶说。泪水和雨水在她的脸上已经分不清了。人影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你别追了。”我说，“她不会有事的。”
　　我不再拦她了。因为难过的时候，我们都一样，更多的是需要一个人躲在安静的角落里，独自抚慰受伤的心。
　　“哦！”
　　“你其实可以不要那么快就拒绝她。她的确有很多缺点，但优点更多。先处处，说不定你会喜欢上她。”我平静如水的说。语气中没有责怪，没有愤怒，是理智和冷静。
　　“要是我有喜欢的人呢？”张康维看着我说。伶俐的目光带着灼热的温度。
　　“只要你还是单身，就可以考虑。”我留下一句话，就走了。风也好，雨也好，已经不重要了。
　　我只是很奇怪，在好事发生的同时，坏事总是也紧跟着来了。
　　漫长的雨持续了一整夜。
　　“舒依，你这就太不厚道了。有男朋友居然瞒着我们。”黎丽说。
　　“就是，就是。还好基友。你看过哪只狼会和羊做朋友！”我附和着。
　　“我们比珍珠还真！”
　　“潘金莲也说她和西门庆只是朋友关系。你觉得武大郎会不会相信？”我说，“男人和女人只有三种关系。一种是恋爱关系，二是血缘关系，三是炮友关系。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已经做过羞羞的事情了。”
　　“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舒依一脸无辜的表情。
　　“妈呀！别在这里给我装纯了。你看陆离的眼神，就跟猫看老鼠的眼神一样，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说。
　　“现在我以寝室长的身份向舒依小姐发问，请问，你对陆离先生是否有好感？”黎丽义正言辞的说。
　　“好吧！有那么一点点。”
　　“我就知道。”
　　寝室门开了。刘瑶湿淋淋的回来了。哈欠和鼻涕也带回来了。
　　“什么都别说。先洗个澡。”黎丽永远都是那个最镇静的。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刘瑶这么认真过。她是花痴，韩国的男明星，凡事有点姿色的，她如数家珍。湖南卫视播的各种偶像剧韩剧，她无一不看。在学校但凡看到喜欢的类型，就到处打听。不过，也都是三分钟热度。黎丽说她如果不改本性，将来肯定嫁不出去。张康维让她彻底改变了。走在路上，她的眼睛时刻在搜索张康维的存在。聊天，她三句不离张康维。我其实很羡慕她，还会有这种恋爱的感觉。甜蜜中带着酸楚。害怕中带着美好。
　　我记得，我也有过这样的美好。记得刚确定关系的那段时期，有些害怕，有些迷茫，也有些不知所措。你总是表现的很镇静。你教我逐渐学会如何恋爱，如果适当的表达爱慕之心，不太冷漠也不太急切。
　　你曾经牵着我的手，走在校园的小树林里，告诉我爱一个人很简单。顺其自然就好。你说，有时候我的爱太强烈了，压得你喘不过气了。我为了你，不断的改变着自己。最后，还是没有抓住你的心。可能是我太用力，爱的太猛，压得你害怕和我在一起，才会让选择她，放弃我。我以为我会在你的引导下，学会如何爱。没想到，时间告诉我失败的同时也把你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