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劫》姑妄听之X

14、第 14 章

　　聚灵神殿是阵法阵心所在，同时也是宇宙的中纽之一，从这里可以到达宇宙的任何地方，但是只能出不能进。苍演等人只能以分身出去处理事，虽然战乱是镇压下去了，可是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的神界已经不再是神的领域了。魔妖神混乱而居，因为下界升涌而上来的怨气积而不散，各种见未见闻所未闻的怪兽恒空出世，他们是因为怨气滋养而变异出来的存在。现在的神界就像是一锅被各种颜料混染的水，早已是浑浊不清了。苍演无数次想就是罢手不干了，在这片圣境中隐世而居，顺便守着紫泱，看到他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而外面的神域？管他们是死是活了！可是，万一，落天真的醒过来了？就算他大哥醒不来，看到神界因他的放任不管几欲覆灭的话，估计也会被气得活过来吧。
　　苍演一边哀叹自己命苦一边化身板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顺便奴役着几个兄弟，努力维持神界平衡，防止因死气过重压制生气最终导致宇宙元气无法恢复。
　　五万九千八百六十三万年，落天灵识已聚积了百分之九十，神王之魂即将重现，但是，他没有醒来。紫泱身化万千到宇宙万界里去寻找落天散落的灵识，本体一直守在落天身边（肉身).
　　一道道星点偶尔闪过溶入高达三丈的真身法相之内，那是被阵法聚集过来的落天的灵识碎片，通过法相禁锢到祭祀台中心的落天肉身中。拥有百分之九十的灵识碎片，即使无法拥有完整的灵魂，也是有意识的，而不是像落天这样，依旧只是一具空壳，毫无生气。时间每过一秒，灵识碎片每加一点，紫泱绝望就更深一分。在神界，最没存在感的是时间，最难接受也是时间。几万年，对于修为有所精进的神来说不过白驹过隙，对于原地踏步的神来说是生不如死的煎熬。对于紫泱来说，时间于他是绝望深渊之上那一线若隐若线的希望。恨而未满，爱而不得。崩溃之中强迫自己吊住那一丝理性。迟早有一天会崩溃的。那一天，他从来不敢想，他能做的，只有每分每秒消耗着自己的神元，不停的寻找，不停的收集，直到判决来临的那一刻。
　　“灵识碎片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了啊，以他这个速度，不出万年就可以完成了。”溪道。
　　“我还真没有想到他可以坚持到这一地步。”苍演苦笑，紫泱的执念之深，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如果结果是……
　　“啊……这几万年来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大哥快点醒过来吧，以前没感觉，现在我可是切身体会到他对于神界是必不可缺地绝对存在哪。还好，他能醒来，太好了！”周天身体一软，整个挂在溪的肩膀上，像是打霜的茄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还真是乐观派啊。”无殇嗤笑。
　　“什么意思？”
　　“大哥能不能醒来还不一定了，如果醒不来的话……”溪还未说完就被周天炸毛式的问话打断。
　　“什么！！灵识碎片收集完成神魂就可以重聚怎么可能醒不来五哥你有没有常识啊灵识碎片就是灵魂碎片灵魂都完整哪有不醒来的道理五哥亏你还是精通医道这么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了唔--”
　　“喂喂喂别激动，五哥只是说如果嘛，你听话能不能听听重点啊。”无殇当机立断制住暴走的周天明智的封住他的嘴：“我说你啊，情绪稍微激动点就昏，现在爆出这么长的句子气都不带喘的怎么不见你晕啊，还挺流利的了，哇！！！痛、痛痛……别咬我啊！！！”
　　“没有如果！大哥一定会醒来的……你个笨蛋！”周天怒道。
　　“唔，现在也只能相信狙如了，希望她这个阵法有效。”不过，最坏得打算还是要考虑的。苍演心想。
　　“还是不要相信我的好，这也只是希望而已。”空气中荡漾出一阵阵波动，狙如纯白色的兽身在扭曲的空气中慢慢现行：“我可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定会成功。”
　　“诶？为什么？你不是说只……要收集全灵识……碎片重聚神魂……”周天讷讷说，都有点语不成调了。
　　“灵识集全就可以重聚神魂这种话我可从来没有说。”狙如哼了一声道：“聚灵阵集聚神魂这个方法从来没有用过，没有先例可参考。我从一开始就说过，就算收集成功落天也未必会醒过来的话吧，你们是从哪里听出我的肯定部分了啊。真是的，一个一个都擅自删减我的话都只听自己想听的，是怎么渡劫成神的啊？你们这些自欺的家伙！”尤其是神殿里寸步不离的那个家伙，饶是她活了亿万年，心境早是坚不可摧，也没有办法在那里呆下去了。第一次，她意识到落天要是醒不来这将会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现实。
　　“所……以……说……”周天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大哥无法醒来，这个念头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
　　“那可就麻烦了……”苍演右掌成刀，冷不防劈向周天肩颈处，冷光一闪，周天瞬间失去了意识。对于狙如奇怪的目光，他无奈的笑了：“没办法，这个也很麻烦。”
　　“诶？”狙如美眸一亮，做了一个类似挑眉的动作。难道这小鬼也是？……
　　“他可没有那个胆子，这家伙只不过恋兄情结有点严重而已。”无殇开口说。顺从的接过周天软下来的身体，看着这张无邪的娃娃脸，无法控制的头疼：真是的，都是活了几百万年了，也该断奶了吧。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哦，”狙如笑道：“不过，这和我没有关系哪。我只是来打声招呼的，顺便澄清一下你们自以为是的误解而已。”
　　“前辈是要走吗？为什么？这里灵气充沛，前辈现在修为大降，是修炼的好地方。”溪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我会无聊死的。”虽然她一身修为都贡献出去了，甚至被打回了原形，但是，呆下去话，她会疯的。“呐，走之前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狙如笑道：“这可是做为前辈的礼物哦，可不是常有的福利哦。”
　　“说到帮忙，是有一件事需要前辈协助。”苍演慢慢说出他考虑很久的计划。众人大惊！
　　“时空壁道可不是也玩的地方，何况现在大哥肉身只是一个空壳，没有任何自保能力，把他丢进时空乱流可是会粉身碎骨的。而且，那家伙也会暴走吧，到时更危险了。开玩笑！”无殇惊道。
　　苍演笑道：“你不要太低估了大哥，他可没你想象中弱，即使只是空壳也绝对不可能被粉碎的。至于紫泱，与其让他在最后的结果中崩溃，还不如用未知的定数牵绊他。反正最坏的结果已经可以预料了，倒不如赌一次。只要不给他知道最终的结果，紫泱就不可能放弃。”为了那有可能存在的希望而不停的尝试，这就是赌徒的心理。
　　“二哥……”无殇冷汗，这一招可真够阴的。
　　溪沉默一会道：“我赞成。只能这样赌了。”
　　狙如小巧的鼻尖点向无殇说：“这种事这小子就可以做到，为什么要我帮忙？”
　　“因为，我要一个未知数。无殇虽然精神时空之道，但是凭他一个是无法做到的，所以还要请前辈协助。大哥的肉身会被时空乱流带到哪里去，是我们也无法预知的。只有这样一个未知才能成为最后的变数。”苍演笑着说。他语气悠然，神色轻松，像是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稀松平常。虽然，实际上，他这是在下了一场豪赌。
　　狙如看了神色轻松的苍演半响，心里叹息了一声:难怪落天一直看重他，演神王，位居无上神王之下的神界第二人，这份气魄确实少有人能及。“变数啊，不错嘛。有胆量！”狙如赞赏的说。
　　“没有办法啊。”苍演长叹一声，悠悠说，“比起死来我更怕无颜见大哥……”
　　轻烟缭绕的神宇殿间，聚灵神殿气势恢宏座立于其中，就像是虚幻飘缈的幻境中唯一的真实。
　　“那家伙不醒对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狙如看着那个唯一真实存在的神殿微微叹息。
　　紫泱，对你来说，也许落天就是那幻境中的唯一的真实，活着的执念。可是只有虚幻才会被称为幻境，我会让你一直保留着他是真实存在的这个希望的。我想你活下去，落天真正的无情，你还是永远不要去体会的好……
　　落天肉身卷入时空乱流，下落不明。紫泱大怒。苍演千算万算，单单算不出紫泱心中执念深浅。也没有想到，紫泱不顾天下苍生，竟大开杀戒，誓要降劫灭万物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