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05】他有刷存在感的特别技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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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鸟未绪一起搭了地铁，知道了她的住所，知道了她的一个秘密，然后呢？
就连第二天上学的路上柳莲二也在心里不停地权衡得失。
如果跑去对白鸟未绪说“我昨天什么都看见了”，100%会被对方立刻拉进黑名单。可是如果装作一无所知，下次搭话的机会要什么时候才会有。直到远远地看见网球部的训练场地，柳莲二才彻底下定决心。这就好像一场拉锯战，想结束拉锯却不甘心对手得分，也因此而更加不能放弃每个击球的机会。所以问题就变成该以怎样的角度和力度把球击到对方场地去，如果一次就让对方无法回击，那当然再好不过了。可问题在于，该怎样……直到早训结束，与队友一同走进社办的柳莲二看到医药箱，心里才隐隐有了主意。
正在这时切原赤也挤到他身边：“前辈，那个、那个，昨天的那把伞，伞骨不知怎么断了一根，我我我我已经修好了！”
切原赤也眼睛湿漉漉地眨啊眨，像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柳莲二看了他一眼，真心实意地夸奖了他：“没关系，你做得很好。”
柳莲二带着白鸟未绪的伞回去时教室里已经快要坐满。他注意到白鸟未绪换成了齐刘海，忍不住想国三时她改变发型是不是也出于同种原因。不料这时，白鸟未绪忽然抬起头来，两个人的视线顿时交接。白鸟未绪率先淡定地移开视线去看窗外，柳莲二念头一转，刻意绕了一下回自己座位的路。当从白鸟未绪身边经过时，白鸟未绪果然如他所料，脊背有一瞬的僵直，可柳莲二并没有丝毫停留。
白鸟未绪大概以为自己会选在这时把伞还给她吧，那她就猜错了。
柳莲二心情大好地整理好要上交的作业，而这时白鸟未绪扭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坐在他前面的男生手忙脚乱地整了整衣领，嘀咕说“她是不是在看我”，这让柳莲二心情更好了。
一天下来白鸟未绪看他的次数达7次之多，不过柳莲二可不会因取得进展而自得起来，今天关键性的一役才正要打响呢。他停住脚步，从图书馆正门的玻璃上再度审视自己，然后手指收紧，将那瓶药水越发用力地攥在手中。
白鸟未绪看似没有半点疑心地接受了他所说的理由，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坐在白鸟未绪对面看起自己的书，这期间白鸟未绪偷瞄他4次。柳莲二有些想笑，但他很好地克制了情绪。
直到两个人又一次一前一后走出图书馆，柳莲二才叫住白鸟未绪：“白鸟同学。”对方回过头来时已经换上一脸警惕，柳莲二装作察觉不到，把手里的伞递给她：“我的队友把你的伞修好了，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
白鸟未绪的神色立刻放松许多。“没关系。”她说，从柳莲二手中接过伞。柳莲二有片刻犹豫，然而他还是选择跟在白鸟未绪身后一路走到地铁站。不过在地铁上他并没有刻意跟白鸟未绪坐在一起。那样的话白鸟未绪估计就要被吓得提早下车了吧。
白鸟未绪紧抱双臂，像是要把其他人都拒于千里之外。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柳莲二从始至终都没跟她搭话，直到白乐站将近，柳莲二才走到她身边：“明天见，白鸟同学。”
“……明天见。”
走下地铁之后柳莲二回身，透过窗玻璃他看到白鸟未绪也在看他。地铁很快再次启动，白鸟未绪漠然转过脸去，他们之间的距离被渐渐拉大。
那么，也只好明天再见了。
由于搭乘了地铁，柳莲二到家的时间比平时早些，妈妈从厨房走出来时，乍一见到他，吓得险些把手里的果盘摔到地上。“今天怎么这么早？”妈妈问。
“因为今天搭了地铁。”柳莲二回答的同时看了一眼手表，“只比平时早了十三分钟。”
“十三分钟也是早嘛。那，以后莲二都要搭地铁回来吗？”
“这个……”柳莲二略一思考，而后说：“只有每周三和周五会这样。”如果每天都在地铁上见到他，白鸟未绪会干脆改变交通方式也说不一定，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那天晚饭之后柳莲二没有像惯常一样马上取出课本温习知识点，而是难得坐在桌前发了一会儿呆。
越来越想知道白鸟未绪的事。就像无意中进入深海漩涡的引力范围，既然无法逃脱也只好勇闯到底。
第二天他再次把药水放到了白鸟未绪面前，不留给对方任何拒绝的机会。虽然白鸟未绪看他的眼神很冷冽，不过最后妥协方还是她。柳莲二看似很认真地阅读摊放在桌上的书 ，注意力却无法克制地跑到白鸟未绪那边。她正把刘海夹起来涂药水，以为他看不见还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可她微挑的眼睛太妩媚，瞪人时杀伤力未免不够。柳莲二掩饰地把书翻过一页，碰巧看到林芙美子在书中写：“从旁观者的立场看毫无是处的男人，她却爱得很认真。”
大概因为人越是喜欢就越宽容吧。任性是可爱，毛躁也是可爱。
这天白鸟未绪偷瞄他17次。
而等白鸟未绪额头的伤口结疤时，她已经习惯了在图书馆遇见他，每周三和周五与他一道搭地铁。面对他时她不再如临大敌，这很不错。然而这同时也意味着白鸟未绪不会再偷偷从竖起的课本之后瞄他了。不过凡事都要往好的一面想，柳莲二坚信，在白鸟未绪心里他到底还是和路人有那么一丁点儿区别。
一晃四月又快过去，不料一场大雨又卡在四月的尾巴上下起来，网球部的早训进行到半途就不得不换到室内场馆。柳莲二回到教室时习惯性地去看白鸟未绪，出乎他的意料，白鸟未绪不在。直到临近上课白鸟未绪才出现，她头发湿淋淋的，像是上学路上淋了雨。可是柳莲二觉得这很反常，因为据他所知白鸟未绪有随身携带雨伞的习惯。是路上发生意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越想知道却越意识到数据不足。
“柳？”他前面的男生忽然喊了他，他终于舍得把注意力分给对方。那个男生一脸恳切地双手合掌：“我的数学作业漏做了两题，拜托了柳！”
把数学作业递给前面的男生之后，柳莲二又用余光偷瞄白鸟未绪，她正试图用手拧一拧头发上的水。连手帕都没带在身上吗……柳莲二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自己的手帕提供给她，可是他们的座位离得太远，如果这时过去就显得太刻意了。就在这时，那个姓前田的女生跑到白鸟未绪身边，把自己的手帕递到她手上。
“谢谢，”白鸟未绪用一只手握着湿发，客气地说，“我会洗干净了再还给前田同学。”
“没关系啦，反正……”前田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对白鸟未绪笑了笑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虽然摸不准白鸟未绪的想法，但这一刻柳莲二很为白鸟未绪高兴。
白鸟未绪一整天都有些精神不济，多半是因为淋了雨，中午时柳莲二顶着柳生比吕士的注视买了一罐热饮。“以前没见过你喝……芒果牛奶。”柳生比吕士说。柳莲二毫不遮掩，坦荡地回道：“是带给淋雨的白鸟同学的。”柳生比吕士的目光隐藏在镜片之后意味不明，他转过头去眯起眼不予理会。
把热饮放到白鸟未绪面前时她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而还是说了谢谢。等回座位之后，坐在他右手边的柳生比吕士对他说：“原来你只是需要一句谢谢。”
柳莲二只是微微露出笑意。“如果送热饮的换作是你，我敢保证她百分之百不会理你。”
“百分之百吗……”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什么时候力求精准的军师也说得出百分之百这种话了？”
柳莲二的笑意迅速加深：“很简单，因为你并不是她的意外。”
柳莲二起初并不觉得淋了雨会有什么大问题，可是等他到图书馆时却惊讶地发现白鸟未绪不在那里。他愣了两秒，然后迅速折回教室去。白鸟未绪果然没有离开学校，她趴在书桌上，脸埋在摊开的笔记本里。“白鸟同学？”柳莲二喊了她，她没有回应。直到他走过去推了推她，她才有些含糊地“嗯”了一声。
“白鸟同学，该回家了。”他说着，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奇怪的是并不发烫。直到这时他才留意到白鸟未绪的双手一直紧紧捂着小腹，柳莲二终于意识到她到底哪里不舒服。“还能走吗，白鸟同学？”
“还好……”白鸟未绪的声音有些微弱。她勉强直起身来开始收拾个人物品，这期间一直紧咬住嘴唇，柳莲二觉得她应该痛得很厉害。当她站起身时柳莲二从网球袋里取出自己的运动外套递给她，见她不肯接，柳莲二坚持着没收回手：“放心吧，这是干净的备用外套。”白鸟未绪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伸手接过去。
迁就不舒服的白鸟未绪，柳莲二刻意放慢了脚步。地上积水东一块西一块倒映出放晴之后如洗的碧空，柳莲二的心情前所未有地轻快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05】他有刷存在感的特别技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