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VSS]黑袍》小米哼哼

127、他后悔了！0

　　阿布拉克萨斯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孩子。他的手慢慢压在青年的发顶上，然后将他缓慢拥入怀中。一下一下的，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

　　沃德蒙特看着这一幕，慢慢走上前。青年不防备的被他用魔法弄昏迷。他看向阿布拉克萨斯，抬手想要碰触却瑟缩了一下。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闭眼深吸了口气，将怀里的青年交给对方：“汤姆！”

　　“我在！”

　　“我不再逃避作为父亲的责任，那么我希望你……不要逃避你的责任。你对我，已经结束了！”

　　沃德蒙特扶着青年的手颤抖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听到这个。但却并没有经历对方死亡时那般撕心裂肺一样的痛苦。更多地，是苦涩的无法言语的悲哀。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阿布拉克萨斯再次认真的说道。看他那样子，沃德蒙特缓慢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然后呢？”

　　金红色的竖瞳，透过魔法看透对方的灵魂。他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个人是那样的遥远和不可触摸。

　　他打横将青年抱在怀里，然后自嘲的笑了：“阿布，我有没有说过，你真是一个马尔福！”

　　“谢谢！”

　　“我不是在恭维你！”沃德蒙特愤怒的看着他，这是多年来他第一次如此大声的呵斥对方。

　　“我知道！”阿布拉克萨斯昂着头，抬着下巴一如既往的骄傲：“这并不需要你来提醒。”

　　沃德蒙特深吸了口气，转身抱着青年离开。看着他的背影，阿布拉克萨斯目色平静：

　　“汤姆！”

　　沃德蒙特听到他浅淡的带着呼吸声的呼唤停住脚步。只是他没有回头，阿布拉克萨斯也不希望他回头。

　　“我爱过你，但那是我活着的时候！”

　　“我知道！”

　　“所以……照顾好自己！”

　　“谢谢！”

　　目送对方离开，阿布拉克萨斯回到画像中。他此时在熟悉的中庭花园中，奥古斯特正坐在拜占庭式的圆顶花厅中，拿着一杯红茶细细品味。

　　“谈完了？”看着款款而来的儿子，奥古斯都既高兴又充满了伤感。他终究没有像他的父亲那样……或者说，马尔福从他开始一代不如一代？不，实际上抛出血脉这一点，还有一个孩子很好的传承他们的东西。

　　“嗯！”阿布拉克萨斯将手杖随手放在一边，拿起桌面上另一杯红茶轻轻闻了闻。带着玫瑰香甜气息的茶汤，意味着绘画者在制作上的用心。可偏偏这种用心，让他再次将茶杯放下。他抬头看着自己的老父亲，虽然只是一丝灵魂。但经历了灵魂分割的阿布拉克萨斯明白，哪怕只是一丝那也是他的父亲。不同于其他家族的画像，那是历代马尔福对后代的绝对溺爱。

　　“您说过，我会后悔的！”

　　“嗯哼！”奥古斯特对这个事情一点都不意外，他笑着举了举茶杯：“我应该让小汤姆重新为我们家族绘制一批画像，这技术真是棒极了。不需要额外的特制，只要你这样的就好！”

　　“他估计没有那个时间！”阿布拉克萨斯挑眉，然后抿唇一笑。他这笑容中，带着的更多地是释怀和一种放松。他看着奥古斯特：“父亲，美国那边的事情，还是要多拜托您了！”

　　“你不准备接手吗？”奥古斯特对此有些意外，他不明白明明已经看清了道路，为何却有些退缩。他想了想：“阿布，轻易退缩可不是一个马尔福的风格。”

　　“会引起那孩子的尴尬的。而且，作为一个父亲，干扰孩子谈恋爱的结果，就是您儿子我这样！”阿布拉克萨斯挑起嘴角，话语中带着埋怨的语气，却又更多地是一种调侃和撒娇。

　　“我可不认为小汤姆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斯莱特林有的时候，都是死脑筋！”

　　“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阿布拉克萨斯摇摇头：“我会重新担负起卢修斯的教育问题。连比自己小三岁的孩子都比不上，我们还是太溺爱他了。”

　　“这个可不包括我，我只是一副画像！”

　　“您现在想起您是画像了吗？”

　　“哦……我难道不是吗？”奥古斯特打趣的看着自家孩子，然后哈哈笑着：“是是是，我是画像！嗯嗯……这没错！”

　　“父亲！”

　　阿布拉克萨斯无奈的摇摇头，只能起身走进城堡。

　　西弗勒斯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身边挨着床边坐在摇椅上的男人。一如梦中一样，穿着鹅黄色的真丝长袍，温柔地眼神看着如同照顾最稚龄的孩子。

　　可这样一个人，却让他眼眶湿润整个人低落起来。他卷缩着身体，灰白色的头发散乱在四周汗津津的额头皱着痕迹。看他这个样子，阿布拉克萨斯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打开怀抱：“阿萨……”

　　“父……先生！”他咬咬牙，将自己投入到对方的怀里。将头埋在那冰凉顺滑的布料上。泪水一滴滴的涌出，然后如同关不住闸坏掉了阀门的水龙头一样喷涌而出。阿布拉克萨斯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这个孩子太过于优秀和骄傲，在这些之上是自卑和偏执。他做的太过于优秀，以至于他们总是忽略了他的年龄。他今年，还没有十六岁呢！

　　十五岁的卢克在做什么？

　　在谈论纳西莎·布莱克！在享受他和汤姆的庇护。在期待着某一次夏季的魁地奇比赛。哪怕是遇到他出事，也是被他们挡在外面。可偏偏这个孩子，却承担起根本不符合年龄的责任和压力。而他却理所应得认为，他可以！

　　他根本不可以啊！看看这糟糕的！

　　“对不起！”哭够了，感觉到了自己的狼狈西弗勒斯跪坐起身。他不敢抬头去看对方，他觉得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眼神，都是对面前这人的……

　　“阿萨，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低头跟我说话！”

　　“先生！”西弗勒斯抿着唇慢慢抬头看着对方，又偏过视线。看着他这样，阿布拉克萨斯叹了口气：“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阿萨！”

　　“您？”西弗勒斯愣了一下摇摇头：“做错事情的是我，我可以推开他并且拒绝的。我可以……我……”他颓然的垮了肩膀和脊背，低着头喃喃的说道：“是我……弄糟了一切！”

　　“那并不是你的错！西弗！”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这样，更加明白他之前的做法有多么错误。这个孩子，根本没有从哪一天走出来。在他用时间修复的时候，这个孩子在用时间惩罚自己。

　　西弗勒斯嗤笑一声摇摇头：“我……第一次见到……您同……他，便……心生嫉妒！哈……”他张了张嘴：“真恶心！这样的我……呵！”

　　这样的……肮脏的我……

　　他低着头，眼底再也没有之前的光火。那双如出一辙的眼神中，沉淀着浓郁的黑暗。让阿布拉克萨斯送到嘴边的话语无法说出。

　　负面的情绪因为黑魔法体质而放大。紧紧抓着白色被单的手指上，泛起一层层黑色的厌恶和噼啪作响的紫色闪电。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沉在谷底。他抓了抓手指，啪的一声。

　　清脆的耳光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青年俊秀而苍白的脸偏向一边。却没有什么反应，如同被拨动的木偶。暴露在耳鼓上的炼金装置也被扫了一下，青年身上的伪装卸下。黑色的头发早就没有了往年的光泽，枯燥而干涩。不健康的肤色苍白的如同失去了光泽的大理石。开始朝成年期生长的身体，骨瘦如柴。

　　滥用黑魔法的痕迹在皮肤下面隐藏流动。属于成年人的服装宽松的滑落下去。将少年不健康的状态一览无遗。阿布拉克萨斯眉心皱的都要夹住一枚金加隆。而这幅身体的主人，却小心的将衣服拉起笼罩着身体。他低着头，眼神中没有任何光彩。

　　隐藏在这样一副身体下面的，是一片荒芜的宁静海。失去一半灵魂的灵体在那里蜷缩着。从中间刨开，另一半是虚影。

　　“西弗……”阿布拉克萨斯无法相信，只是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那个曾经温柔的笑着的有着耀眼的灵魂之光的孩子，暗淡的如同即将前往彼岸。

　　西弗勒斯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他退下床小声的道着歉。然后进入洗浴室。

　　他将自己沉浸在冰凉的水池中，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好一些。他蜷缩着身体，歪靠在水池边上。黑色的布料在水中轻柔的荡漾，最终将他整个包裹上。

　　沃德蒙特推开门，看着坐在床边的阿布拉克萨斯叹了口气：“谈谈？”

　　“好！”

　　两个人去了走廊尽头的会客厅内，那是一个不常用的小会客厅。椭圆形的玻璃窗结构，摆设着好看的花卉。此时两个人相对而坐，似乎一切都没变一样。但……终究是有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