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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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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霍怀登微张开双眼,视线模煳的看着四周环境。
当意识渐渐清醒时,他看到了吊在床上的手挽吊架,是从他六年前受伤后,方便他从床上坐起来使用的装置。
原来自己是躺在自己小屋的房间。
他留意到壁灯的灯光是刻意调低了,是要让房内休息的人睡得更为舒适。
他尝试抬起手要去拉那手挽让自己坐起来,可是,他发现自己完全用不上力,背上的痛和身体的无力让他需轻呼着气。
当他捱过了背上的痛,他无奈的轻侧过头时,却是骤然怔住。
他看到一个半跪的伏到他床沿的人,她的一头长髮是散在床沿上,而她的手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他的心顿时急速的跳动着..只因看到伏在他床边的人那一张忧伤的脸,脸上的泪痕还没乾..
是幻像..霍怀登是这样的告诉自已。
他轻摔一下头,然而,那个人仍在。
他无力的微动着食指轻戳了戳紧握着自己的手的人的手背。
伏在床沿上的人没有动静。
他的食指再戳了戳对方的手背。
伏在床沿的人终于有点如梦初醒的动了一下头。
当林可乐缓缓的抬起头,她看到已醒过来的霍怀登,她是高兴得更紧握着他的手。
"怀登,你醒了啊。"
"你为什麽回来!你为什麽会在这裡!"霍怀登以为自己是粗声的问,然,他的声音是微弱,是沙哑。
林可乐听得极其心痛。
"是你父亲让我进来的。"她轻声的说。
她把他手掌贴到自己的脸颊上,感受他手掌上因长期握拐杖而磨起了的茧...她是需要切实感受到他在自己身边。
"你在你妈妈的墓前突然昏倒,是你爸爸从山腰揹着你一直走下山,一到山脚停车场,把你安放到后坐位后,他抢过司机的车匙,自行驾车把你送回小旅店。"
霍怀登轻闭上了眼,勐地的回想下午他在母亲墓前,霍一言的到来..他和他剧烈的争执,他颓然的倒下..
"那个司机好像是叫老梁吧"她轻侧了一下头说。
霍怀登睁开了双眼,瞪着眼前人无关痛痒的提问。
"你都不知道啊,你爸爸一上了车,迫老梁坐到乘客坐位,老梁是很不安在乘客位不停的碎碎念,害怕得像要折福啦。"她笑着说。
她微牵了一下他的被角,注视着眉头已拧在一起的人。
她轻握着他的手,继续閒话家常的说,"老梁一直游说你爸爸让他开车送你们回来,可是,你爸爸却紧张的说怕老梁粗心大意把车速开快了,会碰痛你的腰伤..待他把你送回小旅店,他不让任何人帮忙,是喘着气直抱你送进睡..."
"林可乐!"霍怀登立时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话,声音更是沙哑的问, "我是在问你为什麽回来!为什麽在这裡!"
她骤然把话停住,她咬着唇猛地瞧着眉头更紧蹩的人。
睡房裡,是霎地变得沉静,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好一会,林可乐眼眶是红了。
她激动的,颤抖着声音问, "霍怀登,为什麽你要把我赶走! "
她感受到他紧握着她的手力度是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