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第九章 俞非鱼在夜市--《婚誓》 ...
-
前世，杂志社只有俞非鱼一个人搞原创插画，所以经常用这三个名字混淆视听，读者都以为是三个人，其实在业内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观音”的名号也是这么传出去的。传说中观音有千面相，各种化身。最开始是叫她‘千手观音’的，但千手观音只是观音的化身之一，即便千手，但脱不开一面相，所以被杂志社的老总解俊改成‘千面’，以称赞她百变的画风和以及勇于破旧的创造力。尽管作品还透着年龄和阅历所带来局限性，但也年轻人特有的青春洋溢。热情冲动也好，悲伤哭泣也罢，都能融合在作品中，此外区别于寻常年轻人的闪耀灵性就像少女头上的王冠，一旦带上就会化平凡为荣耀。
解老总曾经说，俞非鱼是他上辈子走运，挖掘到的最珍贵的珠宝。俞非鱼却知道解老总是爱花的人，所以才能给予她适宜的温度和养分，还有自由的空间共她尽情绽放，这也是她的运气。
可是这不代表俞非鱼懵懂无知，像解老总那样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而在这个世界，她没有亲人，没有人脉，还没钱。也许她是块不错的珠宝，但可不想放在人家的收藏橱柜里。所以她不会表明自己就是“鱼骨”
“华坤，你有没有完，我出多少，你就高出一百索！”
“一万五千索拉，已经够高了，小妹妹，贪得无厌会让人讨厌的啊！”
俞非鱼心里暗暗叹口气，现在她周围吵闹哄抬价格的都是些掮客，没有真正是要买画人。但价格这东西就是要装的，而且要装就装到底。
“鱼骨说，只卖一万索拉。”俞非鱼固执地摇摇头，道。
“……”
果然周围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会是傻子吧，一万五不卖，只卖一万。”
“这姑娘长这么大得个子，看着头脑就不好……”
答对了，俞非鱼心想，这个段子的始祖就是个“五毛钱一个，一块钱不卖”的傻子。说的这句话让蜷坐在地上的俞非鱼的确显得个高人傻，不像精明的样子，这也是她要的效果了。因为“俞飞雨”看起来就不精明。
俞非鱼将画小心卷起来，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号画桶，把画装进去，没有给任何一个人，而是将它交给了旁边站着看好戏的林浩。
傻子吗？不见得吧……
林浩好笑地接过画，这姑娘在第一次见面时倒真是有些傻，居然以为他是做掮客的，要他帮忙找卖菜的下家。他就不明白了，自己这一身与众不同打扮明摆着就是生人勿进了，还有人敢拦着他的路。
可就从那次开始，这小姑娘一卖不出去福利菜就找自己，而且很固执，就算是他说不要抽成，小姑娘还是硬要给他，且不说那点钱他可真看不上。
刚才在人群中看见小姑娘铺开摊子，这回改卖画了，就来看看。说不准万一卖不出去了，又会要他帮着卖画呢。所以见她被人压价，就来帮一把，也算是提前给自己解决麻烦了。
……可现在呢，画有的是人买，而且价钱也不错，结果还是到了他手里……
好吧，他能认为自己被可怜了吗？
林浩晒然一笑，接过画，指着刚才有个出价一万六的掮客：“喂，你！过来！画卖给你，一万六！”
“我，我吗？林浩哥，我是华坤。”那个叫华坤惊喜地发现被点到的是自己，赶紧点头哈腰地朝林浩靠过去。
“华坤是吧，手伸出来！”林浩冷淡地道。
“手？哦，好好。”一万六千索拉虽然比刚才他叫的价还高一千，但能到手倒是最好，而且在林浩哥面前露了脸，值，太值了！名叫华坤的精瘦掮客把带着ID的左手伸过去。
确认接收到钱，林浩把画桶递给华坤，说了句：“滚吧”。华坤像是被老师点名表扬了的小学生，连连点头，转身钻入人群不见了。
林浩正准备回身说钱的事情。忽然听见周围的人又是一阵骚乱，他回头一看，俞非鱼恍若没她什么事情，已经从大画桶里掏出第二幅画，夹好后铺在地上。引起骚乱的自然是那第二幅画……一副名为《婚誓》的画。
画中是一对七八岁的可爱男孩将手中的红玫瑰送给女孩，男孩穿着挽着超大袖子和裤腿的衣服，歪着脑袋带着大人的礼帽。而女孩虽然穿着合适的白色纱裙，但脚上的超大高跟鞋却暴露了自己。整幅画只有男孩手中的红玫瑰和在天空中飘着的一只红气球是有颜色的，其余的色彩都是以黄棕色为基底，深咖色和黑色为辅，看上去犹如存放已久的小时照片，一股浓郁的怀旧风让人完全沉浸在回忆之中……
虽然画所使用的纸张不再是之前的那种易损的零号纸，换做了正常的耐保存型，升值的空间没有了，但是，画的内容貌似比刚才的那副更招人喜欢，谁都不想否认对这幅画的喜爱。这也无可非议，谁叫这幅画接地气呢。
传说中的两小无猜指的就是这样的状态了，或许不是每个人都经历过两小无猜，但就是因为不是每个人都经历，所以才让人向往。七八岁孩子的粉嫩本就让人看得喜欢，而穿戴的成熟又添了几分反差的幽默，颇让人忍俊不禁，是真正的“童颜”无忌。估计有不少人都会在心里嘟囔：这是谁家的小屁孩，知道自己才多大不？pp上的毛还没长齐吧。
真是可爱到爆的画啊……连杰多大叔这样的粗犷男人都露出会心的笑，小男孩于果则是似懂非懂地抓着脑袋，使劲摇着杰多的手指头，问道：“大叔，大叔，画下面的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这两个小孩子是好朋友吗？”
弄得杰多大叔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果的话，他总不能告诉小朋友，这幅画的真理在于：遇见好女人一定要趁早下手，别给情敌留下任何反扑的机会。
这回围在里圈的多是年轻的情侣或者夫妇，还有就是些满怀春心的少女。
“真有意思，这两个孩子只要有一个就好了，牙换了没有啊，就出来泡妞。”
“哈哈哈哈，没错，还穿着他爸的衣服呢，这得卷多少圈的裤脚啊。”
“哇，好可爱，好浪漫啊……老公，如果我们有这么一对可爱的宝宝该多好~要不只要其中一个，你看那个女孩子头发上的发誓好漂亮~~”
“啊，讨厌啦，好浪漫，人家也要这样的男朋友~”一个少女捂着脸这么说。
“可是苏珊，你已经超龄很多年了！别想了，不可能的事情！”她的女伴虽然也喜欢，眼睛都不愿意离开，但嘴上却不放过打击闺蜜。
“小成，你小时候追我，为什么不送花！”
“啊，什么，我那么小，怎么知道这种事！”
“那你为什么知道亲我，难道还有人教你啊！”
……
总之，大家都被这画上的两个低龄精灵给逗乐了，纷纷回忆起曾经和异性的幼稚事情。
俞非鱼潇洒地拿出一张价格卡片，用笔画下“16000SOLA”放在画前。
于是这个价格又一次挡住了人们的热情，她的价格一标出来，热议的人更多了，这回可有不少人是真正喜欢，想要买了……
于是俞非鱼很理所当然地将目光看向了林浩……
你吃定我了是吧！
林浩收回流连在画上的目光，不自然地扯扯嘴角……
“这幅画我想买！”
就在俞非鱼准备把画收起来交给林浩的时候，一个男子冲上来喊道。而在他的身后匆匆跟上来一个女子，像是要说什么紧紧拉住男子的手。期间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俞非鱼笑笑，眼中却掩饰不住温柔地看向男子。
男子也报以歉意地道：“我和桂香是邻居，从小就在一起玩，终于我们要结婚了，虽然用于结婚的钱不多，但是如果旅行不出人造区，应该能买得起这幅画。我们实在太喜欢它了，请卖给我们好吗？”
无论爱情还是生活就是这样，有些人追求未知的刺激，而有些人迷恋可以掌控的实在感。
李晟就是这样的人。他的父母和作为邻居夫妻成为了好友，尤其在两个宝宝出生之后。两家人经常一起出游，这样会省很多钱。他和桂香也一起玩耍，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找别的女人，而桂香也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直到某一天，父母说，他和桂香两个人的年龄都不小了，该自由也自由过了，为什么还不办婚礼。他才发现自己做了过分的事情，一直拖着人家，因为从来没有分开过，所以一切都变成了理所当然，原来自己一直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
“鱼骨的画钱必须给，我的跑腿钱就算了，祝两位新婚幸福。诚惠15140索拉。”
“喂喂，你是在祝福新婚吧，为什么要对着我说，结婚的不是我！”林浩很无语地道，“吶，这幅画我的抽成算多少呢，不会也免了吧。”他百无聊赖地上下抛起画桶，完全无视旁边那一对新婚夫妇的眼睛随着画桶忽上忽下。
“可以算在下一幅画的身上。”拜托，你老人家从我的《花·少女》身上一下就赚了六千索拉，我那幅画才卖一万唉，俞非鱼心道，这回干脆将大画桶直接递给林浩。
这个举动已经说明要赖定他了吧！虽然他也好奇剩下的画都画了些什么。但是……看着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群。林浩的“烦躁人群综合症”开始发作。
他的脸臭得快要吃人了，迅速和面前的那对新婚夫妇做完交易，就不耐烦地冲着俞非鱼道：“跟我来”。然后朝着人群瞪一眼，“不卖了，都散开！”
跟你走？有没有危险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