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泽]特别罪案调查科》白易逍

20、第二十章 逐一排查

　　包正稍作歇息后，就拿着名单跑出去查案了，顺道还通知了一下展超留守。于是被留下的展超和白玉堂就这么坐在办公室里，大眼对小眼。
　　“白玉堂，你怎么还不走？”
　　“反正回去也是无聊，爷准备在你们这玩两天。”
　　两人相看无语。
　　过了一会，白玉堂说道：“哎，展小猫，好无聊，来打一架。”
　　“不打！”展超果断拒绝。
　　又过了半个小时，窗外滴滴答答开始下雨了，白玉堂和展超全都蔫蔫的趴了下来。雨天对于这两只来说，都是一个极易情绪低落的日子。
　　伴着窗外的雨声，展超趴在办公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手机。白玉堂则横躺在沙发里，动也不动地盯着天花板，两条长腿交叠着搭在沙发另一头的扶手上。如果不是突然响起来的敲门声，谁也不会怀疑下一刻他们是不是就会这么睡过去。
　　一个有些犹豫的声音在敲门声后传进屋内两只的耳朵里：“请问，这里是不是1111办公室？”
　　展超从昏昏欲睡中被惊醒，带着一脸茫然：“1111？”
　　还不等敲门的人怀疑自己被耍了，就见躺在沙发上的那个白衣人嗤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蠢猫，自己部门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我们这不是叫特别罪案调查科吗？”展超仍是一脸的不在状态。要是他清醒着，听见白玉堂说他蠢，早就炸毛了。
　　白玉堂敏锐的发现了这点，嘴角一勾，十分愉快地说道：“蠢猫，你不知道吗？特调科对外叫做1111办公室。”
　　被白玉堂连着叫了两遍蠢猫，即使展超再迷糊也该醒了。
　　“你再叫一遍信不信我揍你个半身不遂啊！”展超捏起拳头，冲白玉堂晃了晃。
　　白玉堂眼睛一亮，正要应战。便听站在门口的人十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顿时黑了脸的白玉堂和正举着拳头的展超扭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身高一米七九，留着平头，模样十分端正的男人站在门口。
　　“咳，你有什么事吗？”展超讪笑了两声，收起拳头。
　　男人心有疑虑，说话便保留了几分：“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在酒吧街蓝月后面见到两个人，他们说如果有事，就来这找他们。”
　　展超想了想，猜测着说道：“你说的可能是我们科长和包大哥，不过他们俩出去查案子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样啊……”对方有点失望，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冲展超和白玉堂点了点头，说道，“那我明天再过来。”
　　“行。我会帮你转告的。”展超爽快地应下来，目送着对方离开了。
　　眼看马上就到中午了，天上却还飘着毛毛雨，不见半点太阳的踪迹。不过也托这个的福，公孙泽一上午就拜访了十余家。虽然是周末，但是因为下雨的关系，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在家里休息，没让公孙泽白跑一趟。
　　按照名单，李教授是最后一个还没调查的人。公孙泽来之前特意打电话问了一下，得知李教授现在正在德城大学，他便直接驱车赶往那里。
　　李教授是德城大学文学系的，为人中正平和，年纪也有五十多岁了，身体还挺硬朗。公孙泽和包正都对这个老教授印象很好。又因为德城大学与市局的距离不算太远，开车不超过五分钟的路程。大家也打过几次交道。
　　对于公孙泽来说，李教授最特殊的一点，就是没事在家就喜欢溜溜鸟逗逗狗。作为一个毛发过敏症患者，公孙泽想忘记都难。也因此公孙泽从不去李教授家里拜访他。
　　而作为异能者的李教授，也对这个有毛发过敏症的科长很是熟悉。因此两人约在了大学附近一家口味清淡的小餐馆里见面。
　　这家餐馆是李教授推荐的。他家的饭菜味道不错，而且量也很足，是附近颇受好评的餐馆之一。公孙泽来得早，找了个小包间，点好菜，坐在座位上喝着茶等李教授来。他等了没有十分钟，李教授就敲门进来了。服务员一看两位到齐了，连忙跑去上菜。
　　只有两个人，公孙泽就只点了四个菜。两荤两素带一个汤，米饭也是晶莹剔透。等菜上齐，李教授一看菜色就笑了：“公孙啊，咱们也就吃过两次饭，你就把我的口味全摸透了啊！”
　　公孙泽一本正经地说：“李老，我们两个的口味本来就很相似，再说我还得感谢您给我推荐了一家这么好吃的饭馆呢。”
　　李教授把头一摇，笑道：“怎么一段日子不见，你嘴这么乖了？都快赶上小包了。”
　　“我哪有他那张嘴那么厉害？死的都能给他说成活的……”公孙泽皱着眉反驳。
　　李教授听完哈哈一笑。
　　公孙泽知道李教授这个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因此两人也不急着谈事，而是专心开始吃饭。李教授年纪大了，吃得慢而且少。公孙泽正相反。两个人倒是同时放下碗筷。
　　吃完饭，两个人坐在座位上开始闲聊。李教授同样明白公孙泽这种人找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于是笑眯眯地开口道：“公孙，你找我有事情吧？也别绕圈子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公孙泽便道：“是这样的李老，我想确认一下您的能力还在吗？”
　　李教授说：“在啊，当然在。”李教授说完放出了自己的领域，公孙泽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没有任何问题。见公孙泽点了点头，李教授就把领域收了起来。
　　公孙泽又问：“那么您最近一次用异能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十五号。”李教授十分肯定，“我每个月都会自检一次，平时也没要用到的地方。”
　　得到答案的公孙泽也不急不躁，而是接着问问题：“那除了自检呢？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包括上上次，甚至更早的时候，您是在哪，用异能做过什么，您还记得吗？”
　　“这个嘛……等我想想啊……”
　　“大概是半年前吧，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李教授想了想后说道，“好像是那天有个U盘找不到了，急着用，然后我就用异能找了下。再往前我就真记不清了，反正都是些小事。”
　　公孙泽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缓缓点了点头。此时他心里十分平静，因为他前面早就问过十多个人了。每个人的答案都是大同小异，全是极其生活化的理由。比如上班快迟到了，钥匙锁屋里了……之类的。这些人基本都和李教授一样，虽然有着能量强大的异能，但是大多却只是用在诸如找东西之类的琐事上。
　　可毕竟每个人的异能都还在，没有任何问题。包正那边的情况估计跟他差不了多少。那么许成他们的异能又是怎么来的？如此多相似的异能波动，显然不是一个巧合所能解释的。给他们异能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公孙泽越想越觉得这个拼图缺的东西太多了，必须得一块一块地找回来。否则的话，他们现在连碎片有多少都不清楚，又如何能拼出正确的答案呢？
　　即使如此，公孙泽脸上也没露出什么失落不快的情绪来，他起身对李教授说道：“李老，我现在得回局里去了，如果您发现异能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跟以前有不一样的地方，请一定通知我们。还麻烦您跑这一趟了。我送您回去吧。”
　　李教授听公孙泽这么一说，本想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他看了看公孙泽的脸色，还是只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公孙泽把李教授送回大学，临别时，李教授拍着他的肩膀说：“公孙啊，我知道你们科的人能力都很强，大道理我不讲你也清楚，总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来德城大学找我吧。”
　　公孙泽点头向李教授道了谢，心事重重的开车回了特调科。
　　等公孙泽回到特调科，一进门他就愣了。
　　只见展超正趴在桌子上，另一个横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跟对方第一次来特调科那个晚上的姿势一模一样。
　　公孙泽看着半躺在沙发上的白玉堂愣了半天，首先想到的竟是：这两个人居然没吵起来。第二个念头是：他们俩不会就这么待了一上午都没动过吧？
　　这两只的姿势跟包正公孙泽出门时的姿势相比没有半点变化，当真是出去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
　　这些念头都是一瞬间闪过的，表面上公孙泽只是愣了半晌，然后开口问道：“白先生不用回去？”
　　白玉堂歪着头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回道：“不了，最近闲着没事，来看看你们怎么办案的。”
　　展超瞪着眼就要反对，白玉堂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说道：“哦，不打扰你们吧？不过我觉得呢，既然特调科现在只有你跟包正两个人，那么多一个帮忙的人应该是很正确的选择。不用谢。”
　　公孙泽倒是没多说什么，就是心里头觉得这只白老鼠说话的腔调跟某人死皮赖脸的模样倒有三分相似。
　　“没关系，白先生乐意帮忙，我们感激不尽。”
　　展超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公孙泽。
　　公孙泽只做视而不见，问道：“对了，包正回来了没有？”
　　还不等展超答话，包正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我回来了。”
　　公孙泽抬头一看，就见包正带着一身寒气大步走进来。他的头发上还有些湿，显然也是跟公孙泽一样跑了一上午，现在才赶回来。
　　包正一边走到公孙泽面前，一边笑着调侃道：“科长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去去去！谁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白玉堂在一旁看着，对展超所说包正和公孙泽是一对的话深信不疑。
　　看见公孙泽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包正耸了耸肩，他也跟了过去。公孙泽瞥了他一眼，说道：“名单上的人我已经全都去问过了。”
　　谈正事时包正还是很正经的，他点了点头，说：“嗯，我这边的也都查过了。”
　　公孙泽相当习惯包正这种你说一句他插一句的模式，接着开口道：“每一个人的异能都很正常，没有丢失。”
　　“我这边的情况跟你一样。而且他们中有的人昨天还使用过异能，有的人却几乎一年没用过了。”包正再次接道。显然公孙泽想的没错，他们两个排查的结果基本一致。
　　“许成他们获得异能最早的也有一年了。”公孙泽思索了片刻，突然眉头一挑，抬起头看着包正，问他，“你这么聪明，找到这些人的关联点了吗？”
　　“啊……！”包正立马做出一副“居然被你夸奖了真是不胜荣幸啊！”的表情，接着表情猛地一变，“科长哥，你当我是神吗？案子才刚发现，我就能凭空找到线索？”
　　公孙泽便哼了一声，眼神里流露出明晃晃的情绪：就知道你也没戏。
　　他低头整理起了本来就不乱的办公桌。包正顺手把他桌上的笔筒拿起来晃了晃，理所当然地被公孙泽瞪了一眼，把笔筒夺了回去。包正呵呵地笑了两声，结果公孙泽并没理他。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些异能怎么来的查不到，怎么丢的也查不到。看来我们这次对手手段很高明啊……”
　　“高明什么？”公孙泽冷冷地追问了一句。
　　包正笑嘻嘻的改口：“我是说，就算对手的手段再高明，也只有被我们逮住的下场。”一边说，包正一边还攥了一把拳头。公孙泽丢给他一个白眼。
　　“你们在说什么啊？到底是什么案子啊？”展超茫然的看着这两个人。他知道出了案子，可到现在为止，到底是什么案子公孙泽和包正都还没告诉他。
　　包正转头冲展超笑了下，然后用最简练的语言给他解释了一遍。展超不是异能者，所以听得也是似懂非懂的，但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弄清楚了。
　　这件事其实有些难办。毕竟许成这些人的异能虽然跟别的异能者的异能十分相似，但那些相似的异能本身都还好好的被异能者使用着，完全否定了异能的唯一性这条规律。不仅如此，小Q专门发明的用来检测德城异能者人数的异能者监控器，也从未发出过任何警报。不提这些，许成他们的异能还很不稳定，一旦引发暴动，这群人的小命不保不说，可能还会连累到无辜的普通人。
　　那个给许成他们异能的人到底想干什么，许成他们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公孙泽也不可能真的一直把他们扣着，所以问完话就把这群人给放了。
　　不过展超想着想着倒想起来一件事。他突然大叫了一声，把包正和公孙泽都吓了一跳。
　　“我想起来了！”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展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今天早上有个男人来找你们两个，说是昨天晚上蓝月后面见过的。我说你们出去了，然后他就说明天再来。”
　　公孙泽和包正立刻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他？！”
　　包正笑了笑，对公孙泽说道：“我说了，不出三天。”
　　公孙泽也勾起嘴角，“来的这么快，看来是有所求。”
　　展超一个不防，感到自己好像又错过了什么。
　　不过包正和公孙泽却都没心思去给他解释，展超带来的消息固然让这两人从一团迷雾中看到了一丝光芒，但短暂的放松后带来的更是熬夜过后的困顿。
　　包正吐出一口气，说道：“我去补个觉。”
　　“等会，我也去！”公孙泽匆匆起身，跟在包正后面。两人一起消失在门后，长廊上传来这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展超则默默地呆立了半晌，最后捂着双眼，趴回了桌子上。
　　白玉堂抬了抬眼，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这二人的背影。他这么明显的一个大活人坐在这，没躲没藏的，包正竟然连个招呼也没打，全当没他这个人一样。
　　白玉堂躺在沙发上，左右腿相互换了一下，悠悠然说道：“我倒是忘了，五爷我也跟你跑了一晚上了，展超，你打算让爷睡哪儿？”
　　“你说什么？！”展超顿时精神了。不止精神了，他还分外惊悚。“你不回你的仙空岛，赖在我们这干嘛？！”
　　“我不是都说了？我打算在这玩两天，看你们怎么查案破案。”白玉堂嘴角带笑，声音慵懒，落在展超眼里就是十足十的恶魔形象。
　　展超平时虽然也对住在包正的房间里颇不自在，但这时候他倒是觉得万幸了。他冷着脸对白玉堂说道：“科里没有空房间了，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哦……”白玉堂又是拉长的一声，刺得展超头皮一麻。然后便听白玉堂说道，“我听说凡人待客之时，如果房间不够，主人会主动让一间出来，而自己打地铺……”
　　这家伙居然要自己让房间给他住？还想自己打地铺？窗户都没有！
　　展超猛地冲过去，一把揪住了白玉堂！而白玉堂十分淡定。不仅淡定，他还摆出了他那张十分嘲讽的笑脸。
　　“我告诉你白玉堂！我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才忍的你，你要是再逼我，别怪我揍你！”
　　白玉堂嘴角一翘，就说了三个字：“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