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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贰章】并蒂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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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香雪吟与安秋声刻意隐藏躲避,早已双双走远,纵使他翻天倒海,也没能将他们再捉回来。
更意外的事情,却是大夫诊断,素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有了双胞的身孕。自从真相揭露,他已经整整一个月不曾踏入这个房门,忙于搜求香雪吟的下落,对这个雪吟的替身不理不睬,置若罔闻。
这时他才从愤怒里稍稍抽回一点精神,看向这个令他极度难堪的女人。
她半躺在床上,倚着床边坐着,一直沉默安静,白皙的面颊上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悲,只是听到大夫说有了两个孩子的时候,稍稍有些游移不安的看向这边,旋即又沉默了下来,静待他给予的命运。
他虽然手段狠辣,却不是会对自己骨肉下手的的人,纵使这个女人再令他难堪,孩子却还是他的。
他不耐烦的站起来走了出去,冷冷的丢下一句,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她肚子里的孩子。”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尽管恨意驱动着他一直在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找到香雪吟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等到他又一次从手下打听到的李花镇的一对年轻夫妇那里失望而归,他终于忍不住大醉了一场。
他一边将酒瓶咕嘟嘟的往喉咙里倒了下去,翻涌上来的辛辣气息直冲头顶,一边看着宁府偌大却空旷的院子。这里的一花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他精心为香雪吟布置的,他将整个宁府打造成最好的样子,以来迎接他心目中最满意的新娘,可是他换来的所有,都只是背叛!
回忆又牵动了他的愤怒,他举着酒瓶站起来,挣扎着将面前花圃里的花朵狠狠的践踏踩碎,抬头看见他亲手置办的婚房里灯光绰约,怒气更盛,又咕咚咚喝了两口酒,踉跄着到房门口,“咣”的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里的素云正坐在桌旁,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灯下做着一个绣红小巧的肚兜。不防房门被一脚踹开,手一抖,纫着线的针轻轻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她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垂下眼不说话。长长的睫毛被灯光映落下来,盖住了眼中的情绪。
他的怒火却“蹭”的窜了上来,直烧的他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他走上前,粗鲁的抓起那个红的刺眼的肚兜,吼了起来,“你在做什么?”他将它撕成两半,重重丢在地上,踉跄的指着屋子,“这里本该是属于雪吟的!还有孩子,本该是我和雪吟的孩子!”他重重按住她的肩膀,痛得她叫了出来,“你凭什么帮着雪吟骗我!你凭什么代替她嫁过来!”
她被他突然的歇斯底里弄的有些害怕,试图挣脱开他的手,“宁昊天,你放开我,”她温柔的眼睛看着他,却带着些怜悯轻蔑,“小姐她根本不爱你,她爱的是安先生,若不是你从中作梗,非要强求,怎么会是这样的局面!”
“你说什么?”她的话戳中了他心底最隐秘的痛,他抓的更紧,几乎要抓出淤青来,他哪里不如那个安秋声?现在竟连一个丫鬟都敢这样轻蔑他!“你敢再说一遍!”
“宁昊天,我不想跟你吵,”她吃力回过头去,面上强忍着吃痛,“你放开我。”
她的冷淡似乎更昭示着对他的轻蔑,愤怒的火焰高窜而起。
“放开你?”他冷笑,“你不是甘愿替雪吟嫁过来吗?怎么这时候叫我放开你!”报复的野兽在他心头啸叫,他低下头,毫不怜惜的吻下去,扯开衣领襟扣,一路肆虐。
“宁昊天!”被重重摔在榻上,她微弱无助的惊呼,却最终淹没在一场被愤怒席卷了理智的风暴里。
他像一只发狂的豹子,不停的在无法反抗的猎物身上宣泄着情绪。
灯火被窗口的风吹的几欲熄灭,在寒冷的夜里映出熹微昏暗的光。
第二天请来的大夫,隔着帐子仔细把脉,一边写下一张方子递给宁昊天,一边宽慰道,“宁老爷,夫人虽有些小产迹象,但好在并无大碍,按着方子抓药进补,自然可保胎儿无虞,只是...”大夫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屋里的下人。
他挥挥手,示意下人退去,关切道,“只是如何?”
大夫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轻咳了几声,语重心长道,“只是夫人身怀有孕,虽是新婚燕尔,这房事...还是克制些好。”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喉头动了动,忽然有几分心虚,有些烦躁的看向床边,昨夜他借酒撒疯,她身上又怀着孩子,到底心里还是有几分愧疚,但他的性格总是不肯承认的。
对着大夫敷衍了几句,着管家将人送出门去,他站在房间里,驻足了半晌,终于迟疑的向床边走了过去。
半掩的帷帐后,素云身上盖着薄被,躺在榻上,却轻轻翻过身去,只露了个沉默的背影给他。
他脚步顿时停在了那里,莫名又烦躁起来,但好歹理亏,不能发作,气哼哼地一甩袖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