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舍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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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七点。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工藤从蒙的严严实实的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够到手机，按下接听键：“喂，谁啊？”
“找到了？真的？！”他猛地从床上蹦起来，“快说，是谁，在什么地方住着？”他按下免提，一边飞速的穿衣服一边急切地问道。“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下次来日本请你吃大餐！”
他跑到卫生间去洗脸，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活色生香的一幕——灰原在洗澡。
“色狼！”工藤宅爆发出一阵惨叫。工藤顶着一头泡泡和一个大包，脸红红的站在卫生间门外，向里面愤怒的女王道：“灰原，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急事急着洗漱完好出去的！”
门“哗啦”一下被拉开了，灰原裹着浴巾出来，狠狠剜了他一眼：“再有下次，小心你的命！”说着便走回房间换衣服。
“真是的，前天给你洗澡的时候早就见过了！”工藤咕哝着，进去洗漱完，便下楼去穿好衣服，对灰原道：“我有事要马上走，就不吃早饭了！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灰原在厨房里，听着玄关处传来的关门声，神色变幻莫测。
工藤开车来到警视厅，找到目暮警官，对他说了他的最新消息。“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那个人住的地方，若是他还没死，我们可以守株待兔！”工藤急火火地说。当下便开着车领着目暮警官，高木，佐藤等人直奔那人的住址而去。
等他们到了那里敲门时，却无人来开门。工藤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快撞门！他可能已经被害了！”几个警员齐力把门撞开后，就看到那个人浑身是血的倒在茶几上，早已死去几个小时了。
工藤在他的裤子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他仔细辨认了半天，方才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道：“终于让我发现你了！”“工藤老弟！看信！”目暮警官叫道。他连忙过去看时，只见上面写着：
侦探先生，速度太慢了哦！真是让我失望啊！骑士，你能守住你的公主吗？
工藤一下子双目赤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山口复！你等着！”
另一边，米花市一家布偶店前，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女孩正站在橱窗前。
“怎么样，灰原小妹妹？有没有喜欢的？哥哥给你买哦！”山口复笑眯眯地对灰原道。
“别再卖关子了。对着一个你讨厌的人笑，也是很痛苦的，不是吗？”灰原双手抱肘，平静道。
“呵呵！”他轻快地笑起来，“有意思！你早就知道了？”他好整以暇地笑着，却不再是先前伪装的那种和善的笑，而是充满了嘲讽。
“也不是很早，也就是你开着他的保时捷故意让我追之后。”灰原语气毫无波澜，一双眸子盯着对面笑得开心的男人。
他听了之后笑得越发大声，鄙夷之色却也更浓。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侧目看向他。他恍然未觉：“你还记得他啊。如此聪明，真不愧是你呢，Ｓｈｅｒｒｙ。”
灰原不再像以前一样战栗，“你果然是为了他而来的。”
“不然你以为是为了什么！”他突然情绪失控，“都是你害了他！要不是你他怎么会死！”他吼出这么一句。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真相，不过你说的对，若不是我，他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她眼中浮现出悲伤，“只是我想知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这么恨我？”
“我与他什么关系？”他自嘲一笑，“他从来就没有关注过我，他心里只有你。可我的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他是我见过最有男人味，最迷人的人。他外表冷酷无情，可我却知道他内心是有柔情的。可是，”他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灰原，“他的柔情却都是为了你！”
他咆哮出声：“可是你呢？你背叛了他，还和那个侦探纠缠不清，最后还害得他自杀！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你！”
她惊讶地瞪大双眸：“原来你喜欢他……”“不错！我就是喜欢他！”他的情绪平复了下来：“不知道你那个侦探骑士会怎么样呢？哈哈，他连你在哪儿都不知道！我看他怎么来救你！”他疯狂地笑道。
他一把将她锁在怀里，锋利的刀刃贴着她的皮肤，凉凉的。
“放了她！”一声暴喝响起，山口复一怔，接着低咒了一声：“该死！这家伙怎么找来了！”工藤一马当先的冲过来，后面跟着佐藤高木等警官。在离灰原他们还有几米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有什么话好说，你放了她。”工藤故作平静，仿佛刚才急切地大叫的人不是他，但是眼底的担忧却只增不减：他已经看到灰原脖子上被割出的血痕了。
山口复有人质在手，况且早已做好必死的准备，此时并不惊慌，反而笑道：“工藤新一，果然好本事，居然能找到她。不过太晚了吧？她可是在我手里呢！”他撕下了面具，显得有些神经质。
“哈哈！我下一秒就能隔断她的喉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他嚣张地笑着，手上力气更加重了几分。
工藤紧紧握住垂在身侧的手，努力让自己不颤抖：“你杀了她的话马上就会被射成筛子！”
“只要能杀了她，我死了又有什么！我们就一同下去和他做伴吧！他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他笑着，突然面部表情变得狰狞，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就要插下去。
“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灰原迅速给工藤使了个眼色。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灰原一俯身，同时向后飞起一脚，正踢在山口复的裆部。他惨叫一声，只好松开了禁锢灰原的手。
灰原迅速地窜了出来，脱离了他的掌控。工藤此时也冲了过来，眼见就要抱住她了。佐藤警官也迅速掏出了枪，瞄准了山口。
他忍着痛，从背后也掏出一把枪来，对准灰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只是今天，你非死不可！”
“砰”的一声，子弹已出膛。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前一后的闷哼声响起。山口复手中的枪被打掉，脚上也中了枪，跪在地上起不来。
这里灰原则是呆滞地看着工藤，他的左边背上靠近心脏处，鲜血潺潺地往外涌着。原来就在山口拔出枪的那一刻，工藤一把将灰原抱起来，转身背对着枪口。子弹就那样洞穿了他的胸膛。
她只觉得那一刻世界都旋转了，看着他苍白的，溢着血迹的脸，她颤抖着手覆上去。“工藤，你真是个大笨蛋！”话未说完，泪已满面。他一手捂着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来，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傻瓜，哭什么，你没事就好。”又下移到她的脖颈处，抚摸着那道伤痕道：“留疤了可怎么办……”
她手足无措，平日里身为医生和科学家的冷静和自持都不知哪里去了。血越流越多，他说话已经有些困难了。捂着胸口，他艰难地对她扯开嘴角：“是不是我也为你死去，你就会把你的爱分给我一点？”
她竭力想抑制住自己不要放声大哭，可泪珠还是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滚落下来。她想说“不！不是的！我求求你不要死！不要……”可喉头像是被铁块堵住了，发不出声音来。
她拼命摇头。他苦笑道：“竟连这点施舍都不愿给我吗？罢了，能看到你为我流泪，我也就满足了。”他已经虚弱到话都说不完整了，“只可惜……到最后都……没听到你，说爱我……”
血流了一地，他终于支持不住，手滑落下来。
“工藤！！！”撕心裂肺的哭喊，划过了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舍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