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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曾经的喜欢 ...

  •   生活总是狗血一阵,平淡一阵。
      在那次晚自习莫名遇袭又莫名被袭击她的人送回家之后,顾夏的生活平淡如水,可能还有点冰。
      她和萧竹鹤进入了长期的、可持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的冷战。甚至连路上凑巧遇到了,也不打招呼。
      如果顾夏现在还察觉不出萧竹鹤是对她有了什么误会,那她就真是白活了。可是,她却死也不肯去问萧竹鹤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误会的产生,多半是源于不信任,源于萧竹鹤对她的不信任。而且,就算是误会,又如何能解释他与傅晴总是出双入对呢
      顾夏比从前更加努力的学习,感情什么的,实在是靠不住的东西,不值得她浪费太多精力去唏嘘哀叹。她一直忙忙碌碌,带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淡,就连夏远找她说话,她都有些爱理不理。
      “你最近心情很不好吗?好久没见你笑了。”夏远试探地问。
      “没事。”顾夏头也不回,夏远看她这样,苦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不过,这天中午午休时,校广播站念了她发表在某杂志上的文章,竟让她心情一下好了起来,好到特地去请方芳吃冰欺凌。
      “你现在多给我签几个名,等你出大名了,我就拿去卖钱。”方芳斜靠在走廊墙壁上啃着冰欺凌,她大概是学校里最早知道顾夏在往杂志上投稿的人。顾夏舔着冰欺凌没搭理她,方芳却并不缺少话题,“对了,你知道前阵子夏远打架是为了什么吗?”
      “想说你就直接说。”顾夏的八卦细胞不怎么活跃,反倒觉得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方芳又拿出来八卦,实在很闲。
      “听说是为了你哟!”方芳忽然字正腔圆,平日里左冲右突的普通话竟变得比新闻联播还新闻联播。
      顾夏听了这话“唰”地扭过头,发现方芳正冲着她暧昧地眨着眼睛,“为了我?我当时跟你一起好不好,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你不在现场就不能跟你有关系啦?”方芳嫌弃的看着顾夏唇上沾着半圈冰淇淋且一脸傻气,“不过,你要是知道来龙去脉,只怕你又要去踢任毅一回!”
      “任毅是谁?”顾夏听得没头没脑的。
      “就上次差点被你一脚踹成太监那个!”方芳声音大了点,惹得旁边的人看向她们。
      顾夏听了这描述,微微有点脸红。那个时候她只当他是敌人,所以毫不介意的踹了过去,可是,后来算是跟那个“流氓”认得了,她想起自己曾经踹了他那里,觉得很是尴尬。
      原来他叫任毅,好像是听人说过,难怪那个王强喊“毅哥”,还以为是“一哥”呢。她默默在心中感叹着,没说话,只等着方芳把故事继续下去。
      方芳果然不用她接话就自己开了口:“说真的,你家夏远真的对你很好,你知道吗,他跟任毅打架的原因,就是因为任毅说了你一句坏话!”
      “至于么……”顾夏表示怀疑,抬起头皱眉瞅着方芳。
      “真的!当时在场的人都这么说!好像是因为任毅说你总考第一名肯定是因为讨好了老师,提前拿到了试卷,说你是个特能勾引男人的婊子,胸部一顶两腿一张,试卷答案什么的就都来了,然后夏远就大打出手了!”方芳身子微微靠向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的跟她咬耳朵。
      顾夏郁闷,丫的,这死女人复述的时候就不能婉转一点么!听完这复述,顾夏淡定不了了,大口吃掉冰欺凌,擦了擦嘴,便大步走开,方芳赶紧追上她:“你干嘛去?”
      “去找那嘴碎欠踢的男人!”顾夏愤愤然地撸了撸袖子。
      “人家好歹也是在外混的,你想收拾就让你收拾的啊?”方芳拦住她,狠狠白她一眼。
      也对。顾夏站住了,忽然意识到这事儿有点奇怪,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重点高中,怎么会有混混呢?
      “他以前可不是混混。他是留级到高一的,似乎以前成绩也不错,后来硬是被朋友拖下了水,还把他拱上了小头头的位置,于是才彻底混了。”方芳说得就像她跟任毅是亲戚似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啊。”顾夏感叹。
      “谁像你,什么都不知道,跟机器人似的zi知道学习!”方芳说着卷舌平舌不分的普通话鄙视地俯视顾夏,尽管她就高顾夏两厘米,“而且,这任毅挺有名的,据说很man,很讲义气呢!”方芳的声调里多了点花痴的成分,她是个古惑仔控。
      “我可不觉得,man的话他还会在背后说我小话么?明明就是个没度量嘴又碎的男人!”顾夏厌恶地说,之前因为任毅送她回家而产生的一丝丝好印象,荡然无存。
      “也是。”方芳到底是她姐妹,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不过,你打算怎么办,你上次踹他一脚,他没报复你就已经够走运了,你真要跟他杠上啊?”
      “唔……”顾夏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她刚才打算去兴师问罪的时候,真没想过他会对她怎样……她似乎潜意识里就认为,他一定不会对她怎么样……她为毛会有这种不靠谱的潜意识啊!
      “可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憋屈死了!”顾夏想着哪些猥琐下流的话就咬牙切齿,“对了!”她忽然灵光一闪,轻轻拍了拍手,“我知道怎么报复他了!”
      方芳怀疑的看着她。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是,和顾夏从开裆裤时期就混在一起的方芳最清楚不过,眼前这个女人是个四肢不协调且脑袋一根筋的人。比蛮力拳脚,她肯定没戏,比智谋算计,她不被算计就阿弥陀佛了。她能报复一小太保?说梦话咩?
      “你这什么眼神!”顾夏对方芳那怀疑里还透着同情的眼神很不满。
      “你有什么想法啊?”方芳觉得作为朋友有必要扮演一把智囊,以免顾夏的主意太弱智太火星。
      “你有黑色记号笔吗?洗不掉的那种,越粗越好。”顾夏凑近方芳,压低声音问。
      “有,不过你要干嘛?”方芳戒备地看着她。
      “快,快去拿来。”顾夏看看表,“时间还够!”她见方芳不动,死命把她推回教室,“快点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最终方芳心不甘情不愿的送上记号笔,顾夏拿了记号笔两眼放光,鬼鬼地说:“走,跟我一起!”方芳虽然讨厌她莫名搞什么神秘,但是出于朋友义气,又怕顾夏做什么蠢事,还是跟着顾夏走了。
      顾夏笔直把她拉出校门,一直拉到学校外一条巷子里——上次任毅“绑”她来的巷子。巷子口,停了一辆嫩黄色的小绵羊。顾夏看到这辆车,整张脸都亮了。
      方芳在她身后抱怨:“你到底要干嘛啦!一会儿要上课了!”
      “嘘——!”顾夏伸出一个手指竖在嘴前,压低身体鬼鬼祟祟,“你站在我旁边把风,看到有人来了就喊我!快点,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方芳狐疑地看着她打开了记号笔,企图对那辆卡哇伊的小绵羊下手,不安地说:“你可是社会良民啊,顾夏同学!”
      “哎呀,你放风就好了!”顾夏不耐烦地交代,接着在小绵羊的龙头前蹲下,“嘿嘿”笑着用记号笔在那光洁柔弱的嫩黄色前板上画了粗粗的一笔,接着,又一笔,然后,又是一笔……她涂涂抹抹了好一会儿,方芳在旁边都等得不耐烦了,总不停地问她这到底是在干嘛,放风好无聊啊,这巷子没人来……啊……
      啊……巷子的另一头,晃晃悠悠地出现了几个人影。
      “顾夏……顾夏……”方芳拍拍顾夏的肩。
      “哎呀,都说一会儿跟你解释啦,我还最后两笔!”顾夏对方芳总打扰她很不满。
      方芳还没来得及解释,巷子那头的几个人影就大喊了起来:“那两个女的!在那干什么呢!”而且,一边喊一边大步朝她们跑了过来。
      两个女孩闻声,脸都吓白了,方芳立刻就撒丫子跑了,顾夏站起来,发现腿蹲麻了,只能艰难的用走的,走了好几步,她才能跛着腿边走边跳边跑,最后因为恐惧的威力,总算让她好像被泡在花椒坛子里又灌了铅一般的腿奔了起来。她一路跑回教室,刚一进门,上课就铃响了,她趴在桌上气喘吁吁地感叹:“总算安全了——”
      此刻,校外的巷子里,任毅手臂环胸,挑眉看着自己可爱的小绵羊。
      车的前面板上,画了一只丑丑的狐狸脸,醒目的黑色的记号笔写着几个粗粗的大字:
      嘴贱的混蛋!
      这天晚上放学回家时,顾夏心里捏了一把汗。虽然她傍晚时逃掉了,但她跑的那么慢,也许对方已经看清她的长相了。放学时她混在人流中,心里一个劲儿打鼓。经过那巷子时她不由自主地往里瞟,发现巷子口似乎没有车停在那。
      任毅今晚不在学校附近?还是他把车停别的地方去了?
      不管怎样过了巷子口她的心跳就恢复了平静,她这才好好享受起复仇的快感,哼着歌愉快的回家了。
      俗话说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当顾夏神采飞扬地哼着歌回到她家楼下,准备进门栋上楼时,忽然听一低哑散漫的声音从楼前大树的黑影里冒出来:“小样儿,很得意啊!”
      顾夏汗毛倒竖,僵硬着身子,硬着头皮装作没听见,继续往门栋里走。
      “你要是敢进去你就真的死定了!”那声音透着恶狠狠地威胁。
      顾夏停住了脚步,咳,这是在她家楼下,这混混既然能在这儿蹲点,没准哪天他就冲到她家里去了,她可不想吓到她爸她妈,就是吓到邻居,也是不好的……
      她缓缓转过身,看见任毅嘴里叼着烟,正敲着二郎腿坐在他的小绵羊上。
      “过来。”他凶巴巴地命令。
      于是顾夏很没种地,一步一步向他挪,但也不敢靠近,保持着一定距离,准备随时逃跑。
      任毅看到她这怂样,歪嘴笑了一声,接着用长长瘦瘦的手指弹了弹烟灰,下巴指了指车头说:“这你干的?”
      顾夏僵硬的摇头,然而只摇了一半,看到任毅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又缓慢的点了点头。
      任毅又笑了,这次还低低笑出了声:“我跟你有什么仇啊?”
      顾夏一听这话火气就来了,“谁让你在背后造我的谣!把我说得那么不堪!我认识你吗?你跟我很熟吗?”
      任毅一听,冷笑了一声:“夏远跟你说的?”
      顾夏听他这么问,就知道方芳说的没错,他确实对夏远说了那些话,然后夏远才打了他!面对侮辱自己的人,顾夏再次炸了毛,不过她还算有点理智,知道不能把方芳拖累了(虽然那个女人经常对她见死不救),愤愤地说:“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就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是不是你说的吧?“
      “什么话?”任毅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顾夏注意到他穿的竟是一双纯白的板鞋,这种混蛋怎么配得上白色!
      “你刚刚明明就承认了!”顾夏有些怒不可遏,这人,竟然耍无赖!
      “我承认什么了?”任毅站起,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顾夏看着他懒懒地步步逼近,竟不敢动。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只不过是盯着她,她的双脚竟就像被钉在地上一般,半步都移不了。顾夏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戾气。
      任毅走到她身前,低下头,轻轻在她耳边吹气一般问:“是不是说你对男人魅力不是一般的大?”
      那声音低哑暧昧,烫伤了顾夏的耳朵,她往旁边挪了一步,瞪着他道:“只怕你原话不只这样吧!小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
      任毅歪嘴看着她,笑容很是邪恶:“随你怎么想。是我说的怎样?不是我说的又怎样?你能拿我怎样?”
      “你……无赖!”顾夏很想破口大骂,忽然又脑子短路不知道该骂什么,丢下这两个字转身就要走。
      任毅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笑道:“我还没让你走!”
      “放手!”顾夏使劲的甩胳膊,却怎么都甩不开,倒是任毅轻轻一拉,就把她拉入了他的怀中。
      “你要干嘛!”顾夏想推开他,却被他两只胳膊紧紧圈住了身体。
      “感受一下你对男人的魅力。”任毅挑着嘴角,语调慵懒,手却开始探索她背部的曲线。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放手!我要叫人了!唔——!”
      毫无预兆无法反抗,她的脑袋刚被他的大手狠狠钳住,双唇就被他强行占领,有些呛人的烟味瞬间在她口腔了弥漫开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是如此霸道而野蛮,她被迫品尝着他舌上尼古丁的味道,她不停的躲闪、挣扎,却怎么也躲不开他的纠缠。
      最终,她放弃了,闭上眼,泪珠从脸上滑落。她一动不动地承受着任毅的侵略和纠缠,不再有半点抵抗。
      任毅却停了下来,离开她的唇看着她沾着泪却平静的脸。
      “看来你经常和男人接吻。”他轻蔑地笑了,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这不关你的事。”她被他钳在怀中不能动弹,看着他就像看着空气,“你亲够了吧?亲够了就放我走。”
      “骨子里果然是个骚货。”任毅放开她,眼中全是鄙夷。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在安静的夜里。
      任毅偏过了脸,舌尖舔了舔嘴角,手指摸了摸脸上的火辣。
      顾夏用手背抹了抹嘴巴,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没有必要向这种混蛋解释什么,她只用回到家里狠狠刷牙漱口就好。
      Tmd,不就是个初吻吗,算个什么!
      可是,为何她竟觉得如此难过,难过得泪流不止,仿佛她生命中的一部分,被永远地夺走了。

      和独自郁闷或烦躁的顾夏不同,冷战另一方的萧竹鹤,身边总是萦绕着温言软语。
      “好奇怪哦,她若是在乎你,应该早就来找你了呀,可是,她好像一次都没来过你……可能是她学业太忙吧,换做是我这样不忙的人,我肯定早就来找你了,一直找到你和我和好为止……”
      “我听他们班人说了,她和夏远恋爱蛮久的了,藕断丝连总是有的吧……而且听说夏远是个挺不错的男生,也可以理解啦……别生气了……”
      傅晴总是这么温声“安慰”着萧竹鹤,萧竹鹤听着这些有意无意编排的话语,从最初脸色越来越黑沉,到后来越来越淡漠。
      是的,顾夏一次也没来找过他,即使他故意疏远她,她也仿佛完全不在乎,但是她却可以毫不犹豫地冲上操场,为那个叫夏远的男生出头解围。
      她从没对他表示过什么,而且,似乎她原来就是有些讨厌他的,所以,圣诞节也好,情人节也好,其实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而她只是不想撕破颜面而已?
      但是,他以为她曾经是期待他的吻的。
      或者说,真的如同那些传言?下学期以来,他实在听到了关于她的太多事情,和夏远的恋情也好,男女关系随便也好,哪一条都让他不想相信,哪一条都无法安在他所认识的她身上。
      可是,他有多了解她呢?他甚至都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在意他。
      “萧竹鹤,下午课外活动时来一下语文办公室。”老师当着全班人的面通知他,语气不是那么客气,表情也不是那么和蔼。这还是头一次,对于班上的尖子生,老师们从来都是客气以及偏心的。
      萧竹鹤一到语文办公室,老师就不客气的开火了:“你最近的作文是怎么回事?全写些消极负面的东西,要不然就是索然无味,这样的作文在高考,肯定是会不及格的!”
      他能说他是因为心情不好吗?不能,所以他只默不作声的承受老师一轮接一轮的炮火。
      “陈老师,您也别对学生太苛刻了,萧竹鹤一直都很优秀的嘛,偶尔状态不好也是正常的。”高一语文组办公室里另一位年轻女老师端着水杯劝说。
      陈老师冷哼一声,“李老师,你当然有经验了,培养了那么厉害的顾夏,文章都不知道发表了多少篇了,校长都点名表扬了!哪像我啊,只会把学生叫来批评批评而已,还没有效果。”
      那李老师听了这话没做声,讪笑了一下,走开去做自己的事。
      萧竹鹤心下一叹,明白过来今天这陈老师是哪根筋不对了,大概是什么教师会议上那李老师得到校长表扬,他们班这位语文老师气不顺了。
      正尴尬着,办公室门口传来一计清脆的女声,“报告!”
      李老师闻声回头,立刻喜笑颜开,“顾夏啊,快来!”
      顾夏萧竹鹤互看一眼,同时一愣,谁都心绪万千,谁都面无表情。顾夏默默走到那李老师近前,“老师,什么事啊?”
      “给你。”李老师从抽屉拿出一个信封,眼睛弯弯,“这次的稿费,端午节快到了,记得请我吃粽子。”
      “嗯,好啊!”顾夏笑着接过信封,跟李老师很是随便,“那我先回班上了。”
      李老师点点头,顾夏就出了办公室,看都没看萧竹鹤一眼。
      萧竹鹤见面前陈老师半天没说话,只是脸色铁青,心想这老师估计又嫉妒了,他礼貌的问道,“老师,要上课了,我能走了吗?”
      陈老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去吧。”
      出了办公室,萧竹鹤三两步就追上了前面的女生。
      “有事?”顾夏抬起头,冷眼看着他。
      她那看着陌生人一般的眼神让他原本想问的话又全咽了回去,他看了她半天,最后问了句不冷不热的,“你最近……还好吗?”
      顾夏浅浅一笑,耸了耸肩,似是已从某种烦恼中摆脱了出来,声音听上去很轻松,“你好,我就好。”
      这听上去表白似的话语反而让萧竹鹤觉得害怕,这是在告诉他,不必再特意向她问候什么?
      他忽然觉得她似乎是在与他道别。
      “我不好!”他猛然急切地抓住了她的手,胸中闷的几乎要炸裂开来。
      顾夏静静地看着他白皙修长手指紧紧握着自己的手,骨节里的青筋是那么明显。他不好的时候,他便这样用力的抓住她,就好像前世,在他拼搏奋斗的时候,他需要她全身心的支持。
      那么,她不好的时候呢?
      顾夏伸出另一只手,一根一根,用力地掰开萧竹鹤的手指,掰开一根,便有一滴泪水落下。最终,她将她曾经依恋的,爱恋的,牵过无数次的手轻轻推开,扬起头时,已是满脸泪水,却对他微笑,“我曾经,非常喜欢你,真的非常喜欢。”
      她松开萧竹鹤的指尖,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留下他如石像一般站在原处。
      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这段时间以来那胸闷的感觉,叫做心痛。
      而此刻吞噬他的叫做后悔的情绪,让他意识到,真正的痛苦,才刚刚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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