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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猫爪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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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鹰一觉醒来发觉天已经尽黑。因为中午身体不舒服,回家休了半天假,没想到这一觉睡过了头。现在头不痛了,但是胃里有些积食,气鼓鼓的不大舒服。
前两天下第一场雪后,陈括就赶着出去采风了,家里剩下于鹰一个人,漆黑一片很有些凄清。于鹰套了件睡袍起床,估摸着猫小臭也在睡觉,但一开客厅的灯,却见小家伙瞪着大眼闪着贼光,聚精会神地盯着沙发下面,一副跃跃欲试的贼样子。
于鹰眼皮猛跳,头皮发麻。
沙发下面“吱”地一声,蹿出条细长尾巴的灰白身影。
“猫小臭!你死定了!我要把你皮剥了!”
猫小臭在咆哮声中追着自己的玩具,一头扎进了厨房。
于鹰无意识的搓了搓手,此时分外想念陈括。如果有陈括在家,这活儿也用不着自己硬着头皮上了。但此刻厨房里翻腾得厉害,他也只得快步进去从橱柜旁边拿出一柄细长钳子和猫小臭抢老鼠。
那只小老鼠惊惧非常,慌不择路下犹在垂死挣扎,于鹰按住猫小臭,从它爪子下夹出可怜的小东西,忍着鸡皮疙瘩觉将软绵绵吱吱叫着的“小猫玩具”扔下楼去,然后扑到水池边一遍一遍的洗手。
犯了天威的猫小臭不知死活,呼哧呼哧地刨着厨房柜子。厚重的玻璃门当然不是它那小爪子可以刨得开的,心里着急的猫小臭居然反过头来围着于鹰转圈,全然不知死活不知悔改,一门心思就想衔回它的小玩具或者小点心。
于鹰把它提起来,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小胡须抖一抖的。那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满是委屈和无辜,小东西攥人手心里还妄图卖乖。
“喵呜……”
于鹰想起那只老鼠,打了个冷颤,“吧唧”直接把丫扔沙发上,进了浴室。
一边泡澡一边跟陈括打电话诉苦。
陈括还在山里转悠,玉树琼花乐不思蜀。
于鹰倒了杯红酒放旁边,问了下情况,也没催他,两人东一句西一句聊了十多分钟,等挂了电话泡到每个毛孔都舒爽了,泡到德国冰红的果味在胃里蒸发了,已经一小时过后了。
猫小臭蹲在客厅有点记忆错乱,恍惚着它小玩具还在吱吱叫着到处滚,于是凑到厨房又找了半天,终于承认它那可爱的小老鼠已经被无良主人扔远了。心心念念出去再找一只回来。可是于鹰把阳台门关严实了,猫小臭竖着尾巴四处乱闯居然给它发现了条捷径。
于鹰走出浴室还考虑着要不要给猫小臭也洗个澡时,猫小臭早就不见了。
书房的窗户开着,于鹰伸出脑袋喊了两嗓子,没回音,也不好跟楼下胡太太似的一直唤,看了看楼底花园,放弃了。
一边生气一边热东西吃,厨房跟方才闹耗子一样震得“叮咚”直响。说不清楚是生猫小臭的气,还是生陈括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总之于鹰消灭掉了半碗面,把剩下的半碗扔到了垃圾桶里。有时候于鹰挺羡慕自己家里那只小猫的,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出去玩就非得出去玩,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猫小臭还没回来,于鹰站阳台上看了一会儿,冷得很,也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小区里治安很好,没有故意跟猫过去不去的人,不用担心什么车灾人祸。于鹰在阳台留了个门缝,自己睡了。
半夜,猫小臭空嘴而归。蹲了半天点,愣是没逮着一只耗子。这大冬天的,耗子也精啊!谁跟个傻猫似的,蹲寒风底下挨冻呢。
于鹰缩被窝里正做梦,似乎陈括回来了,正被自己压着欺负,结果猫小臭闯进来捣乱,喵呜喵呜的一通乱叫……突然就醒了,卧室门上哧啦哧啦的声音和着猫小臭呜呜喵喵的吵嚷。
猫祖宗啊!
想要无视的于鹰最终忍无可忍,起身给它开了门。瞟了一眼时钟,临晨一点十五分。
猫小臭饿得凶了,几乎讨债一样围着于鹰狂喵。于鹰关上阳台玻璃门,摸了摸它身上的毛,不知道在哪里沾湿了,拿了小猫浴巾给“重重”地擦干,然后换新猫豆,关门,继续睡觉。
躺下不过两分钟,猫小臭又凑在门外喵呜。
于鹰骂了两句,根据以往惨痛的经历,跟猫比耐心是铁定要输的。只有起身开门,两眼寒光直射。猫小臭首先打了个滚,左翻一圈右翻一圈,用自己雪白的小肚皮消除了于鹰大半的怒气。然后蹭上来摩挲摩挲脑袋:喵呜……
要吃肉!
于鹰哀叫一声,抹了抹脸,大半夜的给猫下厨做牛肝吃。收拾完后,一瞟时间,一点四十。
猫小臭在厨房唏哩呼噜喝汤吃肉,于鹰坐在点了根烟,本着独吃苦不如众吃苦的精神给陈括打了个电话。
陈括那边也睡得迷迷糊糊的,哑着声音问怎么啦。
于鹰顿了一下,一口气讲了三个笑话。陈括没有开口也没有笑,于鹰听着对面轻轻的呼吸声,本想继续努力非气得他出声不可,结果出口的却是:“你回来吧,马上就过小年了……”
陈括在那边大笑起来,活像笑话里那只后知后觉的猪,最后一次才爆发了。
于鹰扬着嘴角摁熄了烟,挂上电话。猫小臭竖着尾巴凑过来舔嘴巴舔猫毛。心情大好的于鹰,温柔的抚摸着轻轻小猫脑袋,不经意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两点正。
脸色沉了,六点半自己就得起床啊!从此,猫小臭被剥夺夜游权利,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