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二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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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渊的提醒，莫珩暂时放下了修炼这回事。倒是看上了墨云派发放的基础炼丹册，上面的单方不多，大多都是炼气期可以练出的丹药，少数一两个是筑基期修为炼制的。里面的讲解很全，，从最基础的到一些注意事项都归纳得很详细。
莫珩不打坐，便把时间花在了这个上面。
在草药园弟子的手里领取了这个月草药的份额，又从渊所给的储物戒指中挑了个简单的低阶丹炉，这才守在自己的弟子房里，天天琢磨着这些。
渊似乎也是喜欢炼丹的，送给莫珩的储物戒指似乎是他以前所用，里面光是丹炉和炼制的低阶丹药就有不少。没想到渊那个冷淡的性子真的会对炼丹有兴趣。
莫珩脑补了一下渊一脸面瘫地坐在丹炉旁边，守着丹炉中的丹药，寥寥淡紫色烟雾从丹炉之上升腾而起，环绕他身，倒是一幅极好的静谧仙人图。
可惜渊有仙人之资，却是不折不扣的魔头。
莫珩在入门的玉简之中看过，在上古时期，大多数魔都是由修者堕落而成，那时候修魔的功法并不完善，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的堕落，魔修的体系才慢慢地完善。
看到这么一条，莫珩对渊的身份更加感兴趣。
不知渊是不是也是堕落的一员。
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太过关注渊的事，莫珩皱眉，对自己日益信赖和依赖渊的心感到纠结。
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算了。心里堆积的问题太多，对修为也没有什么益处，莫珩索性不想，顺其自然便好。
莫珩盘腿坐于蒲团之上，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个碧绿色的小丹炉，用自己的灵力祭炼着。反反复复练了两遍，这才使丹炉达到了自己顺手的程度。
拿了一份低阶丹药的药草，从头开始集中心神细细地祭炼着，小心地控制着火焰的热度让药草融化，然后剔除杂质，按照顺序融合好。
莫珩每一个步骤都很仔细地操作着，可是最后一步完成，整份药草全部变成了灰烬。
莫珩皱眉，坐着，暗自想自己炼丹的步骤到底有哪里不对。
再次试验了一遍，依旧是失败结尾。
莫珩眉头皱得更紧，又仔细想了一遍。
手上还剩下了一份药草，莫珩有些犹豫要不要再试一次。
左思右想都没想到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红月草的剂量不对，红月草虽然是低阶草药，但是药性特殊，叶子和花相冲，炼制平心丹的时候，需要的是红月草的花蕾。”
渊忽然开口，一语打开了莫珩的思路。
他侧目看过去，却见渊连眼睛都没睁开，也拿不准这人到底是刚醒还是从头看到尾。
“多谢。”
莫珩轻声道了谢，便将心神沉下，照着渊所说的再一次炼制平心丹。
平心丹的功效和清心丹差不多，都是宁神养息的丹药，只是前者的阶位要更低一些，药效也要差一些。
这一次炼制平心丹倒是成功了，只是开炉之后只有四五颗丹药，出丹率大概在百分之五十。
莫珩无奈地接受了自己没什么炼丹天赋的事实。
莫珩炼丹的空隙看着渊想，如果这是一本小说，渊一定是小说里的主角，这么得天独厚。
这么连着炼制了十几日，莫珩将玉简上的丹方琢磨了个七七八八，除了出丹率不尽人意之外，其余的在渊的指导下倒是进展十分迅速。
一日，莫珩在渊的帮助下着手炼制了筑基期的丹药，浪费了三份药草之后，总算是出炉了一炉清心丹。
丹成，丹炉顶盖打开，寥寥的青烟升腾而起，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莫珩闻着这股清香，只觉得心肺都被洗涤了一般，整个人霎时间什么也没想，整个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和这一缕清香。
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慢慢地阖上眼，不自觉地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周围的灵气迅速运转起来。
敏锐地察觉莫珩要进阶了，渊从修炼中醒转过来。
莫珩是纯阴之体，抵达筑基期所需要的灵气比一般人要多，吸收的速度也比一般人要快上许多，这一动作便抽空了房间中的灵气，并从外面源源不断地吸取了灵气。
渊提前下了个禁制，防止被人发现这里灵气得波动。
他守在一旁，静静看着莫珩，等待莫珩进阶结束。
五个时辰之后，莫珩幽幽睁开眼，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感觉玄之又玄，似乎与这天地都有了一些联系，心中对有些事的执念似乎淡了一些，回想起那些阴冷的记忆，竟然能平淡地面对。
修道，修的是心。这话果然不错。
莫珩低低地想，自己如今已经够残忍，这一世下去，只怕是连心都彻底冻结成冰冷。
五世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自己也说不清，但可以笃定的是，那模样一定不是自己所喜欢的。
丹田之内，原本有的灵气漩涡变成了一滴小小的水珠，但是里面所含的灵气却比之前更加醇厚，对于自己修为之上的提升，莫珩是欣喜的。
却对渊所说的“心魔”有了一些想法。
也不知日后自己是否跟得上心境的修为。
莫珩还在深思，渊却挪动着身体，挪到了莫珩旁边，出其意料地抱住莫珩，禁锢之后，唇舌便猛然落下。
浓厚得血腥味在嘴里晕开，那绝对是莫珩如今最厌恶和最无可奈何的味道。
好不容易推开了渊，莫珩皱着眉，用手背蹭了蹭嘴角，擦掉多余的血迹。
还来不及说话，弟子房的门边被人从外推开。
门外站着的是一白须道人，看模样，至少是三百岁了。这人莫珩见过，弟子招收那日这人便坐在一旁考核，听说是墨云派丹师一脉的长老。
当下不敢怠慢，下床行礼：“参见长老。”
渊有样学样，跟着莫珩做着动作，声音平淡中带着几分清冷，俊朗如天神的面容中没有半分多余的神情。
“刚才是何人在筑基？”长老抚着长及胸膛的白须，问道。
莫珩头更低了些：“回长老，是弟子在筑基。”
长老的眼睛在莫珩身上来回打量，倒是有几分摇头：“可惜是变异的冰灵根，若是阳系灵根，这天赋也足以进入了本座门下了。咦？”他一侧眼，望见了莫珩身边的渊，神识细细打量，然后惊讶地睁大眼，“竟然也已经筑基了。”
渊的修为自然不只是筑基，如今寄人门下，自然是要掩藏修为。他的修为一直都是以莫珩为基准，莫珩升一步，他就方宽一些自己的掩藏。莫珩也不知道他这是出于什么心态。
长老似乎对渊的记忆要深一些，毕竟是天灵根，又是对炼丹有极大帮助的火系，当初的新弟子招收也是这个赵老，对渊自然是要多留意一些。
“你可愿入本座门下？”
渊没回答，只是抬首看着莫珩，那态度不言而喻。
修真界，阳性的体质，最好的自然是和莫珩相对的纯阳体质，但这体质并不多见。其次便是阳性的天灵根，这类人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已经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合心的弟子，长老自然不愿意放弃。
他望了眼莫珩，莫珩的天赋自然也是不错，只是可惜了是阴性的灵根，多一个也不多，就算是个挂名也行。
思索当下，怎么也不愿意放弃渊。
“本座收你们二人为徒，你们可愿意？”长老想明白其中关节，再次道。
“愿意。”这回倒是听到了他满意的回答。
被长老领进了内门之中，内门弟子的住所要比外门弟子住所精致了不少，因为体质特殊，莫珩还是老老实实地和渊呆在同一个房间。
住了几天，莫珩心里有些心神不宁，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地心神不宁。
他大概推算了一下，第二世墨云派灭门，约莫就是这几天。可是在内门中走动，也未曾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半分预兆都没有。莫珩要提醒也无从下手。
倒是这几日渊有些奇怪，自从进了内门之后，他常常望着四处的风景不知在想什么，多数时间都处于神游状态，夜里也不知有什么事，总是出门。
莫珩观察了两天，跟踪过一次，可是他这点修为，早早就被渊给看破。
心里烦躁感和不安感越来越重，莫珩静不下来，索性去了草药园帮忙拾掇药草。莫珩的便宜师傅地位不低，他提出要到低阶的草药园帮忙，也没人敢阻止，上报了一下就放行了。然而走到草药园，却发现渊正在那整理着药草，但看他的模样却不像是在整理草药，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因为低阶草药需求量大的原因，墨云派一整个山头都是低阶的草药园，颜色不一的草药从山头一直延绵要山脚，站在山头看下去分外的好看。这座山比周围的山都要低矮一些，紧贴了三座山，像是被三座山环抱其中一般。陡峭的山壁似乎被人工地开凿过，一整面都光滑异常，只是似乎由于时间太久，光滑得山壁上长满了青苔和一些蕨类植物，密密麻麻地，只能从一些缝隙看到光滑的山壁。
莫珩仔细看着渊，后者总是整理靠近山壁的草药，眼尾余光却在注视着山壁。
这山后有他找的东西？
莫珩对草药园也有着异常的熟悉，一接近渊，靠近那些被掩盖的山壁，心里就有什么鼓动着，要从胸腔猛然破出的感觉。这感觉出乎意料的并不让人烦躁，倒是吸引着人朝着那地方靠近。
这似乎是一种魔障，吸引人心神的魔障。
渊似乎没想到莫珩会来药草园，感受到他的气息，眼神闪过几分讶异，随之而来的便是躲闪的目光。
那模样，不说，莫珩都知道对方一定有什么瞒着自己。
在还没有弄清楚这里感觉到底对自己是有利还是有弊的时候，莫珩不敢大意靠近。
因为药草园中还有其他人，莫珩没有刻意去找渊搭话。
等夜深了，两人回到弟子房中。莫珩抬手布下个隔音的法阵，这才问道：“你在找什么？”
渊在莫珩的法阵之上再次叠加了一个隔音术，这才盘腿坐到莫珩身边，道：“我感觉这里很熟悉，我似乎又很重要的东西放在了这，但我想不起来了。”
对于渊记忆的残缺，莫珩是知道的，什么时候能想起来，什么时候想不起来，也完全每个定性。也不知当初是怎么造成的记忆缺失。
莫珩想起自己也对这个地方有着熟悉的感觉，这个会不会和渊的事有所关联？
但他抿抿唇，终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段时间还要留心墨云派灭门的事，莫珩对其他的事多少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天夜里，渊又出门寻找，这一次倒是没有瞒着莫珩，莫珩跟着他，在他的掩饰下，药草园山顶左边的山壁前站了很久。
莫珩侧眼看渊的表情，银白色的月光垂落在渊的面容上，打着错落的阴影，朦胧的光芒将他硬朗的轮廓模糊化，让其变得柔和异常。
他微抬着眼，仰着头，望着眼前的山壁，眼里是月光映照下的一片朦胧，眉心似乎有些微微的褶☆皱。
月光下，他张唇，似乎说了一句话。但是离他极近的莫珩却没有听到声音，从莫珩的角度看过去，也只能看到他的侧面，没法从唇形推断出他说了什么。
渊在药草园占了一宿，清晨的露水浸透了衣衫，头发上也带着微微的湿意。他站了这么久，莫珩就陪着他站了这么久，修炼之后，这么站上一夜，也不觉得疲惫。
药草园的弟子就要起了，莫珩拉着他抄了近路回到弟子房。
昨晚似乎想起的事情更多，莫珩看渊的表情带着几分迷茫几分怀念和几分痛苦，便是知道他收获不小。
他也不多说什么，这个模样的渊很像第一世那晚问自己要信任的唐渊。
莫珩心里顿了顿，几次要下狠心，都狠不下心。
只能作罢。
他拾了块干帕子，坐在床边，拉着渊坐下，给渊擦被露水大事的头发。
渊的头发又粗又硬，倒是和唐渊的发质比较像。
而莫珩，这两世，发质都比较柔软服帖。
擦到一半，猛然被渊拽住了手腕。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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