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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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苏小茴抱着许释非的西装外套，坐在医院的电梯里有点淡淡的忧伤。昨天她被打击地体无完肤，浑浑噩噩中就将西装随手扔进了洗衣机，结果……苏小茴看了眼手里被洗的像咸菜一样的衣服，泪流满面……
苏小茴站在门口，深深吐了口气，才推门而入。
她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说：“小叔好。”
“嗯。”许释非看着手里的书若有所思，然后拿下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临近下班时间，难得没有病人，办公室里只剩下电脑机箱发出来的微弱声音。
苏小茴清了清嗓子，打算坦白：“小叔……你的西装……”她咬了咬牙继续，“被我洗坏了。”
“苏小茴，你过来。”
提着拎袋的双手停在半空中，苏小茴看向许释非，见对方正懒洋洋看着自己不由心头一紧。他的表情很淡，看不出生气发怒的迹象，但是他手里拿着本砖头一样的书，不会是要打她泄恨吧。
“小叔，对不起。”先道歉总是没有错的。
“很愧疚？”
苏小茴点了点头，她今天查了查这个牌子的西装，说不出的后悔，不知道要啃多少个月的萝卜干才能还清这一件。
许释非微微一笑：“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这一笑让苏小茴觉得毛骨悚然，就像小时候打碎了表哥最心爱的玩具模型，当着一众家长的面表哥笑着什么都没说还反过来安慰她，可她却在之后的几年中一直替风流的表哥解决桃花债，还必须任劳任怨。
“把这几本书拿去。”许释非在书架上又挑了两本给她。
然后呢？不会让她拿书自扇吧，这么残忍的事情她下不了手啊。还是站角落顶着书扎马步？虽然很自残，但是如果小叔能出点气也不算是难事。
纠结了半天，苏小茴自怨自艾地站在了门后面的小角落里开始顶书扎马步。对于体育小白，最热爱的运动为睡觉的苏小茴来说，站两分钟就能分分钟倒地不起了。
“对了，你是学文科的？”许释非专注着手头的东西，低着头问了一声。
苏小茴一口气正憋着没吐，被他这么一问，声音颤了颤：“是的……小叔。”
许释非觉得有些奇怪，回头看了她一眼，直接笑开了：“苏小茴你在锻炼？”
“难道不是因为洗坏了你的西装嘛……”
苏小茴还是不敢相信，许释非却走近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拿下来，这两本书带回去好好看，明天开始帮我查资料。”
“查资料？”
许释非帮她头顶上的书拿下来，看上去很随意地说：“嗯，最近要写一篇学术论文，我看你这么闲，不如过来帮我整理资料。”
晴天霹雳！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不就是每天都要当他的劳力，还要一堆长得像火星文一般的医学术语，关键是，每天面对他的时间会变的漫长而煎熬！
苏小茴纠结着该怎么拒绝，想了想措辞：“我能不能不……”
还没说完，许释非的眼神凌厉地看过来了，“来”字还没说出口，硬生生地就腹死胎中。
“本来想这周带你去吃几家好吃的餐馆吃肉的，哎，看来你还是想吃豆腐。”下班的点一到，许释非就停止了手里的工作，关了电脑，脱下白袍。
啊咧？这是先给个巴掌再给块糖的节奏吗？可是……过了一个月只能看别人吃肉自己喝汤的生活，苏小茴想肉真的快想疯啦！
苏小茴气鼓鼓地等在诊室门口，苏小茴决定了，这个暑假她一定要去打工攒钱攒钱再攒钱，一定要买一件同一个牌子的新款恶狠狠地仍在他脸上，这样总不会被他呼来换取了吧。
小于看见苏小茴提着带子蹲在门口，笑着说：“小茴，你过来领许医生吃饭呀？”
苏小茴耳尖地听到了“领”字，肿么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的妈妈下班路上去接小朋友回家吃饭的感觉。
小于开始给她解释：“许医生虽然每天都很准时就不接病人下班了，但是我看他吃饭一点都不准时的，上次好像是为了研究一个课题，好几顿饭都没顾上吃，结果就犯胃炎了。作为医生不爱护自己，完全对不起自己的职业嘛。”
苏小茴想起来那次在婶婶家见到许释非，好像比现在瘦一点，吃饭的时候婶婶也一直苦口婆心地叮嘱他不能忘了吃饭、要多吃点。这么看来许释非也很不容易，有点同情他呢。
正这么想着，许释非也收拾好出来了。
许释非工作多年有一个习惯，下班临走之前会把所有的工具归位，再把遇到的一些病例记录在册，放回书桌上。
他这个习惯曾经被好友莫修嘲笑过，说他做这些事像女人一样。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交给专门负责清洁的阿姨处理。这个他从实习期为他老师整理东西的习惯却被他完好地保留了，也算是对恩师的感激吧。
“走吧，带你去吃你嘴馋了很久的红烧肉。”许释非的话让苏小茴清醒了过来，真是，许释非多的是人同情爱护，不差她一个。
这次苏小茴被带着去吃饭，已经没有了生疏或者是奇怪的感觉，一回生两回熟嘛。而且今天小叔的心情看起来绝对是不称得上愉悦的，对她只字未怪，还带着她吃肉。
不过，是不是太仁慈了点……
苏小茴吃着万年都不会改变的豆腐，现在已经麻木不仁了。她很担心以后会不会只要看到豆腐就直接吃了不考虑熟不熟的问题。
在红烧肉上来的时候，苏小茴终于发现哪里古怪了。
哪有饭店的红烧肉是把瘦肉和肥肉剔开且剔得干干净净，肥肉上一根瘦肉丝都没有的？
于是，万年不吃肥肉的苏小茴将筷子夹向了瘦肉，还没夹住，就听到许释非说：“你吃肥肉。”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
对面的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你只能吃肥肉。”
苏小茴弱弱地把筷子收回来，默默忍受飘过来的阵阵肉香。上次的素红烧肉真是弱爆了，做的再神似、味道再贴近，也没有这一盘货真价实的肉更有吸引力了。
苏小茴努力咽了咽口水。
许释非眯着眼睛：“你不要吃？”
要啊，可是肥肉……苏小茴反复问自己，要不要屈服，那可是她梦回牵萦的香味，也是她心心念念许久的。
许释非此刻摘下了眼镜，昏黄的灯光聚在他眼底，拢成了一副明亮的眼眸。
“既然不要吃，”许释非故意吃了一口然后顿了顿，“那就看着我吃。”
苏小茴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
许释非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心情更加好了，换了个话题说：“你们应该要期末考试了吧？”
“下个月开始吧。”具体的考试时间她一直不太清楚，身边有个学霸秦淮到了时间就会通知的。
许释非随口问：“成绩怎么样？”
“……一般。”
“一般？”许释非挑了挑眉毛，“说自己成绩一般的，都不怎么样，尤其是你。”
不怎么样就不怎么样，小叔你为什么还人身攻击呢，苏小茴撇嘴。
她筷子默默伸向了红烧肉，肥肉就肥肉吧。“我绩点也还是不错的啦，有3.0左右呢……”
许释非沉着脸地笑：“这就翘尾巴了？你们学文科的，随便考一门都能有80分，这跟理工科的60分有什么区别。”
苏小茴深受打击，她好歹没有挂过科没有重修过的好吧。
唔，肥肉炖得入口即化，绵密中没有一丝油腻感。苏小茴忍不住又夹了一块。
“我也能在班里算得上中上游的……”
“呵。”
苏小茴听出了不屑，想起来眼前这位也是学霸兼大神，心灵又一次受伤了。
走回寝室的路上，苏小茴神情恍惚，还在回忆许释非走前扔下的话。
他坐在驾驶座上看不出表情：“明天开始带上你的专业书，到我这里来复习。”
苏小茴想要开口找借口推脱，许释非勾着嘴角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的课程都快结束了，除了星期三下午4点到我那边，其他时候下午2点一定要到。知道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苏小茴摸出手机，开始跟程景越诉苦。
许释非发动车子，留下了一句话：“连个二等奖学金都没有拿到过，出去别说认识我。”
苏小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