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错过的是那么多个春秋》渊沅

5、⑤

　　⑤
　　寂静的夜晚，我和猫子相拥而眠，我看着苍白天花板，突然问，“唐一……好吗？”
　　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摸索着拿起矮柜上的烟，“吧嗒”一声，打火机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猫子吸一口烟，吐出一片白雾，“清子，不是我说，你的心真狠。”
　　我往被窝里缩了缩，猫子继续说，“你想让我说他好，还是不好？”
　　“猫姐……”我掀开被子，跳下床打开窗户，散去室内的烟味。站在窗前，低下头，“猫姐，我说过，我和唐一不可能的，叔叔阿姨不会同意的，并且……我从来都拿他当家人，仅此而已。”
　　猫子的烟在黑暗中一明一灭，她叹了口气，“唐一，前几天在我那里喝醉了，我认识那小子那么久了，第一次见到他哭，他抱着我的腰说……喜欢你。”
　　“对不起。”我抬起头看着外面没有星星的夜空，“帮我给他说，对不起。我爱的只有陆离。”
　　“清子，你和陆离见面的次数不过几次而已，怎么就那么死心塌地的说爱他呢，一见钟情最不可靠。”
　　我转过身，看着埋没在黑暗里的猫子，摊开双手，我怎么会知道，爱便是爱上了，谁又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的，为什么会爱上。
　　猫子轻咳了两声，掐灭了烟头重新躺在床上，我仰头看着外面，突然猫子轻轻地开口，“我曾经，也像你一样。”
　　她说，“爱过一个人，义无反顾，毕竟那时不懂事，所以落得现在的下场。”
　　然后，就是沉默，直至我听到猫子渐渐均匀的呼吸声。我又躺回床上，看着自己身旁这个睡颜安静的女人，谁会相信她曾经是个……卖的。
　　当初唐一告诉我的时候，我也不相信，直到最后猫子亲口告诉我……
　　那天，我们聚在一起喝酒，我不知道猫子喝醉了没有，她只是勾着我的脖子说，丫头，唐一一定告诉你了吧，我以前是个鸡。
　　我以前是个鸡。
　　我端起桌上黄褐色的液体，一饮而尽，猫子仰头靠在沙发上，闭起双眼，嘴里喃喃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我经常在想，到底要多大的勇气，猫子才可以那么平静的说出那句话。
　　我问过她，为什么？被迫的吗？否则谁会愿意堕落到这种地步。
　　当时猫子弹了弹烟灰，表情特别的淡然，说，“做鸡的女人并非都是被迫，我是自愿的。”
　　原因是什么，她没有说，我也没有继续深究，但是我猜想，一定和她口中念的名字有关。

　　很快就过去了三个月，我和陆离就这样不温不火的相处着，唐一很鄙视我，“我说，苏清，你眼巴巴的追着人家去，我怎么感觉人家那么不待见你啊。”
　　我瞪了他一眼，低头转动着手里的玻璃杯，猫子一脚踹在唐一的屁股上，“你丫的懂什么呀，距离产生美，明白吗？”
　　“对于恋人而言，距离产生的是分手。美？分手了还美吗？”
　　我放下手里的杯子，靠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唐一，“我们不是恋人。”
　　唐一说，“但是，你喜欢他。”
　　我摆摆手，不想再就此问题说下去，唐一掰正我的身体，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苏清，你一定一定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彼时我还以为唐一是因为喜欢我才说出这句话，所以没有在意，所以那么久的后来我都在后悔，后悔对他的吐槽，后悔没有看到唐一身后不远处面色凝重的……陆离。
　　回到陆家的时候，陆离坐在大厅，他转头看着我，目光深邃，“苏清，我们谈谈。”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我，我坐在他的旁边，“好，谈什么？”
　　他直直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苏清，我们……交往吧。”
　　“啊？”我错愕的瞪大眼睛，“陆离，你受什么刺激了？”
　　他摇摇头，紧紧地握着我的双手，“做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