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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忆人香醉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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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脉脉,带着一点特有的湿润,付天玄拂了下衣袖,令心底渐渐浮起几缕感慨,便伸手推开了蒋延这处的门。
入室昏暗,屋内仍有未散的香气,那气味付天玄如何不知,情爱之药,便是后宫也会为这帝王的床笫之爱而点上一些。付天玄轻轻推开了挨着廊檐一侧的窗,夜风就此丝丝缕缕的灌了进来。
回头,便见蒋延昏聩般的倒在地上。那袭身影暗淡在光影里,略是单薄,却是鲜活。呼吸繁乱,面色红润,暗闭双目,外衫已被扯在了一旁,此时亦不知身于何处。怕是药效已至,才会瘫倒于地,蜷缩着身子,微微轻颤,在付天玄的眼里,此时的蒋延显得尤为无助,难忍以及诱人至深,直嵌似的融进了付天玄的心上。
屋内地上,衬着蒋延的,还有散落的那两颗发着幽光的夜明珠。付天玄眯了眯眼,扫了下那夜明珠,俯身将人抱起。
突兀的身体接触,陌生又温柔,蒋延胡乱抓了付天玄衣襟,害羞浅笑道,“你,没你送我珠子,又让我这般难受。”说完,双手顺势勾住了付天玄,绕过他的颈,埋在付天玄怀里,喘息道,“抱,抱我,去,去床上。”声若蚊蝇,轻的根本听不见。
不过是两句话,听到付天玄的耳里,好似所有的金戈铁马、诡谲心计就此渐渐远离了这片天地,唯有周围那些引至情爱萌生的香气微微萦绕,令人心驰神往。
付天玄未语,抱了蒋延入了榻,蒋延也没松手,半伏在付天玄的身上,一将热气吹在付天玄的颈边,淡淡的低语,“薛,薛御,我,我不会。”
或许是第一次受药性所使,蒋延亦不知自己怎么了,极想邀对方共赴云雨。话语间,那双沉在昏暗夜色下的眼,直白纯澈,水色荡漾,尤为湿润。蒋延也从未想过他“薛御”竟到了这时还能如此安静,便头一回,将自己的薄唇凑上,慢沿着付天玄的唇际舔舐了上去。
两唇相触间,付天玄为蒋延错认的那句话,眉目微拧,翻身猛的将蒋延压到身下,缠住蒋延的唇舌,一吻抵到了他的咽喉处,吻的太深,居然带了些蛮力和怒意,却听对方呜咽般的只有呢喃和喘息,任是承受,亦是心欢。
蒋延的手顺势探入“薛御”的衣襟,漫过对方硬朗的骨骼,眼中雾气更重,付天玄顺手撩下了床上的落帐纱幔。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付天玄的面色尤自寒冷一片,不过才是轻轻的抚慰,对方已一叠声一叠声低吟浅念起的名字,犹如一柄利剑,一刀刀剐在了付天玄的身上。
真是好的很,不仅仅下了情爱的药,连至幻的迷香都混进来了,这香早就绝了,不想还留有这手,确实出乎付天玄的预料!
这迷香可不单单是催情的一种,更能将人错认为心中所念所爱。执念越深,至幻的效果就越强。付天玄一想自己当年,便因晋渝之死,一度让这种迷香侵蚀自己,可清醒过来后呢?那时,他的寝宫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为此,当年的自己,清醒后又根本接受不了对方不是晋渝,一怒下杀了多少无辜的嫔妃,最后才禁了这香。围剿天下所有的香坊,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忆人香,爱的越深,越是难忍,越是需求相爱,醉生梦死。然,药效过后,清醒之时,付天玄想起当时的自己,万念俱灰,不惜一死,原是那香,在人清醒后,会将迷乱时的所有点滴都附在脑海里,令人犹如身坠地狱。
这是……有人在蒋延身上下了绝杀!是想让他清醒后,羞愧自缢吗?可对方亦是无辜,付天玄看着衣衫尽褪的蒋延,闭了闭眼,终还是不忍。
然,此时的蒋延,一时的欢愉,一时的幸福,胡言乱语,大胆亢奋,主动又热情,口中所喊所念的名,完完全全暴露在了付天玄面前,终是让人嫉妒,让人愤恨,让人想将薛御一刀刀切成肉,便也为此,付天玄目中如烈焰,烧成了疯狂。
……
不过是昏暗光景里的这场情爱之事,却让不知何时靠近的薛御震的忘记了一切,也似一大盆沉淀了千年的冰渣子从头浇了下来,将人冻在了原地。
薛御所见的,恰是蒋延勾住付天玄,自行凑上的唇,满脸[春]色,亦只有享受。薛御不是没想过蒋延被他那个“爹”设计陷害,但这付天玄又如何能任旁人如此“勾引”?且对方还是个男子!这,这帝王任情动之人随便勾引,这种事怎么能容忍发生?所以,直到这里,薛御才相信了他这“爹”的话,蒋延在付天玄的心里,是不同的!
与此同时,纱幔床帐终于被帝王撩下,不出一刻,里面有吟吟之声,婉转的低哼起来,薛御未忍住,不自觉一手握住了佩刀,那刀都微微已有出鞘之势,薛御早不管那么多了,他就想进去一刀劈开两人,立即带着蒋延远走高飞,离开这些世事。
然,步子才自迈出,说时迟那时快,忽然有人在薛御颈后下了一记重手,薛御眼前一黑,黑衣人接住薛御,一瞬没于夜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