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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正文:CHAPTER10 募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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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这募捐,聚万人爱如食百家饭,消除灾难。 ----题记
我继续在我的人脉圈里扩散,在这个大学,每个院系都是一个独立的整体,如果能在每个院系都有一个宣传者,效果会好很多。
我的思路依旧是简单的。换位思考,如果是我自己碰到别人募捐这种事,原本我只想捐赠十块,如果有一个朋友说那个女孩是他的朋友,那么我肯定会多捐一些。和我一起考到这所大学的高中同桌,便和他全宿舍的人各捐了一张红色毛爷爷,他们和她原本不相识,在募捐箱放下十块八块的就不错了,是我昨晚去了他们宿舍说了情况,这就是人际圈,人情世故。
第一天,募捐还是没有完全展开(附图2-1),当天我不知道募捐了多少爱心,那不归我管,我只是提出建议,导员已经安排的相当妥帖细致,几个人一组,每组各自在自己所在点人最多最集中的时候进行募捐,每个点都要有一个我们班的同学,以便有人询问的时候解释,每天清点现金的时候每组必须有三个人在场,最终汇总时必须三个人同时签字,然后交由我们班长保管。
导员说这不是不信任我们,是为了保护我们。
有在报社实习的校友,将这件事传了出去,募捐刚开始,便有记者将电话打到我这,希望能进行采访,通过媒体报道出去,引入社会的力量。我虽不想声张,但由不得不承认,仅依靠学生的力量太微薄了,于是便和日报的记者大致交流了下。随后,我将可能会见诸于媒体这个情况告诉了她父母,其实我之前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这件事可能会有媒体关注,叔叔和阿姨只嗯嗯,并没多说什么。
第二天,募捐呈现井喷态势,仅仅一天便募捐了1万6千之多。烈日炎炎,学弟学妹们谁也没有叫苦,每个人都坚守在自己的点,每个人都把这件事当作自己的事去做,这些可爱的人不厌其烦的跟过往的同学讲解,我所在的宿舍区募捐点是设立在路口的,除了是同学上学必经之路外,还有很多的过路人,守在这个募捐点的学弟学妹甚至耐心的一一个过客的路人阐述讲解。
我总在饭点的时候从医院赶回到学校,看看募捐的情况,每当我看到这些情景,总是一阵阵的感动,写上祝福话语的标签贴满了各个募捐点的移动宣传栏,话语简单而温馨:学姐,祝你早日康复;加油,会好的,我们都在;我不认识你,却为你的坚强而感动;你若不屈,希望必在……
几天后我才知道募捐初始时还出现了些小插曲,学生会的学弟们在打印照片的时候,兴许是太慌忙考虑不周,竟把照片打印成了黑白色直接贴在了宣传栏的板报上,恰巧米苏看到了,以米苏的脾气,不言而喻,只是委屈了辛苦的学弟学妹们。黑白色照片,那是祭奠逝去的人的。
晚报的记者随后也与我取得联系,说日报的那个记者暂时有事,她先接下来这个报道,于是又是一番云云。
我再次跟妙佳的父母讲了他们也能要面临采访,要有一定的准备,我说媒体采访便会见报,但是这或许可以引来社会上的援助力量,减轻他们的家庭负担。叔叔沉默了半响,言辞中不愿接受采访,他给哥哥打电话,哥哥也不知道接受采访能说什么。
“行,我会尽量处理好的。”
我没有驳斥他,农村都有这种不想宣张的思想,妙佳家人的决定我需要尊重。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浅层的报道并不能带来什么实际的助益,而深层次的报道,会详细的报道出妙佳的家庭情况人员结构详细的经济收入,没准甚至会有人去他老家采访,我也不想扰乱她家人的生活,毕竟即使她不在了,她家的其他人还是要生活的。
我将这情况,反馈给了米苏和导员。
第三天,周三在我们大学相当于半个周末,教师要开会,学生有课的自然少,因此校园里人流量也小。即便如此,一天结束的时候,依旧有近1万的捐赠,看来,交叉宣传还是有一定的效果,乐于助人的人还是很多的。
而我这边也更加忙碌了起来,我和米苏商量后,用妙佳以前跟我说的密码登陆上了她的□□号,在空间以她大学同学的名义发出了求助。她生病后,起初我们虽然没有刻有隐瞒,却也没有张扬,当时觉得如果没什么帮助的话,我们想多一个人知道不如少一个人,免得影响她康复后的正常生活。如今,显然是顾不上了,如果命都没了,哪来的日后生活。活着就好!我在求助信息下面注明留了三个电话,我和米苏以及妙佳本人的电话,有任何疑问可以给我们打电话,已经知道消息属实的朋友,为保持通讯正常,勿联系。纵然如此,电话始终没有停过,绝大部分电话自然是打到妙佳的手机上,大多是她初、高中朋友,他们不在这,惊闻消息纷纷来电确认。
几乎每个人说的前几句话,都是“你是谁?你是她什么人?”“让苏妙佳接电话!”每次接听到这些话,我都感到一阵的刺痛,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仿似这么多年学的国语全打包扔进垃圾桶了。“同学,我是妙佳大学同学,她要是能接电话,我们就用不着募捐了”,那时我能说的,想说的就这么一句,然后再补一句,“她在重症监护室,还没有苏醒,我们见不到她,她也接不到电话。”
这些天,我对讲诉病情已经很麻木了,我像背课文一样,为了让更多的人援助,一遍一遍的重复说着。
如果我们自己够强,根本无需如此,跟别人解释的时候也是苍白无力的时候。
下午三点左右,我从医院匆匆赶回学校,市电台的去我们学校要做个采访,米苏说她不善言辞,就叫我回去。叔叔已经把募捐和采访的事全都委托我了,我说我会处理,但是媒体一旦发现新闻点,哪里是我能阻止的了的,我只能尽力去做。我回去的时候采访人员已经到了,都在校内的食堂的募捐点那,我最终是没有接受采访,采访的是我们辅导员。
第四天,周四依旧募捐6千多,募捐到了尾声,今天就要结束了。
晚报的记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到学校的时候,我恰巧从学校正准备赶到医院。她说她已经到了学校,希望我能配合一下,我见到她的时候这位周记者正在询问别的一些同学以了解情况。
当我表示出了妙佳的家人不愿意接受采访的意愿后,我们这位晚报的周大记者顿时恼了。
“她家人怎么想的?这么愚蠢呢!别人想报道还没机会,她们还不乐意。”晚报的记者这样对我说,我很吃惊也很愤懑的看了一眼她,作为一个媒体人,她是怎么说出来的。
我保持着克制,“你这样说就不对,不管怎么说都要尊敬人家的意见。”
“他们是不是不想接受帮助啊?还是说他家里很好,不需要接受帮助!”
晚报的记者连珠炮似的发问,我原本想说当然不是,不过很遗憾,这位衣着光鲜打扮时髦的周懂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不想接受帮助,那募捐干嘛,这钱他们别要啊。”只是一瞬间,我觉得厌恶,这不是一个有良知的媒体人应该说的话,我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她则一直跟着我,追问我下午送钱的时间,说要去拍几张照片,我再次感到厌恶。
五月的天,有点热了,被臭虫一直跟着,很是影响心情。
到了募捐点,我故意对她说是不是也该献点爱心啊。“不好意思,今天出门没带钱。”这是她给我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