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之黑马攻略》寒鸦风

10、状元攻略10

　　叶萧逸数学好，他把这些书买回来也没兴趣看，便做起了老业务，给这些天书“算术”。算算这十年寒窗，他得背会多少字？
　　叶萧逸依旧用他的老方法，每页书的字数，乘以页数，就是这本书字数。
　　算完字数，叶萧逸跳脚了！

　　童生试的考纲要背6万字（《诗经》4万字，《尚书》2万字）就算了！为什么秀才要背诵的考纲会飙到56万字？
　　叶萧逸仔细的算过了，《周礼》5万字，《仪礼》5万字，《礼记》10万字！三礼就有20万字！
　　春秋三传更离谱！《左传》20万字、《公羊传》4万字、《谷梁传》4万字，三部史书整整28万字！

　　外加那部一个字都看不明白的《周易》2.4万字，啰啰嗦嗦的《孟子》3.5万字，稍微好背一点的《论语》1.4万字、《尔雅》1.3万字、《孝经》2千字。
　　这文人十三经合起来，统共60万字！
　　叶萧逸觉得，他用十年都未必考得过一个最末等的秀才。

　　这真是一个令人抓狂的事情！
　　但是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不会死记硬背，根本没办法撑过二十几场考试的考核。更不可能过五关斩六将、一级级晋级下去，直到在殿试中取得状元。
　　试卷上都是默写题和填空题，那些大题也是围绕四书五经上的句子展开的，叶萧逸注定逃不过这些教材。

　　叶萧逸咬着笔头，做完乘法就做开始除法，看看他得用多少年，才能完成这个背书量？
　　假如他想一年就想考上状元，365天背60万字，一天就得背1600字。一天只有24个小时，睡觉至少要8小时，吃喝拉撒2个小时保底，最多只剩下14个小时背书。
　　14个小时背诵1600字的古文，平均每小时得背会一段120字的古文。

　　“我的天！一小时才60分钟，每小时背120个字，当我的脑袋打字机啊？”叶萧逸觉得他没有这个效率，他的脑袋也不是机器练的，可以持续14个小时都在背书不停歇。
　　叶萧逸默默把时间放宽为3年。一年要背会60万字，每小时得背120字。三年要背会60万字，就是每三小时要背会120个字。

　　这个任务还靠谱一点，叶混混便开始尝试他背书的头三小时。
　　然而，三小时过去，叶萧逸没完成任务。
　　古文艰涩，叶萧逸又不识字，还要对照这边的教辅资料、教材全解，就是这里的“注疏”去理解才能啃透这句话。

　　这三个小时，叶萧逸的进度比他练字还慢！光是理解就花了叶萧逸很多很多时间，而且这个理解还是一知半解，或者完全不解。
　　但是不理解这些古文，叶萧逸根本没法背！
　　没理明白这些磕磕巴巴的句子是什么意思，叶萧逸背起这些东西来，就跟背密码似的。背到了黄昏，头都背昏了，叶萧逸还是没办法把头120个字背下来。

　　自学失败的叶萧逸很快就摔书了：“墨玥！你给我回来，给我讲清楚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句子到底什么意思？”
　　然而，墨玥跑货去了，至少三天才能回来。
　　叶萧逸干脆弃书练字，重新坐下来，练他的“一”字。还是练字简单，一笔一划的写下来，任务就完成了。

　　墨玥两天就回来了。
　　墨玥阔气的坐着马车回来，这次墨玥还带了五十两银子回来。
　　见到银子翻倍了，叶萧逸的心情被治愈了一点：“怎么这么多？”
　　“啊，我上次留在顺斋的簪花卖光了，这三十两是掌柜结算给我的。另外二十两，是这次送货的前款，等货卖出去了，还能拿到剩余的钱。”墨玥的心情非常好。

　　“甚好，甚好。”叶萧逸很高兴，朝墨玥伸手，“钱拿来吧，我要请老师。”
　　墨玥将五十两银子交到叶萧逸手上，勾勾唇道：“怎么？不满意我的教学成果？拜了我为师，还要请别人教你？”
　　“你这不是要跑货嘛？你那么能干，跑一趟能拿回那么多钱，把你拘在家里陪我认字，不是浪费人才嘛？”叶萧逸主要是怕墨玥这个魔鬼老师折磨他。

　　墨玥到现在还不肯教叶萧逸“一二三”之外的笔划。叶萧逸那一横的书法练到现在还不过关，墨玥就不肯教下去。
　　用墨玥的话说是：“你现在的年纪还小，基础要打好，一件没学成，就去学下一件，最后必是一无所成，件件只学了皮毛。”

　　叶萧逸也觉得墨玥说得有理，问题是叶萧逸脑中那个倒计时是不讲道理的，叶萧逸的时间有限，他得抓紧啊。
　　墨玥看了叶萧逸两眼，说了句“我也乐得少个资质愚钝的学生”，就回房休息了。
　　墨玥赶了两天马车没合过眼，叶萧逸也不打扰他，拿了银两就去把先生请回家里来陪他读书。

　　清晨，叶萧逸的破院子里，窝棚里公鸡在打鸣。
　　饱睡了一顿的墨玥，打开房门就看见叶萧逸那小破孩坐在他的木门外面。
　　墨玥勾唇一笑：“你这是梦游了，跑我这儿来睡觉？”
　　“你才梦游！”叶萧逸想去拍拍墨玥的肩膀，但是墨玥的肩膀太高，叶萧逸改为拉拉墨玥的袖子，跟他说，“墨玥，你眼光好，你去给我找个靠谱的老师。”

　　“？”墨玥挑了挑眉。
　　一通细问，墨玥才知道叶萧逸昨儿面试了一打教书先生，没有一个秀才让叶萧逸满意的。
　　叶萧逸不是嫌人家半句意思都翻译不出来，只会吊书脑袋。就是嫌人家太引经据典，叶萧逸一个字都听不懂。

　　叶萧逸昨天被那些秀才先生骂了一鼻子灰，这会儿便跟墨玥提要求：
　　“我也不要求这些老师多有名望，老子太多字不认识了。这些书又难读又难懂，我只要一个人能够乖乖配合我，在旁边告诉我怎么读、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句话应该怎么用，完了我只需要背诵就好了。
　　昨天那些秀才先生长篇大论、唠唠叨叨就算了，还爱摆先生架子，只会吊书脑袋背书，讲的都是我不明白的，我听得都快睡着了。我只要听话的老师，愿意乖乖的跟着我的步调来，又不会出现学术性错误，你找得到这样的老师吗？”

　　墨玥默听后，低笑了一声：“怪不得被骂了一鼻子灰。”
　　这小鬼是想要太子太傅当老师的节奏啊？又要解释意思、又要引出处来源、还要加上现今应用，一般秀才哪能每句都通晓全部？
　　状元也办不到一本书都准确的给你解释下来。

　　不过，现在的确是有一个人才摆在叶萧逸面前。
　　墨玥拿起叶萧逸桌上的书，敲了一下叶萧逸的脑袋问：“你在读《诗经》？我给你讲完诗经，你就给我买一匹马怎么样？”
　　叶萧逸马上抬眼看墨玥，这位大公子学富五车，学问应该不错。墨玥讲人话，不像那些秀才一样净讲些天书。关键是墨玥听话，老子说什么他就得听什么。

　　墨玥确实是个好人选，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要三个月读完一本诗经，一天要读4个半时辰，你有那个时间吗？生意不用做了？”
　　墨玥也非常会算术，《诗经》才305篇，每天给叶萧逸讲3篇诗，100天就能教叶萧逸读完一本诗经。

　　墨玥轻松道：“是你要读四个半时辰，又不是我要读四个半时辰。我每天给你讲完三篇就可以去跑货了。”
　　“那我中途忘记了怎么办？问谁去？”叶萧逸可不想因此耽误了背书的功夫。
　　墨玥喝了杯茶，才道：“那你就记住我说的话，一个字都别忘。”

　　叶萧逸和墨玥，就这么约定了。
　　叶萧逸给墨玥买匹代步的马，墨玥给他的主子讲两个月的《诗经》，节奏按照叶萧逸的计划表来。
　　墨玥打开诗经，第一篇就是《关雎》，叶萧逸马上道：“这篇我会背了，跳过。”

　　墨玥挑了挑眉道：“你确定你会？那你说说，此诗的大义？”
　　“求爱诗啊，全篇就相当于一句：I love you，就是我心悦你的意思，对吧？”
　　墨玥看了一下这小鬼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还是觉得有必要跟他说说求爱不是那么轻浮的。

　　墨玥用两指把书翻回第一页，开始给叶萧逸讲书：
　　“《关雎》排在《诗经·国风》第一篇，是有重要教导意义的。
　　风，教化也。国风就是君主用来教化臣民的典范，关雎里面规范了男女谈情说爱的三个典范。

　　古语日，夫妇为人伦之始。就是说，天下一切道德的完善，都必须以夫妇之德为基础，只有规范好了男女关系，其余的道德才好建设。
　　《毛诗序》日：《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这就是《关雎》排在《诗经》第一篇的原因。”

　　叶萧逸撑着下巴，听墨玥讲《关雎》为啥排第一，只觉得古人好复杂。诗三百排个序都要讲究这么多学问，累不累啊？
　　墨玥讲完了“国风”这两个字，就开始侃侃而谈《关雎》里的三个典范：
　　“其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便规定了男女关系中，男子为主动的一方，提倡男追女。女子只要追求体貌之美和德行之善，成为窈窕淑女即可。

　　其二，恪守礼仪，谨守男女之防。此诗虽写男子追求佳人，但也只是隔水而望，完全没有任何的私相授受情节。
　　此便规定了君子相思，也只能在那里独自“辗转反侧”，不得与佳人有任何肌肤之亲。

　　其三，琴瑟友之，钟鼓乐之。此便规定了男女关系的目的，是结为琴瑟之好，必须要有钟鼓乐之、喜气喧天的婚礼场景为终结。
　　《关雎》提倡男女情爱一开始就应该有明确的婚姻目的，最终又归结于婚姻的美满。
　　孔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它要教化万民的正是一种恪守礼仪、最终以组成家庭为目的高雅情爱。”

　　墨玥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关雎》是高雅之歌，跟青楼妓馆歌颂露水情缘的靡靡之音是不同的。你若向人家姑娘咏诵了关雎，就代表你有求娶她的诚意，此诗是不能随便咏的。”
　　“嘁，”叶萧逸撑着下巴道，“我若是要追求谁，我吟诗干嘛啊，直接请吃鸡腿多好？”
　　墨玥伸手去捏叶萧逸的脸：“刚说了不能私相授受，你就要请人家吃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