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更即死》虚从

4、第四章

　　秦颜吃完五十串烤肉和两只烤鸭后，一脸严肃地在窗帘上蹭了蹭油腻的手，接着掏出手机，登录地府APP，调出柳非更在两个小时前的行踪录像，以两倍快进速度仔细看着。
　　从车库里拿出自行车，去第一站买了盐水鹅，紧接着第二站桂花鸭……直到回程，除了服务员外确实没有和多余的人有过接触。
　　秦颜撇着嘴有点不耐烦，正打算放下手机，冷不丁看到柳非更一手拿着食物一手推着车进小区的场景，这时候他手里的酱肘子啪嗒往地上一掉，他连忙将车停下弯腰去捡，有个人比他更快，这人穿着黑外套和牛仔裤，带着黑色针织帽，中年模样，长相和身高都很普通——如果不是围绕在他身边的死气太过明显的话。
　　这人将东西捡起来后立刻递给柳非更，接着不等道谢立刻转身离开。
　　特么，竟然把她的酱肘子掉地上了！
　　秦颜气着了。

　　她将那个普通的中年男人的图像截取下来，又调出好友列表，上面除了她之外的其余九个阎王头像都黑着，真是一群死没责任心的领导层啊。
　　秦颜事不关己地想道。
　　她翻了翻，高层领导还亮着头像的似乎就只剩黑白无常二位了。
　　点开白无常的聊天框，她熟练地输入道：

　　秦颜：二白二白，出来出来，问你个事儿。

　　消息发出去三分钟没有回复。
　　秦颜又气着了，发了条诅咒的消息后关了对话框，转而戳开黑无常的聊天框。

　　秦颜：大黑大黑，在不在！
　　黑无常：……我眼花了？大姐竟然是活体。
　　秦颜：二白呢？挂着账号偷懒呢？特么这个月的工资给他扣了！
　　黑无常：……大姐，二白在干活儿呢，他最近火气可大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翘班，活全压他身上了呐。
　　秦颜：哦，这种不开心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大黑啊，问你个事儿。
　　黑无常：……大姐您说。
　　秦颜：【图片】
　　秦颜：能查出来这家伙是谁不？
　　黑无常：等等啊，网速比较慢，图片还在缓冲，从人界到地府距离有点儿远。
　　黑无常：哦他啊，知道是知道。
　　秦颜：谁？
　　黑无常：这人名字换好多个了，因为总能在安全系统监视下改变生死簿上的数据，简直BUG啊，二白百八十年前就盯着人家了，一直处在监视范围里呢。
　　秦颜：特么这么BUG的人你们为啥不处理了，简直玩忽职守啊！统统扣工资！
　　黑无常：大姐您别开玩笑了，说道玩忽职守谁也不如您哪。
　　秦颜：谁让你岔话题了？！给我说正事儿。
　　黑无常：……哦，大姐啊，不是我们不想处理啊，是完全处理不了啊，这个人已经跳出三界，不被规则约束了，我们完全处理不了。
　　秦颜：跳出三界？以前是个散仙？
　　黑无常：好像是，而且他每次只盗取别人一两个月的寿命，量太小根本无法引起太大重视。
　　秦颜：一两个月？每次都只有这么多？
　　黑无常：也不是，看他心情吧，有时候只有几天，有时候是一两周，最多的一次是两个月。
　　秦颜：……

　　柳非更这运气真不赖，撞头彩了啊。

　　秦颜：你把有关他的所有资料发给我。
　　黑无常：我试试。
　　黑无常：……压缩过后发离线需要1024天零3个小时23分54秒……53秒。
　　秦颜：……
　　秦颜：算了别发了，我回去看吧。

　　她退出聊天框打算即刻动身，扭头瞧见那一包食物，想了想决定吃完再走。
　　决定之后，她心安理得地掏出一串炸鸡翅，翻开小说，继续着她的悠闲时光。

　　柳非更如愿以偿地打了一整天游戏，撇除走了遭地狱外，他的心情还算不错，晚上叫了三分披萨，打算通宵继续玩儿，可直到他饿得前胸贴后背，披萨都没送来。
　　他不悦地打电话给商家，商家说外卖员早就取走外卖了。
　　他生气地打电话给外卖员，外卖员扯着大嗓门说早送了！
　　挂断电话，柳非更郁闷上了。
　　他踩着拖鞋走到客厅，发现餐桌上果真放着三个披萨盒子，可惜都是空的。一旁的秦颜没有一丝动容地看着小说，吃掉手里最后一口披萨。

　　“怎么了？”
　　“没事儿……”

　　柳非更吸吸鼻子，认命地去厨房到了倒了杯水水，打算暂时靠这个抵御一下饥饿感。
　　路过客厅的时候，秦颜给他丢了个餐盒，他朝里看了看，是份烤鸭。
　　“连吃四个太腻了，最后一个赏你了。”
　　“……”这时候有吃的都算好事儿，管它是怎么剩下的。

　　柳非更带着烤鸭回到电脑前，打开餐盒夹起一块丢进嘴里后，飞快递操作者游戏角色进行进入副本，接着是一波又一波华丽炫目的技能特效。

　　秦颜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平坦的小腹，她收起手机，走到柳非更的房间，对方正在和终极BOSS干架中，看场面那是相当激烈。
　　“我一会儿要离开一阵子，小说你记得更新，每天至少六章，否则你懂的。”
　　玩着游戏的柳非更一愣神，被大BOSS横扫出去，接着放了个大招，他的屏幕直接灰了……不过现在不是关心游戏的时候。
　　他转过头，“你要离开吗？”满脸的欣喜。
　　“一阵子。”秦颜强调了关键词。
　　“……哦。”失望了。
　　“记得更新啊，虽然人不在了，但是下地狱这种动动手指的事儿我还是十分乐意去做的。”
　　“……我会好好更新的。”
　　“嗯，保底六章，多多益善，等我看高兴了，再赏你几天玩游戏。”
　　“……谢谢。”柳非更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怎么感觉“人权”这两个字完全不记得怎么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