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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   小青心中愤懑,独自一人游荡半月之久。却不知道白素贞只是掐了个决,已经将她去处摸得一清二楚。
      见小青鱼神思郁郁,胸中愤恨难消,白素贞喟然叹道,“小青啊小青,你可知道妖伤了人,受天罚的必然是妖。天道如此,谁能奈何。”
      白素贞目光幽幽,终是收了法术。她决定先暗中观察小青一阵子,看看这青鱼独自一人时是否也如此顽劣。
      山大王可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尽被白素贞收在眼底。她百无聊赖地闲逛,一想到白素贞竟然为了个恶棍训斥她,小青就气不打一处来。山大王向来纵性惯了,几百年里也不是没有伤过人,偶尔因为调皮遇着胆小的也险些把人吓死。她年轻貌美又心性不定,数百年遇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也收拾过不少恶棍,当然也被人请来法师收过。但小青身子灵巧,法师不过区区人类至多几十年功力,能奈她何?也因此,小青越发不把人类放在眼里。山大王觉得人类就像瓷器一样不堪一击,她动动指头就能要了人命。
      因此在街上走路的时候,她很小心地怕撞到人,唯恐一不小心把人撞坏了。倒不是她有多善良,山大王只是怕麻烦罢了。越是恶棍越能请来不一般的法师,虽然动不了她,可一场恶战终究避不开。
      她还没吃过大亏。一路走一路嘟囔,“没想到你是个这么胆小的!被那么无用的人类欺负都不敢还手,空有一身本领又有什么意思?本大王才不像你那么憋屈呢。”
      过了会儿,又气哼哼道,“还满口大道理,哼!那西湖边儿上,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伤了多少动物,我怎么就不能伤他们了?谁有本事谁说了算,他们厉害的时候可以吃我们,如今我本领高,便是吃了他们也不为过,何况只是小惩大戒而已。”
      白素贞虽不在她身边,但她这些话却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让白素贞心情极为复杂。
      然而山大王越想越不忿,十分不理解白素贞所作所为,“再说了,他们吃我们的时候可没分好坏。我不过是吓了个坏人,怎么就犯下大错了?还说捉我,有本事来捉啊!那些法师一个比一个蠢,纵有几分本领,可想动我,痴人说梦!”
      说着漫无目的地晃悠,忽然看见前方街角有一妇人,正满面羞赧被一恶汉调戏,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小青这会儿没有白素贞在身旁管束,立即大喝一声跳过去,“恶贼找死!”她正好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呢,这会儿可逮着个出气筒。当下二话不说站到妇人面前,冷笑道,“又是个恶贼,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白素贞刚刚打坐休憩,忽然觉得小青气息不对,心中一动,忙掐决寻人,正看到小青气势汹汹地拦在妇人面前要出手。然而小青身后的妇人虽然仍在发抖,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白素贞心里一咯噔,“不好!”
      她连忙赶过去找小青。
      小青正在气头上,哪里想到身后妇人有异,她刚刚跟恶棍动手,毫没留意身后妇人露出尖细的长嘴,扑闪开翅膀,猛然用力长嘴如利剑刺向小青。小青觉察身后异动,连忙躲避,然而妇人利嘴已至,便听“噗嗤”一声,妇人长嘴刺进小青腰腹。
      小青连忙后撤,那妇人已经现出鹤头,叫声凄厉,“还我哥哥命来!”
      原来,孤山之上妖鹤七只,那日在西湖湖底小青洞府丧命两只,余下的五只便日日想要报仇雪恨。只是小青整日和白素贞在一起,白素贞道行实在深不可测,妖鹤不敢轻举妄动,只盼着两人能分开,他们能一一斩杀。五鹤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小青落单,岂有放过之理?便卯足了劲地发狠,招招致命。
      小青步步溃败,狼狈不堪。单打独斗她或许还有胜算,可被五只妖鹤一同围攻,又没有帮手,小青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五只妖鹤又配合的严丝合缝,小青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找不到。
      而且不知道妖鹤利嘴怎么这么厉害,被刺中腰腹后,小青就浑身发软,要上鲜血止不住。她踉跄着倒退,却被五鹤越逼越近,直至被围在中央。
      “三哥,取她内丹为兄长报仇!”
      “对,再把她生吞活剥!”
      妖鹤眼神狠辣,小青开始怕了。她万料不到自己竟也有这么一天,虽然弱肉强食乃是理所当然,她也见过不少弱小的妖类被夺取内丹死无全尸,甚至她自己也夺过别人内丹,但当这一天轮到自己身上时,小青才真正感到害怕。
      她顿时蔫下去,身姿娇弱我见犹怜地道,“不要啊,不要吃我!你们大哥不是我害的,几位大哥大姐,凭我的本事,怎么可能是那两位鹤仙的对手呢?”
      “几位哥哥!别听这小鱼精的话!”那女鹤妖恶狠狠道,“你休想花言巧语骗我们!你和那蛇妖狼狈为奸害我们两位哥哥,以为我们不知道吗?要是没有你从中协助,那蛇妖凭一己之力怎么能杀害取两位哥哥!”
      小青赶紧接口,“大姐你有所不知,那日是白…蛇妖先伤了我,又去伤两位鹤仙!几位大哥,大姐,你们忘了当初我们的约定了吗?我一直想取蛇妖内丹报仇,要是我没受伤,怎么会不救两位鹤仙呢!”她神情恳切,不似作假。只是说话音调极为奇特,如同唱戏一般的腔调。
      小青混迹人间,学会了一项特别的技能——唱戏。后来她发现,只要她表演唱戏,就能说不想说的话,还能让其他人相信她,山大王大觉有趣。尤其后来还凭着这番作态成功逃生很多次,小青尝了甜头,便愈发对唱戏着迷。
      这次果然又奏效了。五只妖鹤显然有些松动,小青趁此契机,忽而纵身一跃跳出包围,五只反应不及,唯有女鹤妖眼疾手快硬生生从小青腿上撕扯下一块鲜血淋漓的鳞片。
      小青惨呼一声,险些摔下来。却咬紧牙关,急忙逃命。
      五只妖鹤也随之追上去,很快不见了踪迹。
      白素贞赶到时,这里只剩下一片血迹。她蹲下抹了点血,放在鼻尖一嗅登时面色大变,“青儿!”
      赶紧掐诀寻小青。只是小青气息散乱,妖鹤处也有小青血气,白素贞一时不好确定。当务之急,只好寻着妖鹤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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