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aris》莫染清风

49、应对计划

　　小白兔？
　　汤姆脸上的笑立刻挂不住了，他挑了挑眉，坐到了床边。
　　“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比较像小白兔？”他俯身贴近珀劳莉斯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削瘦的下颌。“现在被老狐狸怀疑的是你，快被牢不可破咒杀掉的也是你，你以为那小精灵含糊的咒语我绕不过去？我现在可打不过他，所以也护不住你。”他眯起眼，红色的双眼打量着面色苍白的珀劳莉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忍不住在邓布利多面前用了那么强的呼神护卫，邓布利多就在看台上，哈利·波特根本不会出事，被摄魂怪吸几下又要不了命，她为什么那么冲动？两人贴得极近，他能感受到珀劳莉斯呼出来的温凉的气，可能是吸收了大半魂片的缘故，他觉得似乎他的体温都要比她高，看来当年那个黑魔法的伤害根本没有彻底消除。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希望家人无恙。”珀劳莉斯低声说，她灰绿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平静无波。“就连和你盟誓也只是为了这个，我不能忍受邓布利多将哈利当成诱饵或者靶子，他是西尔的教子，也就是我的家人，我不想看西尔难过。”她的声音听起来平直而冷酷和那天在厄里斯镜前一样，带着让他着迷的冷静的疯狂与残忍。
　　“你这样说真让我伤心。”汤姆又向前凑近了些。“我们都这样寸步不离的生死与共了，你就不把我当成家人了吗？”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如果你不乱来的话。”她偏开头，目光停在床边的烛台上，银质的烛台被清理的很干净，她连一点蜡油的痕迹都找不到，她的目光一点点描摹着烛台上的花纹，像是在分散注意力。
　　“我能怎么乱来，爱奥尼奥斯？”轻佻的尾音将她的名字念出，原本安静躺着的珀劳莉斯右手出现在他眼前，过分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在他眉间。
　　“别叫。”她轻声说。“别叫我那个名字。”平静的杀意从她身上蔓延出来，汤姆加深的脸上的笑，艳红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为什么我忠实的仆从可以叫，我却不可以？”珀劳莉斯游移的目光停下了，她转过头看着汤姆，两人的鼻尖几乎抵在一起。
　　“你答应过要用和平的方式回到这个世界。”她审视的看着他。
　　“没错。”汤姆回答的很轻快。
　　“你也答应过不用恐怖夺权。”声音依旧平直，窗外湖水晃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没错。”汤姆愉快的拉了长音，他用一种近乎着迷的眼神看着她。“你知不知道，我就喜欢看你这种冷静却杀气腾腾的样子？爱奥尼奥斯。”他歪头闪过珀劳莉斯指尖射出的红色光芒，空闲的左手轻轻一抓，红色的魔咒被握在手里随后一点点消散。
　　“贝拉堂姐知道会难过的。”珀劳莉斯伸手推开他，汤姆已经不再是冰凉的像是轻飘飘的水泡一样的触感了，他压着她让她的左臂发麻，分量不轻。“你该减肥了。”她坐起来甩了甩手臂。
　　“她疯过头了。”汤姆握住她的手臂放到腿上轻轻按揉，忽的转过头看着她。“你亲爱的家人要杀你了，怎么办？”
　　“找不到我就旁观，找得到我就送回阿兹卡班。”珀劳莉斯回答的很轻巧，放贝拉在外面危险性太大，她担不起这风险。“放心，她不会被摄魂怪吻的。”看见汤姆戏谑的表情，她补充。“就算我答应你也不会答应，那是你用的最顺手的仆人。”
　　“卢修斯会很乐意帮忙的。”说到这里汤姆顿了一下。“冈特老宅的戒指等你假期我们再去取，我打算离开霍格沃茨了，老狐狸盯上你了，而且我也该为回归作点准备了。”
　　“恩，我能应付他。”珀劳莉斯伸手对挂坠盒施了一个速速放大，挂坠盒恢复到了正常大小，她看了看，伸手帮汤姆挂到了脖子上。“别着急，别乱来。”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别欺负我姐夫，我会写信问他的。”
　　“既然这样，我都要走了，不给个告别吻吗？”他的手指在唇边游离了片刻，最后在珀劳莉斯的注视下点在自己的脸颊上。“来嘛，来嘛。”眼中的轻佻与算计不复存在，他看着珀劳莉斯，红色的眼中满是期待。真的不是精分吗？珀劳莉斯抽了抽嘴角，冰凉的唇轻轻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汤姆满足的眨眨眼，整个人消失在空气里。
　　屋内有魔法波动，斯内普翻动书页的手一顿，他拿起魔杖打开了门，卧室内空无一人，他疑惑的拉开传出响动的舆洗室大门，一个洁白光裸的背就那样闯入视线，珀劳莉斯似乎没发现有人来，她漆黑的长发被拢在肩头，同样雪白的手臂正握着魔杖挥舞着调节水温，浴缸里氤氲的热气让她的身影看上去有些模糊，斯内普在视线下移前先闭上了眼，但是显然晚了，忽然黑下来的视线里珀劳莉斯雪白的背影像是带着刻印的魔力一样闪现，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狂跳的心。他轻声关上门，转身走回办公室拿起刚刚放下的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斯内普不知道，在他离开后那双灰绿色的眼睛转过来看着沾满水汽的门，眼神闪烁。
　　“邓布利多找你。”在身后传出响动后他说。“口令是蜂蜜球。”说到这里他感觉有点牙疼，着稍微冲淡了些他心里的尴尬。
　　“蜜蜂公爵的新产品？”由于连续三次霍格莫德周末都赶上月圆前夕，她到现在还一次都没有去过那里，虽然她自己不介意，但莱姆斯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下一次就不是月圆了，珀劳莉斯在心里计算着，也许到时候可以去尝尝，顺便喝点黄油啤酒。
　　“也许你可以去问他。”他早就觉得这两个人有共同语言，不过想到邓布利多找她的原因，他的颜色沉了下去。“你隐瞒了什么？”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问了出来。
　　“你想知道什么？”珀劳莉斯的回答很快，斯内普放下了手中没有翻动过的书。
　　“金冠上的魂片去哪了？”
　　“我回头时他就不见了。”
　　“那么庞大的魔力你从哪得到的？”他看着已经走到门口开始穿长袍的孩子，他的直觉告诉他她并没骗他，可是总有哪里不对劲。
　　“布莱克家的地下法阵，我睡着了，但魔力一直在增长。”珀劳莉斯一边说一边低下头扣扣子，斯内普没看出来她动作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别看了。”她系好扣子抬起头来看着他。“我没骗你，但我也没全说出来。过一段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随时恭候。”他对着合上的门轻哼一声，小狐狸，他倒要看看这小狐狸斗不斗得过那只老狐狸。
　　出门正是下课时间，珀劳莉斯看着走廊里学生对她指指点点的样子就知道，那天她炸开的守护神咒恐怕全学校都知道了，而且由于事态不明，邓布利多一点引导都没做，传出的流言听上去五花八门的，甚至有人连她接连两年的全科O都怀疑上了，愚民，她在心里轻笑。走到三楼时正赶上黑魔法防御课下课的学生们向外走，她算了算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珀莉！”在路过教室门口时屋内传来一声惊叫，她转过头，正看见围在卢平身边的哈利向她招手。
　　“看样子你没受什么伤。”她走进去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屋内此时只剩下卢平和哈利他们，屋子中央摆着一只巨大的衣柜，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
　　“手臂冻伤了，喝了些药半天就好了。”哈利甩了甩右手，示意他一切还好，然后他看向珀劳莉斯，翠绿的眼睛打量着她。“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守护神咒？居然能用出那么大的守护神。”哈利在上空看得最清楚，巨大的守护神穿过乌云后在上空成形，只一瞬就将摄魂怪们驱散，他和莱姆斯学了三天，也只能做到让杖尖喷出银色的光雾。
　　“它只是长的比较大而已。”珀劳莉斯耸耸肩，在看见孩子们都用不相信的目光看着她后干笑了两声。
　　“你这套说辞可糊弄不过邓布利多。”莱姆斯目光平静的看着她，虽然不知道珀劳莉斯和邓布利多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可清楚地记得他要施展咒语时邓布利多站起来挡住了他的视线，随后珀劳莉斯那边就炸开了一个守护神咒，很明显，邓布利多在逼珀劳莉斯动手，以哈利的安危为赌注。
　　“请莱姆斯教授指导。”她勾起嘴角，灰绿色的眼睛稍稍眯了起来。
　　“别这样，我可指导不了。”莱姆斯失笑，他无辜的耸了耸肩，视线在孩子们身上转了一圈。“要不要试试博格特？醒醒脑子？”他回手指了指身后的大衣柜，珀劳莉斯被他这一奇怪的转折搞得一愣，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卢平就后退了一步，他回手将孩子们拦在身后，柜门缓缓打开。珀劳莉斯盯着衣柜内部，漆黑得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像是潮水一样将她覆盖，周围的光线都不见了，她感觉自己又像是回到了那十年，一直温热的手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身后，她没听清咒语，只觉得膝盖一软整个人险些跪在了地上。
　　“那是……什么？”罗恩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被关上的衣柜，刚刚衣柜一打开紫黑色的雾气不要命的涌了出来，只一刻珀劳莉斯就消失在视线里。
　　“贝拉的水晶球。”她低声说。“里面……锁着未知魔法的水晶球。”她抬眼看了看莱姆斯，对着他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我想我该去找校长了，他一定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