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瓶邪同人]等风来》语笑无痕

6、五.张起灵

　　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得香樟树哗哗作响，一群不知名的鸟从树林间掠过，它们的翅膀拍打着空气，叫声像零星的雪落在这个暑热渐渐褪去的城市里。
　　旁边是我的新娘，对面是摄影师，人们好像都朦朦胧胧迎着光线在走，周围的景物忽然扭曲变形，一些零碎的片段急不可耐呼之欲出。
　　时空中掀起巨大漩涡，然后我看到了他，他的身体是透明的，却模糊了身边所有景色。
　　我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
　　他的眼睛很漂亮，纯粹的、明亮的黑色，记忆中这双眼睛似乎也曾这样凝视过我。
　　“小哥……”他向我伸出手。
　　小哥是谁？我的名字明明是张起灵。
　　“我来带你回家了。”
　　刹那间，周围跃动的光在他的目光里暗淡下去，嘈杂的声音渐渐变成寂静，好像有亘古不变的时光在我们之间滔滔流淌。
　　褪尽他身上光阴留下的斑驳痕迹，我仿佛看到，十年前漫天星空下郑重虔诚看着我的少年影子。
　　“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昏暗的墓道中，他慌乱地推着地上的我，声音哽在喉中，像划破的唱片走了音。
　　“闷油瓶……起来呀，回家了……”
　　他从我手中夺过烟，“擦”地点燃，抽了几口:“这是用来抽的，不是吃的。就像这样，你试试。”
　　寒冷的雨夜，他把外套披到我身上，坐在我身边:“有心事不要总闷着，说出来会好点，我知道你不爱说话，但是可以给我说呀……如果……如果你想让一个人陪你走到最后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
　　“你和那闷瓶子到底什么关系？”
　　“我……我喜欢他。”
　　“什么？天真，你对小哥……”
　　“嘘――胖子，别告诉他，拜托。”
　　他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不为人知的对话，清晰完整地落入站在石壁后的我耳中。
　　青铜门外，他接过鬼玺，看我的最后一眼好像包含着千言万语。
　　“小哥，等我。十年后，我带你回家。”
　　……
　　明明没有经历过，为何我会记的这样清楚？
　　好像镶嵌在脑子里，不碰它的时候不为人知，一旦触及一点边缘，记忆就像开了闸的洪水铺天盖地而来，一发不可收拾。
　　“吴邪……”这个名字不受控制地从唇间溢出。
　　“小哥，你终于想起我了。”
　　面前的人倾身而下，吻上我的唇，阳光穿过他透明的身体，折射出七彩的光。静谧的时空中，他的下半身开始像流沙一般消散，飘洒在空中。
　　我睁开眼，景物依旧，人影彻底消散，彻底得……好像从没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