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毒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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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天生就适合打音乐游戏，比如那个看起来像是个不良生的人。当他给及川下了一个“比你还惨不忍睹”的结论之后，问我能不能让他打一局。我礼貌地拉过及川把眼前的机器让给了他。
阿一对于音乐游戏一向嗤之以鼻，他早就拿了游戏币奔向第一人称角色射击的机器去了。其实都是拼手速和反射神经的游戏，谁也不比谁高贵冷艳。
我瞪大了眼睛，那个少年的反射神经好的吓人，我扯了扯旁边人的袖子，“明明你运动神经也不错啊？怎么打起太鼓的成绩，啧啧，惨不忍睹。”及川的同班女生也被那个少年的成绩吓了一跳，“及川君……是发挥的不好吧？”
哪里是发挥的不好，他就没有玩游戏的天赋。让他打一百次，一百次都是这样的成绩。
最后围观的我们在看到少年的成绩之后，目瞪口呆。他一脸炫耀地对我们说，“怎么样。”大拇指自豪地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圆圆的眼睛亮闪闪的。
“厉害。”及川拍了三下手，微笑着说：“不愧是打自由人位置的。”
“诶嘿嘿嘿——你怎么知道？？”被人夸奖的男生，手掌摸上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然后突然想起来，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打的是自由人的位置？瞪大了他的黑色眼睛看向及川。
两个人一个扬着对方一个俯视对方。
我也一脸好奇，看起来对方并不认识他，及川难道还能预知未来吗？
“你认识？”
“不算是认识吧。”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不过看过他以前比赛的录像，让我想想名字……西谷？”
如果及川可以把他对排球的专注哪怕分三分给学业，他大抵都不需要我再帮他补习了。只要看过录像就能记住长相和名字，也是一种本事。比如你要是拉个外行看一场足球或者篮球比赛，他们恐怕一个人都记不住。更不要提把人名和长相挂上钩。
叫做西谷的少年果然也是一脸吃惊。
我有一点不懂的是，同是打排球的，会有人不知道及川是谁吗？我抬头看着笑眯眯的及川，心里想到。
那一天最后还是在西谷少年一脸“你是谁啊，想不起来啊”的模样里收场。坐在回家的电车上，我问及川，“你们打过比赛？”话刚说完就发现哪里不妥，“……不对，你们没打过比赛，你怎么想起研究他的录像啊？”
他左手正抚在脖颈上，左右晃动了一下后，两只手放在大腿上交错起来，活动着他细长的手指。听到我的问题，头也没有抬，深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他正在活动着的手。“感兴趣。”
所以我才说，及川和我不同。
他对于排球太专注太喜欢，容不下任何一点杂质。
不像我总是容易被外界影响。
比如今天有人说《勇者恶斗龙》最新作没有进入白金殿堂，我就会想等这个游戏打折了再去买。
而及川则是，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胜利需要的，他就会去研究。
如果这样的人还不能拿到冠军的话，那真的是努力永远没办法超越天赋那道高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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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夏天的IH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及川依然会时不时地在家里研究那次与白鸟泽的比赛。不管他有多么努力，不管阿一有多么努力，青城的男子排球队总是会在白鸟泽面前碰壁。
花了时间训练，花了时间研究战术。精妙的传球，巧妙的配合。每一步都计算到了，但是最后还是输了。
及川研究录像时的用心，是我多次离开房间下楼又上来的关门声都没有影响到的。虽然在离开的时候我尽量放轻了声音，生怕影响到了他。
他早上晨练回来时发现钥匙自己没带钥匙，按理说他这种细心地人很少会遇到这样事情。当他敲响我家门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哦，今天是周六，我妈和他妈估计一起携伴去市民馆参加那个所谓的口语会话室教学活动。而及川爸又是个长期不在家的主。
老爸正在客厅看直播的比赛，看到是及川，“哦，及川家那小子啊，来一起看看球赛？”
我爸说的球赛一般都是足球赛。而及川在面对长辈时很有一套从来不是吹的，他朝着我爸的方向微笑着说，“谢谢伯父，学校排球队下周有练习赛，我要先借阿让的电脑研究一下。”
他早就摸透了我爸对于热血，运动，青春这些词汇没有抵抗力。我爸年轻时曾经梦想可以成为一名足球运动员，代表国家出战世界杯。显然他这个梦想没有实现，他现在挺着个啤酒肚，每天就是看看球赛寻找一下曾经的梦想。
虽然他也曾经想把我送进少年足球俱乐部。不过毕竟是我亲爸，我哭着撒了一次娇，他就只口不提再送我去少年俱乐部训练的事情。好在我也成了半个热衷足球的人，他熬夜看职业比赛的时候，总算不用再一个人被我妈说。
毕竟从十岁开始，我就和他一起熬夜看比赛。两个人一起被家里的女王骂个狗血喷头。
一听到及川是为了部活，他就笑着咧开嘴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好好，年轻就是好，你们要吃什么不？我看完这场给你们送上去。”
我忙一边推着及川上楼，一边说不用不用，老爸您安心看比赛就是了。
我只有一副耳机，被及川占用了之后，我只能将游戏声音调到了静音。
等他终于看完比赛录像，伸着懒腰抱怨起我的耳机不舒服。他两只手揉着耳朵，咧着嘴说疼死了。
“哦，那你下次别忘记带钥匙。”我懒得抬头，“你戴了多久？我打游戏戴个两三小时都没事……比我还娇嫩。”
他的耳朵果真因为戴久了耳机有些发红，“没多久吧？也就四个小时。”
我摇摇头停下手中的游戏，“你等等啊。”
我下楼拿了大厅的可乐和两个杯子，又顺带给他带了个浸湿了的毛巾甩给他。“我家里只有软饮料，你将就下了。”
他接过毛巾擦了擦耳朵，总算好了点。然后我就看到他好看的嘴唇露出一个让人有犯罪欲望的笑容，“还是阿让对我好。”
我盘腿坐在地上，倒了两杯可乐放在我们两个中间。他也是坐在地上，手指还不时地在笔记本的触摸屏上滑动，用来拖动录像的进度条。我喝了口饮料问他，“有把握吗？”
其实只是一场练习赛而已。如果真的还要与白鸟泽交手，也要到明年的春高了。而及川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在排球这方面较真的不得了，哪怕练习赛都不想输掉。
我想到白鸟泽的王牌，脸顿时一黑。不是说有过什么过节，而是他……我拍拍及川的肩膀，这人不只是腿长，坐在地上也需要我向前探着身子才能碰到他肩膀，“和成年人比赛输了不丢人。”
及川一愣，然后意识到我指的是牛岛，他忍不住开心起来，还有点落井下石，“阿让真是，虽然你这话对我很受用，但是牛若哪里只是成年人？他明显是凶巴巴地□□。”
所以说竹马同学嘴巴毒起来，比我厉害了不知道多少。
不过他很快还是恢复到正常时认真的样子，手臂撑在大腿上托着他的下巴，有点不服输但是在面对现实又只能妥协，“还是比我们实力高。”
连我这个不懂排球的人知道，白鸟泽是县内第一的排球学校。那所学校自然是宫城县所有打排球的国中生希望考取的，而及川就因为那一口气，硬是放弃了推荐名额。
他倔起来谁劝也没用。
及川在青城，阿一自然也会在青城。这简直是定理。
明明已经努力过了，可是还是在IH上输掉了比赛。国三也好，高一也好，一直都是重复着这个过程。及川也在不断地输给白鸟泽的过程里变得成熟起来。既然队友相信他，他便相信队友的实力。
我以前问他，“及川，你每次比赛前说的那句‘今天一如既往地相信你们哦’这句话是鼓励吗？”
他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我，“你平常国语学得不错，怎么这都理解不了？”深色的眼睛盯着我，说起排球时他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眼睛里全是喜欢，“当然就是本意啦。”
他一直相信着他的队友。
我了然地点点头。有的时候真相就是如此地无法让人难以接受，就像及川国中时遇到的那个天才后辈，明明与他的实力还相差甚远……但因为有天赋，便让及川感到了压力。
那是一种可怕的力量。仅仅用天赋可以压过两年的经验而造成的巨大的压力。
这时说什么“努力就好”反而更像一种讽刺。
“阿让。”
“嗯？”
“我看了飞雄的比赛。”他视线移到屏幕上，几下操作之后打开了一个窗口，“等他明年升入高中后，应该就能取代我成为高中生里第一举球手了吧。”
我瞅了一眼录像里三白眼更严重的国中学弟，“然后呢？”趁他还没开口，我又补上一句，“别和我分析你们的水平，我听不懂。”
“谁和你分析了？我给马里奥分析也不会给你分析。”他无意识地手指敲着桌子，在我以为他要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感慨自己要被后辈超越了的时候，他竟然开心地指着屏幕，“不过以他现在这种自我为中心的风格，想超过我？还是要早了几百年！”
之前说要取代自己的人是谁？
我无语地拍拍附和他：“对对，阿彻一统高中排球界。”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8] 毒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