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浪——综穿》外乡人

15、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听到林琳提起迁坟的事情，夏紫薇和金锁都有些不明所已。

　　“小燕子为什么要迁坟？”毕竟是饱读诗书的才女，虽然不明白，但对小燕子的话，心里还是有些模糊不清的想法的。

　　“是呀，小燕子。我家夫人就睡在大明湖畔，那里多好的地呀？”

　　小燕子听了金锁的话，满头黑线。姑娘，那以后会成为公园，会是济南最热闹的景点之一，你希望你家夫人天天被人踩吗？

　　“皇上认了紫薇，便是认了夫人。夫人独守这么多年，连女儿都认祖归宗了，她自然也应该葬在夫家的祖坟里，受享祭的。”

　　只有进了皇家祖坟里，夏雨荷的人生才算了真的正名了。不然夏紫薇百年后，谁还记得她。

　　紫薇一听便怔了。

　　是呀，娘当初去的时候，之所以会葬在大明湖畔，还不是因为夏家宗族不让娘葬进夏家祖坟里吗？

　　“不过，夫人是汉女，又没有通过选秀，也不知道能不能争到一个名分了。虽然夫人不在乎，但你这个女儿却不能让母亲受委屈，到了地下，也被人轻视，嘲笑。夫人这辈子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不是吗？就算是以嫔，或是贵人的身份入皇陵，也是有名份了。而且你也可以有个正经的身份。不然母无出处，很可能便会无法让皇室宗亲接受。

　　难道你不想随父姓吗？若不将夫人的事情先办妥了，紫薇，你很有可能会从皇女便成‘义女’。这样一来，你便失去了上京的意义了。我也是这几天在宫里，听的多了，看得多了，才真正明白夫人让你上京的含义。”

　　“真正的含义？”

　　林琳点头，“是的，真正的含义。夫人的目的，就是改变你的出身，让你从父不详，便成有根脚的姑娘。而这些并不是单单的上京认了父亲便能解决的。你还要将你的名字记在宗人府，记在皇家玉碟上，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你娘的心愿。紫薇，别让你娘在九泉下，还在惦记你。”

　　林琳最后一句话，直接将有些发怔的紫薇弄醒了。紫薇在醒过神的时候，双眼便不自觉地流出了泪。

　　看着林琳，重重地点了点头。“小燕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会让我娘失望的。”

　　“这一件事情，紫薇你记得回头问问皇上的意思。还有一件事，便是你今后的住处。皇上安排了吗？”

　　“皇阿玛让我先住在延禧宫里，等过阵子再安排。而且令妃娘娘好温柔的样子，想来也是个好相处的人吧。”

　　“我受伤后，便被送进了延禧宫。待我醒来后，满屋子的人，便都朝我叫‘格格’。我吓了一跳，连忙说我是给真格格送信的。听照顾我的宫女们交谈，就是当时令妃娘娘跟皇上说，说我眉眼多么多么像皇上的。若不是我及时醒来，阻止了这份荒唐，也许现在，进宫认父，成为格格的就是我了。”顿了顿，看到夏紫薇先是一惊，然后若有所思的样子，林琳又接着说道，

　　“然后在我反驳了这件事情后，令妃娘娘又怪罪我，昏迷中说胡话，这才让她误会的。天呀，紫薇，这人还讲不讲道理了。病人昏迷的话，她竟然也能拿来说事，反正我不喜欢令妃娘娘，总觉得她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情，都好像另有深意一般。”

　　“另有深意？”

　　“小燕子，你会用成语了？”金锁大声的叫了出来。

　　一听到金锁的话，林琳就知道要遭。幸好之前她就有准备，于是便笑着说道，“是呀，这次受伤，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我姓什么，叫什么，都记起来了。”

　　夏紫薇听到小燕子的话，吃惊地抬眼看她，眼中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小燕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我姓林，单名一个琳字。家住，家住百花岭下。”遇杰村

　　“百花领下？那是什么地方？”

　　“...当时年岁太小，也只记得这个地名了。”

　　“那你是怎么流落京城的呢？”

　　“与父母投亲不成，然后便遇到了拐子。之后的辗转多处，最后遇到了柳青柳红，这才安顿下来。”

　　紫薇想了想又问道，“你以前是读过书的吧。”不然不可能在短短几天里，就会运用成语。

　　林琳点头，说句不客气的话，她现在的学识程度，绝对比面前的紫薇高于一大截来。

　　“我的事情，也不过是想到了以前的名字，和认得几个字罢了。这些都不是当前最重要的，重要的还是你不能留在令妃这里。”

　　“为什么？那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是，那是一场误会。咱就先不提那个。我提的是更重要的事情。你知道吗？令妃身边的宫女在一次无意中曾提到，如果我是真格格，便将要促成我和福家大公子的婚事。顺利让福家抬旗。”

　　“福家？”紫薇有些不解地看着林琳，她没有听说过这个家族的姓氏。

　　“我后来悄悄打听了，是令妃娘娘的远房表姐的夫家。是，是包衣奴才。”

　　“包衣奴才？什么是包衣？”

　　林琳都差不多向天翻白眼了，这姑娘不会是连这个也不知道吧。这夏雨荷到底想要把她姑娘教成什么样子呀。

　　“咱们大清是分在旗和不在旗的。最尊贵的便是满八旗，然后是蒙八旗，最后是汉八旗。而包衣，是比汉人还要低的身份。他们是整个旗人的奴才。”

　　“啊？”

　　“宫里的宫女，都是包衣籍人家的姑娘。虽然包衣也可以当宫，但是身份真的很低。当然了，宰相门前七品官，身份越高的人家，他们家的包衣身份也比一般人高，就好像，好像你身边的金锁，没有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身份高一样。不过话说远了，咱们还是说福家吧。我听说，咱们的这位令妃娘娘，就是包衣出身。曾经是先皇后宫中的洗脚宫女。在给皇上洗脚的时候，爬上的龙床。”

　　“呀，真的？”紫薇已经傻了，倒是金锁还站在林琳胡说八道的阵营里。

　　“当然是真的，我还听说，令妃娘娘爬龙床的时候，正好是皇后娘娘因为七阿哥去了生病的时候。而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学了早逝的皇贵妃娘娘呢，然后又再先皇后的葬礼上装殉主，踩着先皇后上的位。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心最坏了。”

　　“天呀，小燕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林琳沉重地点了点头，“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一定要保密。”

　　紫薇和金锁两人纷纷捂着嘴点头。

　　“其实，我在昏迷时，曾有一阵醒过来过。但只是太短了，不过我也发现了一个事情。”

　　“是什么？”

　　“皇后娘娘呀，她那天正好来过。她看着我对令妃娘娘说，皇家子嗣一定要查清楚，但凡有一点偏差，那都是要掉脑袋的。”

　　紫薇想了想，这话没错。确实应该如此。

　　“那后来呢？”

　　“后来，我便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在半睡半醒的时候，便听到令妃说道‘皇后娘娘来过了，她看了一眼小燕子，说是假的。要坎臣妾和小燕子的头呢’。我当时就吓醒了。然后便看见令妃让她宫里的太监宫女跪下喊我‘格格’。吓得我连忙说我只是信使，是给格格送信的。......”

　　话落半晌，林琳向屋外看了看，发现跟本还没有人过来，她在屋中做了手脚，她说的话，别人是听不到的。倒也不担心什么。

　　“紫薇，我人不太聪明，但我就是感觉皇后娘娘虽然看起来严肃了一些，但要比令妃娘娘要好，每每看到令妃，她越温柔的笑，我心里就越发毛。”

　　金锁摸了摸胳膊，一脸害怕的样子。“小燕子，那个令妃娘娘那么温柔，真的那么可怕吗？”

　　“反正我是知道，如果紫薇的婚事真的定给那个福家的大公子，就会一辈子比别的皇女，宗室女低一头，生的孩子也比别人身份低。就算是福家抬了旗，也会让紫薇和夫人的面子都扫光的。夫人，是不能再失一点颜面了。

　　如果一定要嫁给那个福家的公子，还不如嫁到蒙古去呢。反正大清的公主，差不多都是要嫁到蒙古去的。先后的嫡出公主不就是嫁到蒙古去了吗？做为皇家女，既然享受到了荣誉尊贵，那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这还是先后说的呢。”

　　“...皇阿玛的意思里，好像有让我认令妃为母。”紫薇声音有些哽咽。

　　“不是吧，令妃都有两个姑娘了，还让再认个姑娘。她也不缺姑娘呀。缺姑娘的是皇后娘娘，和宫里别的娘娘吧。呃，紫薇，是不是令妃娘娘看出来皇上对你的重视，所以才故意要将你留在身边，好帮着她争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