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天使][rayzack]温柔地等待你的方法》★契约幽灵☆

2、第 2 章

　　时间如流水般飞快的逝去，转眼间zack已经被神父收养有整整四年了，而他的身高在这几年间也抽长了不少，只不过已经永远留存的伤痕却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身上痕迹的zack也已经习惯了无论什么天气都绑着绷带的生活。
　　gardenr夫妇依然经常来教堂礼拜，也不会忘记带上他们唯一的女儿rachel。
　　只不过几年而已，那个年幼的小婴儿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柔软漂亮的小女孩，垂落肩膀的长发像金丝一样美丽。
　　当她还只会蹒跚爬走的时候，就很喜欢跟zack腻在一起。她似乎完全不害怕他，脸上总是那副甜甜的笑容。
　　gardenr先生似乎从神父那里听过了他的故事，对他的态度也一直很好，只不过gardenr夫人虽然同样用着跟大家没什么区别的可怜目光凝望他，但更多的时候都是不待见他的存在。
　　zack思考了一下，大概因为那孩子第一次用“说”发出的声音，是他吧？

　　其实那次算是个意外，当时gardenr夫妇如同平常一样来教堂做礼拜，和神父在一旁聊天，他抱着当时只有一岁多的ray在一旁，习惯性的逗着她玩，除了ray以外，他几乎不会跟别人交流，就连神父，也很少听到他讲话，zack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把所有想说的话都给了ray，所以跟别人交流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间传来一个带着好奇的声音。
　　“喂，妈妈，那个人为什么要绑着绷带？他受伤了吗？”
　　“abigail，快把你的手放下，妈妈不是教过你不准随便乱指吗？”一个中年妇人压低的嗓音传来，随即声线变得不屑，丝毫不顾忌他的想法冷冷的说，“离他远一点，他是个怪物，会传染病给你的。”
　　“怪物？”
　　“真是恶心，为什么神父大人会收养那种东西……”妇人厌恶的说，“快走了，感觉真讨厌，abigail，下次不准你随便指什么东西给妈妈看。”
　　“嗯，我知道了，妈妈。”年幼的孩童一脸懵懂的点点头。

　　抱着婴儿的手一瞬间收紧，异色的瞳孔充满戾气猛地回头狠狠瞪了过去。
　　妇人似乎被吓了一跳，脸上却是不服气的瞪了回去，但终究不想在神圣的教堂起什么冲突，她拉着自己的孩子急匆匆的走掉了。
　　zack望着妇人的背影，眼神越来越冷。
　　“……宁可被呼唤名字，也不想被叫什么怪物……”他低声自言自语的说着，“明明我有Isaac这个名字不是么……”
　　他的表情越来越阴霾，手臂也越收越紧。
　　“唔——”
　　怀里突然间传来一声痛呼，他一愣，下意识的望了过去。
　　那双软绵绵的小手正用着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力道敲打着他的胸口。
　　“……抱歉，ray，是不是弄痛你了？”眼里的戾气瞬间散去，他的脸上浮现出歉意的神色，“你……嗯……没事吗？”
　　“la……”女孩张开口，磕磕绊绊的说着，“la……gu……”
　　“什么？”他发呆的看着她，“lagu？那是什么？”
　　那双湛蓝的眸子眨了眨，咬着嘴唇，她重复着，“la，gu……啊……la……ku……gu……”
　　“你是……在念我的名字？”zack僵在原地，慢慢的说道，“Isaac，Isaac才对。”
　　“……la，gu。”
　　“不是la啊，是za。”
　　“la……”女孩发出咕噜一声，“la……ku，la…ku，唔……”
　　“念错了。”他只是摇摇头，“Isaac不好念的话，你叫我zack就好了。”他张开口，一点点的比对着口型，“za——ck。”
　　女孩咬着手指，“zhi——”
　　那含糊不清的发音让zack差点就笑了出来，但他很快忍住了笑声。，被别人听到他在笑的话，恐怕又会被指指点点好久。
　　“学不会的话就算了。”虽然这么说着，他却拄着下巴，视线一直停留在小女孩的身上，嘴巴一开一合，不停的重复着za和ck的发音。
　　小女孩也努力的学着他的动作，嘴巴张开又闭上。
　　“za、zaku……”不久后她的声音变得清晰了不少，但发音却依旧是错误的。
　　“嗯？”zack顿了顿，“刚刚还挺像的，来，ray，再念一次。”
　　“zak……za、gu……zaku……”她磕磕绊绊的学着，在努力不懈的练习下，终于第一次正确说出了他的名字，“……za、ck。”
　　男孩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狂喜，但他的面上依旧是平日里维持惯了的淡漠。
　　“zack……”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一遍遍的重复，第一次学会的词汇被她不停的练习，“zack，zack，zack……”
　　他用手指在小女孩的面前转动着，绕着圈圈吸引着她的视线，成功引得她抬手抓住了他的手指，试图往嘴里塞。
　　“ray，你还真是什么都喜欢吃啊。”他小声的说着，“不过，怪物是不能吃的。”
　　将手指抽回，再放下去，来来回回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他却乐此不疲。
　　“Isaac，gardenr先生要回去了，把rachel带过来。”
　　突然间听到了神父唤他的声音，zack抬头望着他们，起身将ray抱了过去。
　　“rachel~是妈妈哦。”gardenr夫人一脸温柔的接过她。
　　男孩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多少浮现出了一抹羡慕，但很快便消失无踪，像昙花一现那般。
　　他张开口，无声的发出了“妈妈”的字句，音量细的任何人都没有发现。
　　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小女孩一直低头看着他，当她注意到他口型发生变化的时候，她也有样学样的张开口，发出嘶嘶的声响。
　　“怎么了，rachel？”gardenr夫人不解的看着她。
　　“mu……”她挥舞着短小的手臂，拍打着母亲的胸口，“mu——唔，mumu……”
　　“天哪，rachel你是在叫妈妈吗？教了你那么久今天才学会？rachel~我的宝贝。”妇人惊喜的叫着，用力的吻了吻她的脸蛋。
　　站在一旁的gardenr先生自然也听到了女儿细细的呼唤，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他亲吻着妻子，在旁人看来，这简直是再温馨不过的一家子。
　　zack沉默站在原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果然是他想太多，自己对她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
　　被父母拥在中间的小女孩此刻无暇顾着他的存在，gardenr先生正戳着她软绵绵的下巴，时不时的吻吻她的脸颊。
　　但就在这时，那个小女孩突然间转头望向他，比起那声极不清的妈妈，下一秒她喊出的话却清楚的让全部人都愣在原地。
　　“zack。”
　　那声软糯的犹如糕点一般甜腻诱人的声音清脆又干净，发音极为标准咬字又清晰。
　　“……zack？那是谁？”gardenr夫人不解的问。
　　“噢，那是Isaac的昵称。”神父插嘴道，他看起来有些意外，“不过很少有人会这么叫他。”
　　“……是他？”gardenr夫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微妙，似乎有些不愉快作为母亲竟然被一个外人比了下去，但毕竟顾及着对方只是个小孩子的问题，她没有说出什么很过分的话来，但是脸色却显示了一切。
　　“哦？那么rachel是听到便学会了吗？真是聪明的姑娘。”gardenr先生想的不多，他大为赞叹，“好，好，我喜欢聪明的姑娘，不愧是我的女儿。”
　　zack很是不安，他僵着身体往后退了退，早知道刚刚就不一直教她念自己的名字了。
　　虽然有些后悔，但内心的喜悦却很快冲散了它。
　　最后gardenr夫人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只是保持着平淡的微笑，向神父道别后，抱着女儿和丈夫一起离开了教堂。

　　“怎么了，Isaac，不高兴吗？”
　　送别gardenr夫妇，神父发现zack还站在远处发呆，不由得发问。
　　他摇摇头，没有回答。
　　“高兴吗？”
　　“？”他的脸上写着疑惑。
　　“被人呼唤名字，是件很高兴的事吧？”神父微笑着说，“第一次呼唤母亲的孩子，和狂喜的父母，很有趣吧？”
　　“……”他沉默着，好半天后，才干涩的答道，“我不知道。”
　　“也是，并不是每一个母亲都会爱自己的孩子。”神父摸摸他的头，“没关系，你以后会遇到真心爱你的人。”
　　怎么可能遇到？
　　他淡漠的想着，那些对着他指指点点喊着“怪物”“真恶心”“要远离”的人们，又怎么可能会爱他。
　　什么都不懂的婴孩才会亲近他吧，等她长大了，懂事了，或许也会像其他人那样，在父母亲人的教育下，慢慢远离他这个怪物。
　　zack一直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只不过他不知道何时会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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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zack，我们今天玩些什么？”年满四岁的ray说话已然变得非常流畅，这个城镇并不大，所以孩子们能玩耍的地方一般就那么几个，而她最经常做的事就是跑去教堂。
　　看着眼前还不够自己腿长的小不点，zack一瞬间有些无奈。
　　“不要来找我。”他低声说着，“跟我在一起时间长了你也会倒霉的。”
　　“才不会。”她细声细气的说着，摆弄着手指，“爸爸说了，我可以多来这里。”
　　gardenr先生似乎是真的很可怜他，这在这个镇子里倒是很少见的。其他父母都巴不得自己的孩子离他远一点。
　　说实话他是不懂gardenr先生在想什么，但只能有个人陪着他，对他来说却是极好的。
　　而ray也是完全不害怕他，还会经常带一些吃的过来跟他一起分享，吃完之后，两人就会躺在无人的草坪上懒洋洋的晒太阳。
　　这种日子给人感觉很平淡，总有种如果时间能一直停在这里就好了——
　　“喂~rachel你又跟那个怪物在一起了。”
　　“真恶心，多看他一眼晚上都会做噩梦的！”
　　“我妈妈说过了，他都是因为做了坏事才会变成那副模样。”
　　“呜哇真可怕，喂~怪物，你都干过什么？你是不是偷过东西？”
　　“没错没错，你一定是小偷，真不懂神父大人为什么要收养你这种怪物。”
　　——如果不是有这些刺耳声响的话。
　　zack抓着头发坐了起来，眼神冷淡的望着明明在辱骂他却连走上前的勇气都没有的小屁孩们。
　　真烦啊，干脆给他们一点教训吧，这样自己应该也能清净一段时间了。
　　不过那样的话，那些烦人的长舌妇们又会叽叽歪歪的在镇上传播他的谣言。

　　“真吵。”
　　在他耳边响起一个清冷却稚嫩的声音。
　　ray撑着身体爬了起来，一脸不爽的望着不远处的小孩子们。
　　zack注意到，在ray起身的时候，孩子中的几个男孩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脸孔有些红红的，不安却频频望向她。
　　大概因为她长的很好看吧？
　　zack想着。
　　虽然只有几岁而已，但也是个精雕细琢的奶娃娃，粉嫩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从她现在的样子完全能看的出长大后是个漂亮的能迷倒万千男人的美女。
　　镇上的孩子不多，像ray这样如此漂亮的就更加少见了。
　　“你们跑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参加婚礼的吗？穿的那么正式，确定要在这里闹？真的可以？”女孩的声音软绵绵的，口气却淡漠无比，“gary神父看到你们，会很失望吧。”
　　“喂……rachel，你跟我们走啦，不要跟那个怪物在一起。”男孩踌躇着说，“你老是跟他在一起，会没有朋友的！”
　　“关你什么事。”她冷漠的说着，“不用你管。”
　　男孩不高兴的瞅着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同伴拉住了。
　　“喂，今天是carol阿姨女儿的婚礼，再吵下去，万一神父大人一生气不肯主持的话……”
　　“这……那个怪物怎么说都是神父大人收养的，别闹的太过啦……”
　　“……哼！”
　　男孩跺了跺脚，一脸不甘的被同伴拉走了。

　　zack望着他们的背影，沉默许久，突然间转头瞅着ray。
　　“怎么了？”女孩仰头看着他。
　　“……”如果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就会变得像他们说的那样，没有朋友的。
　　可是说了这句话之后，zack隐约觉得自己可能会失去她，而这件事是他更加不愿意见到的。
　　女孩只是歪着头，一脸的不解。

　　很快的，四周渐渐多了不少义工开始装点婚礼现场，偶尔也会有人走到他们的所在地，虽然很偏僻，但毕竟也是属于教堂的地盘范围，只不过那些义工看到他的时候，眼里依然是他熟悉的厌恶。
　　……真的很讨厌。

　　“zack，我们出去看看吧。”听着外面越来越响的音乐，ray都有些坐不住了，“一定很好玩的，还有很多好吃的。”
　　一听到吃的，zack顿时有些心猿意马，但他反射性的摸了一下脸孔，下意识的摇摇头。
　　“算了。”
　　“zack不想吃好吃的吗？”
　　“……”
　　ray望着他，突然间站起身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后，女孩带着一些她能拿的走的食物跑了回来。
　　“喏，给你。”
　　女孩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开始咬甜甜圈。
　　外面的音乐声更加大了，还夹杂着人群的笑声和孩童的吵闹。
　　“……”zack望着身边的女孩，“ray，去看看吧。”他知道她很想凑热闹，但又不愿丢下他一个人——她能有这样的想法，也足够让他感到非常开心了。
　　“zack不去的话，我也不去。”她闷声咬着甜食。
　　“走吧，我陪你。”他站起身，拉着她的手，准确无误的避开所有义工，躲在平日里很少会有人上去的教堂夹层，居高临下的望着婚礼现场。
　　……好多人。
　　更加不想出去了。

　　gary神父站在众人中央，脸上堆满笑容正与新人在说话。
　　zack扫了一圈，很意外的发现gardenr夫妇竟然没来。
　　“爸爸出差去了外地，妈妈今天有事去朋友家了。”ray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疑惑，主动的做出了解答。
　　zack点点头，蹲在地上，眼神冷漠的望着人群。
　　ray瞅瞅他，也跟着蹲了下来。

　　两人安静的看着喧闹的婚礼现场，直到zack小声的自言自语发问。
　　“……结婚是什么？他们看起来那么高兴。”顿了顿，他在内心里加了一句，“真让人感到不爽。”
　　“结婚？”ray沉默了一小会儿，细声细气的回答，“嗯，应该像爸爸妈妈那样，以后生活在一起吧。”
　　“就这样？”
　　“妈妈以前跟我说过，爸爸向她求婚的时候非常浪漫，还送给她一枚漂亮的戒指。”
　　“……”真无趣，他更想要一个蛋糕。
　　“zack想要试试看吗？”ray顺着他的视线望着下面，轻声问道。
　　“试什么？”zack瞥她一眼。
　　女孩指着自己，“结婚啊。”
　　他顿了顿，摇摇头。
　　ray看起来很失望，“哦。”她讪讪的放下手，不再吭声。

　　“不高兴？”
　　“没有。”
　　“你在不高兴。”
　　“我说没有。”
　　“……”
　　“……”
　　“ray。”
　　“……什么。”
　　“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金发女孩回头看着他，那个男孩的表情如同平时一样淡漠，声线毫无起伏，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复。
　　眨眨眼，蓝色的瞳眸细微的眯起，嘴角上扬，她露出一抹微笑。
　　淡淡的，软软的。
　　“嗯，好啊。”

　　_To Be Continued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