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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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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娘,关大人走了。您还要去找陛下吗?”张福送走关文祺之后,亲自来到茶水间外通知平生。他先前没有弄清楚情况,把皇帝和平生之间的小情趣当成了关系破裂,擅自做主张三番两次做出来蠢事,多多少少得罪了平生,这会儿不得不摆出态度,期望平生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的小人行为。
平生当然要找皇帝,不找皇帝,皇帝对她单方面冷战的战线又得拖长了。她放下还剩了大半茶水的茶杯,一刻不耽搁地赶往御书房。
“笃、笃、笃”,平生敲过三下门,深吸一口气之后,大声道:“皇上,臣有要事求见!”
皇帝还没批完奏折,陡然听见敲门声,执笔的手微微颤了下,朱砂笔毫尖新蘸的鲜红朱砂跟着颤了两下,落在纸上,晕化开来。皇帝的目光紧紧锁住御书房厚重的门,破天荒地有点儿不知所措。他忙着批阅奏折,还没有想要台阶,更没有想出来关于如何给平生安全感的计划。
门外站着的平生没有得到皇帝的回应,按照宫规,皇帝不召见她,她就该乖乖离开。但是……她都说服自己,妥协不做镇国夫人了,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无功而返。她把双手贴到御书房的门上,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情用力一推,风一样闯进御书房。大不了一死,死了她换一个姿势再来第二遍。
皇帝被平生气势冲冲地按在椅子上,下巴一紧,脑袋被迫抬着与平生对视。他还没来的及反应,平生就劈头盖脸地吻下来了。
平生坚信,她和皇帝之间没有一个吻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个。
这一次的吻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它没有花样繁多的技巧,没有温柔,没有小心翼翼,只有狂风暴雨般的粗暴。平生啃噬着皇帝的上唇、下唇,抓住他的舌头用力吮吸,仿佛要把皇帝吃到肚子里才肯罢休。
皇帝被啃得嘴角发疼,但是他升不起半点要把平生推开的想法,明明他只要抬抬手,就能把平生推开。平生的吻太霸道了,她不断吸走皇帝嘴里的空气,皇帝跟不上她的节奏,余下的一点点的空气到了肺里完全不够用,不一会儿就眼冒金星,头脑空白。
平生吻够了,吻到自己的嘴角都破皮了,才放开皇帝,她豪迈地用袖子抹干净嘴巴,语重心长地道:“别生闷气了,嗯?”
皇帝缺氧严重,一边急促呼吸着,一边虚弱地捂住脸,他感觉作为男人被平生吻到手软脚软很丢脸。但是平生这吻的效果太好了,他根本提不起计较的心,而且,比起丢脸,他更多的感觉到躁动的心终于被安抚的甜蜜。
出于面子,皇帝倔强地口是心非:“你不是要当镇国夫人吗?做甚还来引诱朕!”
提起这个话题,皇帝依然是委屈的。他的人生自信惯了,平生是第一个敢嫌弃他的人,而且还是明目张胆地嫌弃他!要不是男子汉的自尊心,他肯定天天晚上躲在被窝里“汪”地哭出声。
皇帝说得严厉,平生却松了一口气,愿意和她说话就好。有了沟通,事情就不愁解决不了,“在成为镇国夫人之前,我首先是你的司寝。而且,我想当镇国夫人,你就不能发挥人格魅力,想办法征服我的心,让我心甘情愿留在后宫?只是因为我想当镇国夫人,你就放弃你想要的东西,这可不像我认识的皇上。另外,启蒙女官的事怎么能说是引诱呢?我这是教!一本正经地教学,能和引诱混为一谈吗?”
皇帝撇开眼,驳回了平生的话,“光点火,不灭火,不是引诱是什么?”
“引诱?”平生轻轻地笑,她双手捧着皇帝的脸,让他全心全意地看着自己,“看好了,这才叫引诱……”
说着,她的手来到了腰间,手指暧昧地绕了绕束腰的绸带,然后拉开蝴蝶结解开腰带,身上的衣服瞬间松了,手指上移,挑开些许衣襟,内里的肚兜犹抱琵琶半遮面。
皇帝很想表现得正人君子一些,但是他的目光却牢牢粘在那隐隐约约的肚兜上,眸子都要冒出火来了,这种看得到又看不全的感觉最是撩人。期待的心情彻底被平生的举动挑起,皇帝想细看,平生却就此停手重新把衣物收紧,整理恢复如初。
“……让朕看看。”皇帝艰难地咽下唾沫,心里像住进了几百个举着火把的老鼠,挠心挠肺烧得慌。如果不是有过人的自制力,他这会儿就不是征求平生意见,而是直接上手扒平生的衣服了。
平生得意地瞅着皇帝,道:“这才叫做引诱。”
又教育皇帝一个新概念以后,平生从袖袋里拿出一本薄薄的书,放到皇帝的御桌上,“你好好看这本书,下次上课我要考你的。”
书本上很正经地写着弟子规,但是翻开以后就会发现,里面的内容其实是龙|阳|十|八|式,画很抽象,看不出避火图的暧昧,但其实懂的人就会发现它非常少儿不宜。
皇帝瞄了眼内容,立刻红着脸把书收起来,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来了,就留下来伴驾吧。朕最近在藏书阁拿了新的话本,在书架上。”
皇帝心情好,做事的效率自然而然恢复了,桌上两大叠奏折,他只花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全部批阅完了。
他看了看天色,发现时间还早,索性拿出一张空白圣旨写齐王和问柔郡主的赐婚圣旨。写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什么,停了笔。从御桌的暗格里拿出一叠资料,起身坐到平生身边,“先前你说过,近亲结婚傻三代。朕命人去民间调查了一番,现在调查结果回来了,你也看看吧。”
皇帝派出去的人调查的范围很广,呈到皇帝案桌上的资料却只有薄薄的一小叠,这是下面的人整理总结过的结果。
平生放下手里看了大半的话本,凑到皇帝身边一起看。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近亲结婚傻三代的科学真理,但亲眼看到调查结果以后仍然觉得触目惊心。尤其是看到,有一个县整个县的人百分之四十都近亲结婚,并且生育的绝大部分孩子都残疾的时候,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以她的思维,出现了这种现象级的事件,这个县的百姓应该察觉到近亲结婚隐含的问题,并且及时止损才对。然而并没有,县城及其周边的县的百姓都认为这是天谴,周边的百姓不肯把女儿嫁进去,该县就只能进行县内联姻,然后情况越发恶化。
呈上来的调查结果绝对令人当头棒喝,皇帝抿紧了嘴角,亲自烧了写到一半的赐婚圣旨,道:“齐王和问柔不合适,朕和母后商量另外物色人选吧。”
齐王和问柔郡主再不好,皇帝也不能拿皇家的后代开玩笑,万一真的生出来有问题的孩子,少不得一番动荡。
“朕到前庭去一趟,你先回去吧。”皇帝捏紧手里的调查结果,越想越觉得不能拖延。留下一句话便再不顾得平生。匆忙往前庭去了。
而原本已经下值,走到宫门预备回家的大臣们也被皇帝急召回去。
这日夜晚皇帝和大臣们到底商议了什么不得而知。但三日之后,从中央往地方,一道新出的法令并一本关于近亲结婚的弊端的官方书籍层层下发。
新法令被张贴在全国各地的告示栏上,专门有秀才负责念榜。法令内容如下:从即日起,凡三代以内近亲不得成婚,姑血不得回流,姨血不能互通,违者有重刑。
官方书籍也免费派发到读书人手里,有说书先生每日向百姓讲述故事,传播近亲结婚的弊端,不识字的百姓一律可到茶楼内听书,茶水免费。
一时之间,天下哗然。
信者纷纷将涉及近亲联姻的婚事取消,另外为子女寻觅良人。不信者到衙门闹事,均被武力镇压。也有人怀抱侥幸心理,背地里偷偷摸摸地撮合表兄妹的婚事,这一类情况,官府发现了的被重罚,成了漏网之鱼的,只能等几年以后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