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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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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突破炼气一重之后,楚宁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异常——她体内的穴位和经脉被打通得实在是太多了,她运行太上练气诀引气入体,可整整引了一天一夜,才将她丹田灵海和所有经脉穴位的穴位填满,对此,楚宁总算是意识自己似乎犯了错误。
而事实上,她又何止只是‘似乎’犯了错误这么简单?
大部份炼气期的修士一般都只会先冲开几条主要的经脉穴位运行小周天,而剑修更不会将时间和精力花在这运行周天引气入体等小事上,他们会将更多的时间来修炼剑术,只有长时间的剑不离手,才能从中悟出无上剑道。
而楚宁一开始就将小溪挖成了大海,这就意味着,她在整个炼气期,将比别人多花数倍的时间,来填满这个大海,从而减少了用在其它方面的时间,这也直接的表示,目前的她已经走上了曾经的老路,如果不及时纠正的话,别说是成为一个强大的剑修,估计连寻常修士的及格线她都混不上去。
当然,凡事皆有两面性,从另一方面来看,也不完全算是坏事,毕竟她体内的灵气储存多于别人的话,在进行战斗的时候,就可以支撑得更久的时间,但这个优势,在筑基以后就不存在了,因为,筑基之后的修炼方式,已经与炼气期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从长远方面来看,这是非常不划算的,毕竟,现在的楚宁,最需要的就时间。
不过,事情都已经做了,楚宁倒也不后悔,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完整的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还在兴致勃勃的打包自己的东西,准备去找个比较厉害的门派祸害人家——从这一点看来,不得不承认,楚宁虽然时不时脑抽干些逗比事儿,但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楚宁看到了前几日留下的那些玄参须叶,又看了看一直赖在她门外不走的白虎,于是拿出来放到了白虎面前。大约那白虎这些天就是在等这东西,如风卷残云一般,几下就将那些玄参的须叶吞吃得点滴不剩,吃完之后,就摇摇摆摆的走到了楚宁的屋子里,找了个比舒适的地方,就开始睡起觉来。
楚宁也懒得管它了,反正自己都要走了,以后这院子还不知道会留给谁住,再说了,这只白虎已经颇通人性,在村里住整整大半个月都没闹出什么事来,估计以后也不至于会太乱来。
就在她边如此想着边继续收拾东西的时候,外面的院门却突然被人大力推开,紧接着便是王村花那熟悉的大嗓门,边哭边喊:“楚……宁姐姐……呜呜……不好了……呼……段青叔跟人打……打起来了……”
王村花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但很对得起她的名字,模样的确长得很标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年长开了,还真有村花的潜质。
不过,此时的王村花却满身泥灰,狼狈无比,额际和身前的衣襟上甚至还染了几滴鲜细的色泽,楚宁一见此情形,不禁心中一惊——因为,她从王村花身上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楚宁立刻丢下手里的事物,微微蹲身,拍着王村花的背,缓声劝问道:“别急,来,顺口气,慢慢告诉我。”
王村花摸了把眼泪,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来:“前几天有从清水河上飘来了一个尸体,大家见他死得可怜,就给捞起来埋了,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从镇上的来了好些人,他们在村子里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了那个死人的坟墓,挖了坟不说,还诬蔑是我们故意害死了……今天他们又来了,不但不准我们祭河神还要我们偿命……”
楚宁掐指算了算时日,今日正是三月三,而清水村的人都很崇拜河神,所以每年三月三这日,就会进行隆重的祭拜仪式,不容任何人的打搅,否则的话,必然被遭村民们群起而攻之。只是,清水村虽然偏远,但与附近的城镇还是有所往来的,这个祭神习俗必然也是众所周知,谁还会这么不识趣,赶在这么紧要的时候来找晦气?
楚宁心存疑惑,微微深思了一会儿,便提起长剑,让王小花引路赶去了事发现场。
事发现场就在村外的清水河旁,楚宁赶去的时候,段青还跟人斗在一起,身上多处地方都有血迹,显然是已经受伤落了下风。而其它的村民,则有手拿木棍锄头镰刀之类的武器,将包括段青在内的十余人紧紧围在了中间。
在那中间的十余人当中,除了五个穿着同样艳红斗篷人楚宁不认识外,其它十个人楚宁都认得,全都是村里的壮汉,只是此时,这十个壮汉被捆成了两团,分别被两个斗篷人看住。
另外的三个斗篷人,一人正与段青斗在一起,另外两人则是拿着两柄月牙似的弯刀,分列两旁防着手挂武器的村民,而在他们的脚下,正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
其中一名斗篷人以武器指了指脚下的尸体,森然喝道:“识相的就都给我让开,老实交出凶手,否则的话,这两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但村民们却丝毫都没有被他吓道,村长刘洋更是举着拐杖上前一步,大声解释道:“这里没有凶手,那人是在别处死了,顺着河水飘下来的……”
“狡辩!”那斗篷人怒喝一声,左手又扯过了一位村民,右手弯刀横划,威胁道:“再不说实话交出凶手,那你们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刘洋村长见状,忍不住颤抖着身子拄着拐杖上前一步,想去将那人救回,边对身后众村民道:“大家别怕,他们才五个人,打不过我们这么多的……”
村民们也跟着上前一步,将包围的圈子缩小了一团,气愤更甚。
那斗篷人眼见威胁无效,眼中划过一丝狠厉,松开了手中之人,举起武器便向村长砍来。
楚宁也看起来年纪不大,身子骨也还没有完全长开,再加上她一直都默默的站在人群后面观察情况,所以并没有引里那几个斗篷人的注意,就在那人攻击村长的时候,楚宁也在同时拔剑出鞘了,一个箭步借力,顿时凌空飞身而起,青铁长剑堪堪架住了那斗篷人的武器。
与此同时,楚宁将推后,自己挡在了前面,厉声喝问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无故伤人性命,眼中可还有王法?”
楚宁虽然是个间歇性的逗比病犯者,但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两年之久,也对身周的事情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知道清水河不过是风雨镇里的一个偏远小村落,而风雨镇又处于整个大宁国的偏远地带,虽然目前大宁朝廷的控制力并没有大兔朝的那么强大,可那些没有突破炼气大关修者,还在凡俗王朝的管束之内。而眼前这几人,显然还没突破炼气一重的修为,否则的话,这些村民根本就拦不住他们。
“王法?哼!你又知道什么是王法?”那斗篷人突然摘下了罩在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张长满络缌胡的脸,冷哼道:“就是王法告诉我们,他们竟敢不尊专朝廷号令,残忍的谋害人命,私行淫祭!”
“按照朝廷律例,杀人者偿命,私行淫祭者,斩立决!”
楚宁听罢,不禁微微一楞,她虽然逗比可却不傻,斗篷人这句杀人偿命分明就是诬蔑,可后面这句淫祭,却已不在她的了解范围了,她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连祭什么神都有律法来管束。
想了想,楚宁向村长投去一个寻问的眼神。
“胡说!他胡说!!!”村长也不知道有没有接收到楚宁的眼神,当时便急得直咳嗽,颤抖着手,指着那个斗逢人道:“明明在两百年前这里还不属于大宁国的时候,我们的祖辈就已经在祭拜清水河神,后来大宁的开国圣君也是允许我们祭拜河神的……你们现在凭什么说我们是淫祭?”
“哼!那都是两百年前的事了,今上可有允许过你们祭拜这什么河神?”那络缌男继续道:“今上在五年前登基之后就下传下诏令,除了‘赤衣血神’之外,其它的神明一律不准祭拜,否则视为淫祭,将一律斩立决!”
“……”村长颤抖了许久,却是半个字都没能再说出来,大约是太过激动,竟然一口气提不上来,突然昏倒过去。
楚宁正要去扶村长,却在弯腰的那一瞬间,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银光闪过,当即便手腕一转,掌中长剑挽出朵朵剑花,随后长剑往前一送,一招‘凤凰三点头’直接那斗篷男的胸口。
这招‘凤凰三点头’取自楚宁以前在大兔朝修炼的‘离火剑诀’,虽然离火剑诀在大兔朝就差不多快烂大街,以但正适合现在的楚宁修炼,即使是比不上那些高深法诀的威力,却也不是这个还没有突破炼气的凡人所能抵挡的,所以,一招之间,便被楚宁剑指要害。
“叫你们的人住手,再把那些捆着的人放了,否则的话,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楚宁剑指络缌男的心口,沉声威胁道:“以后也别再来这里找麻烦,否则的话,就别怪我剑下无情!”
尽管楚宁语带威胁,但由她一个十三四岁少女模样说出来,无形中便减了几分威严,更何况她本就是在大兔朝的城镇长大,一直都被当成小白兔来养,平时家里杀鸡鸭鱼肉的事情都轮不到她来干,此时又怎么可能真的动手杀人?
所以,那几个斗篷人根本就没有将楚宁的威胁当真,只是楚宁的实力也确实是超过了他们所有人,而那个被楚宁以剑指住的人,眼显然颇有见识,略一思索后便道:“敢问姑娘可是突破了仙凡大关?”
楚宁暗想,自己修仙者的身份应该可以让这几人不敢妄动,便回答道:“正是。”
那斗篷男又问道:“那么,姑娘是打算以修仙者的身份来插手凡俗之间的事情?”
“……”这倒是个楚宁来来不及想到的问题,以前在大兔朝的时候,不管是那些传承百千年的修仙门派还是散修,个个都搞得跟地下党似的,四处躲着不敢露面现身,更别说是插手凡间政事了,只怕还没怎么插手,就被纠出来吃炒豆子或者是送进实验室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楚宁才会一直藏而不露,直到后来变成了宅腐基,如果不是出了金毛哥的那回事儿,恐怕再过段时间,连她自己都快要忘了自己是个修仙者了。
但是,这些清水河的村民们都与她有恩,平时也颇有交情,如果因为仙凡之别便弃而之顾,也非是楚宁所愿。
在反复思虑后,楚宁还是决定要插手此事,她非常清楚,此地的大宁王朝与大兔朝的不一样,在大兔朝还有一个法不责众的说法,可在这里……说不定,这些村民真的被这些人给诬蔑,胡乱套个罪行给斩立决了,毕竟,这些斗篷人似乎来历颇大。
“他们于我有饭食之恩,有冬衣夏屋之情,即便我身为修仙者已经超脱凡俗世间,却也不能忘记他们的恩情。”楚宁虽然决定插手,可并没有下定决心要像她说的那样剑下不留情,反而面带犹豫道:“所以,此事我管定了,你们……走罢……”
那几个斗篷人互看了一眼,随后便拿带着自己的武器走了,段青见此,不顾身上伤口鲜血直流,大声对楚宁喊道:“阿宁,不……不能放他们走!千万不能放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