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年》路二三

7、往事

　　自从那晚，我从二哥房里跟人动手后，二哥一直未归。手里反复看着那块令牌，心烦意乱。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哥又去了哪里？
　　自是不敢去问父亲，实在等不下去了，只能去问大哥。此时大哥正在厅堂跟人谈事。我在门前晃过来晃过去，一会儿探头看一眼，大哥终是疼我的，只得走出门来，问我：“子衿，找我有事么？”
　　我眼巴巴的看着大哥，“大哥，你可知二哥去哪了？他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不会有事吧？”
　　大哥宽厚一笑，“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你二哥了。他没事，前天差人来说，有事要办，过几天才能回来。找你二哥有事么？”
　　我想了一瞬，从怀里掏出那个令牌，“大哥，你可识得此物？”
　　大哥脸色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常。“你从哪得来的啊，给我看看。”
　　大哥毕竟为人忠厚，刚刚那惊讶的样子已被我收在眼底，我断定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背面有周字？难道是我们周家的令牌？为何我从未见过？”
　　“我也不曾见过，可是你多心了，天下如此之大，姓周的何来只我们一家呀？”
　　大哥越这样遮掩，我越觉得里面必定有事。“这可是我从二哥房里拿来的。”
　　大哥没有立刻搭话，眉头微拧，看样子在想如何说服我。知道大哥的脾性，于是我进一步说：“大哥常教我，为人一定要诚实，如今为何吞吞吐吐，难道我不是周家一员，你们到底要瞒我到何时！”
　　大哥叹了口气：“也罢。你随我来，我慢慢讲给你听。”

　　原来，二十多年前，飞骑将军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的护国将军沈黎和我父亲交好。当时的皇上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出皇子，因脾气秉性与沈黎相投，虽为君臣，却不曾拘礼。一来二去，我父亲也结识了这位皇子。三人一起骑马、射箭，谈书论经，交情颇深。
　　当时后宫夺嫡混乱，时局不稳。沈黎和父亲为保住皇上，商议后决定，在父亲各地的商铺中设下耳目，搜集当地各种情报，一层层筛选上报，方便京中掌握各种情报，应对混乱的时局。这些耳目名为信使。信使都配有此种令牌，方便互通信息。明里有沈黎的扶持，暗里有父亲的帮衬，加之自身的机智骁勇，在混乱之中，当今皇上脱颖而出，一承大统。
　　皇上登基后，封沈黎为护国将军。本想加封父亲，无奈父亲本无心为官，多番婉拒，辞别圣上，回到陇西。虽然别过，但父亲仍切记当然的情分，再加上当年，沈黎曾救过父亲一命，父亲感念恩情，惦念沈黎的安危，所以各地的信使并未遣散。这些年虽无大事，也多少留意着朝内动向。
　　大哥性子耿直，所以这些事务多半是二哥在打理。因为毕竟不是可以拿到台面上的事，多多少少，有些危险，所以大家一致未对我提起。今儿个被我撞见令牌之事，再加上大哥本身不善掩饰，竟被我全都获悉。
　　听的我一愣一愣的，天啊，父亲还有如此精彩的过去。不行，我得央得二哥答应我，我倒要看看这信使，到底是如何有趣。
　　“那晚我在二哥房里撞见的人，也是一名信使，来给二哥送信？”
　　“应是如此。”
　　“送什么信？”
　　大哥怜爱的看着我：“子衿，我跟你说这么多，只是把家中的暗情告知你。这些事我都不插手，你也不要再好奇了。”
　　“大哥，再多跟我说点吧。”
　　“恕大哥无能为力，这些事终究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应该参与的。你再纠缠，我就让父亲答应叶家的求亲，嫁你出门。”
　　“好啦。我不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