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今夕何夕》随舟野鹤

33、第三十一章

　　二叔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放权给我。不得不说这老狐狸藏得真深啊，我上辈子做事时他帮我都没动用全部人马，现在想来应该是不相信我能成功，留了更多作为保命的底牌，拨给我的人手还没有暗中保护我的多。看来他虽然觉得我这个计划有可行性，但谨慎的一面还是占了上风，毕竟现在的情况还没有到后来近乎绝境的程度。
　　……其实他根本没指望我能消灭汪家，尽管我已经对他揭开了计划的一角，但这一角也有些天马行空的感觉。我敢保证他还留了足够的资源做后手。
　　接下来我再没了颓废的余地，直接进入了忙碌的状态。托胖子帮我看顾的势力在暗处悄没声地发展，我不敢保证它没有被汪家发现，但这么小的规模想必汪家也看不上眼。小花那边正不着痕迹地顺着汪家渗透的趋势转移自己真正的家底，甚至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把霍仙姑及整个霍家也拉进了阵营，牵制住了汪家不少的人手和精力。

　　与此同时，显然我提供给迷彩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汪家，惹来了不少麻烦。好在有闷油瓶跟着，二叔又拨给我一批高质量的伙计，汪家的几轮试探都被挡了回去，再加上我捏造出来的敌人让他们焦头烂额，很快他们就顾不上我这个比较叛逆但还没有完全脱离控制的“羊”，而是下死力气去调查我布置的那些似是而非的线索了。

　　虽然放松不代表安全，汪家那边也未必不会发生变数，但我还是能够停下来缓口气。在此我不得不再夸一夸闷油瓶这个外挂，有他镇场省去了我不少调-教伙计的力气，那些从前需要我不断思考用脑力去压制、平衡才最终为我所用或被我干脆放弃的刺头们在被闷油瓶这个“打手”强行暴力镇压恐吓后，一个个都不敢挑战我的权威，在我耍了几次手段后就都乖乖听话了。

　　这真是让人挫败——我以前接手三叔的势力时可没少被刺头们为难，有人都敢明目张胆地觊觎当家的位置。这可绝对不是因为现在这些伙计没有三叔的伙计反叛心重，说到底还是武力值问题，拳头大的人才最有资格讲话。

　　当然要是闷外挂油瓶的作用只是这样我也不必这么强调，毕竟由我自己来做顶多是费点儿劲。但别忘了这小子的另一重身份啊！虽然张家已经散了，但张家人可没死绝。我自然清楚一些关于张家现在能够联系的人的情报，闷油瓶更是有张家内部联络的方式（当然这个因为怕这种方式已经被泄露出去已经没什么人用了），有族长的名头在，联系和结盟都进行的十分轻松。

　　有了张家人这么一批既了解汪家武力值又比较高端的盟友，做起事来可谓高效多了。闷油瓶见我整天计划来计划去还嫌我不知道休息，事实上这种程度对我来说一点压力都没有。先不提如今我身在暗处还有吴家护航解霍两家掩护，前段时间我甚至联系上了陈皮阿四，我在他地盘上动手脚的时候老爷子还默默给我开了绿灯。

　　面对那个它，老九门毕竟同气连枝。

　　不过这不代表老九门就不内斗了……我亲二叔都是持鼓励态度，陈皮阿四只是觉得支持我不会损害他自己的利益还能给汪家带来麻烦而已。毕竟我在外表现得一直是个脑子空空的小青年——好吧从前我确实就是这样的。

　　有的时候生活中会出现这样一种怪现象，你刚刚还在想关于某人的事情，下一秒关于那个人的信息就出现在周围了。也许可以算做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总之，这边我刚安排完陈皮阿四那边的布置，那边三叔店里就有人打电话来找我。我估摸了一下时间，心下了然，八成就是终于养好了伤的潘子。

　　潘子来找我，云顶天宫那场冒险也就不远了。这回我忙着安排这算计那，老海那边又没什么联系，二叔的茶馆也没去坐一坐，倒是错开了和陈皮阿四的第一次会面。不过现在冲着我这个计划和身边的闷油瓶，他要算计我和潘子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说起来，本来这一趟应该是三叔夹了闷油瓶的喇嘛，不过这回闷油瓶就在我身边，三叔因为我的关系对闷油瓶的印象也不怎么好，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给闷油瓶留位置。

　　不过就算他不留，我也要自带。喊了正翻着资料（我理出的记忆里有用的信息）的闷油瓶一声，简单说明了一下，我们就一起赶去三叔店里。

　　……现在没有闷油瓶我还真不怎么敢出门。正好在潘子面前刷一下存在感，万一真闹到要自带闷油瓶的地步也给他点儿心理准备。

　　而潘子也确实向我证明了他需要心理准备，当我带着闷油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瞪着闷油瓶脸色都显得有些狰狞，看来八成又是三叔添油加醋说了闷油瓶的坏话，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散播我和闷油瓶的谣言。

　　于是还不等潘子说话，我就抢先开口道：“三叔又说小哥什么坏话了？”

　　潘子转脸犹疑地看着我，又瞄了一眼闷油瓶，吞吞吐吐地说：“这小子……三爷说……这小子对你不怀好意！”

　　我心说这老小子到底跟多少人宣扬了我和闷油瓶的“奸-情”啊，以后不会一和闷油瓶出门就被认为……等等，这阶段我还真得和闷油瓶形影不离不可，这他妈可好了！假的都得变成真的。

　　不过现在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我面上一派坦然地看着潘子，苦笑道：“三叔有些误会，我以后会和他说明白的。我最近惹上了一些事情，多亏有小哥保护我。”

　　潘子打量着我的表情，可惜别说我和闷油瓶没什么了，就是有什么以现在我的段数也不会轻易被看出来。我简直就是把“无辜”两个字摆在了脸上，潘子是个实在人，见状就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就转了话题，说起别的事情来。

　　潘子和我都把分开后各自的事情说了说，潘子的就是养伤找人，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我的事情倒是可以当成故事听，问题是当这故事变成现实的时候就不怎么让人愉快了。

　　和上次一样，潘子对三叔的担心让他坚定地抛弃了回长沙混口饭吃的念头，决心要查清三叔的事情，当下避开闷油瓶就去打电话。虽说这些事情闷油瓶都知道甚至有参与，但潘子还是摆明了自己不待见他的立场。

　　我和闷油瓶坐在一块儿，这已经快成为万人嫌的家伙丝毫不理会潘子不善的态度——好吧事实上他一直都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潘子当着面说他对我不怀好意都懒得反驳一句。我觉得他这一点特别烦人，直接让我想起了自己以前追问真相却总是被花样无视的日子。

　　啧。我看了下闷油瓶，他察觉到我的视线，倒是立即把注意力从天花板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挑了一下眉毛示意无事，潘子这时正巧结束了通话过来要说什么，见我们两个眼神交流整张脸硬是从焦急扭曲成一个十分古怪的模样，不过三叔的事情在他心里才是最重要的，他马上就不再关注我和闷油瓶的八卦，急急开口道：“小三爷，恐怕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

　　吴邪（叹气）：“唉，为什么瓶仔你这么招人嫌呢？”

　　闷万人嫌油瓶：“……”难道不是因为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