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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是我的后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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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毕雷就被项宇从被子里挖了起来,然后拖到小树林里,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折磨,不要误会,这不是□□上的迫害,只是精神上的摧残而已。项宇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讲稿,然后又不厌其烦的让毕雷给他挑错,对项宇这种已经到了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一样的认真,毕雷只能没脾气的送他三个字,强迫症。
云南白药已经无法治愈毕雷那颗被项宇碾成粉末的玻璃心,他只能在回寝室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奔到项宇的寝室把他的铺盖打包搬到了自己的寝室,于是两个人开始了甜蜜而又苦涩的同居生活,当然这个同居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即共同居住在一个屋檐下。
被项宇惨无人道的折磨了将近一个月之后,那个坑爹的A大讲坛活动终于如火如荼的开始了。地质学院对这个活动很重视,再加上学生会后期外联拉的赞助也很给力,不再像一开始似的,只能在校园的角落里贴上几张手写的宣传单,而是风风观光的拉了大条幅,到处贴海报,而项宇作为主讲人,自然也跟着风光了一把。
不过这倒是没让项宇沾沾自喜,反倒是越发的紧张了起来。要说项宇没堕落之前,那也是正经八本的有为小青年一个,虽然比不上雷哥那种算是A大血牛级别的,但是在他们地质学院那也是牛人一个,好歹也是蝉联了两年院草的桂冠。要是在以前这么点小事,他还真就不放在心上,紧张?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可是现在,他无疑是鸭梨山大的。
开讲的前一天,项宇特意把他手在柜子里很久的西装拿了出来,等试穿在身上的时候,毕雷刚好提着晚饭进来了,看着项宇就愣在了门口,项宇冲他笑着招了招手,“怎么雷哥,是不是我太帅了?”
毕雷回过神来之后有些慌乱的点了点头,把饭随手丢在了桌子上,凑到项宇跟前使劲的揉了揉他的头发,项宇一边躲一边叫,“油!油!你手上都是油!”
“正好给你理理发型,让你变成大‘衰’哥!”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雷哥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放过小的吧!”项宇一边挥手躲着毕雷的攻击,一边在那臭贫,毕雷揉够了就松开了手,看着项宇那头乱糟糟的头发配着那件已经有些皱了的西装忍不住笑了。
低头看了看已经皱了的衣服,项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语气里也带了几分埋怨,“衣服都皱了。”
“那还不好办,脱下来,我给你熨熨。”毕雷说着话就上来扒项宇的衣服,项宇怕衣服皱的更厉害,就赶紧配合着给脱了。
寝室里显然是没有熨斗这种高级装备的,毕雷就用铁饭盒装了热水给项宇烫衣服,项宇支着下巴坐在一边看。此时的毕雷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点,夕阳下的身影泛着一圈淡淡的暖色,项宇看着看着就有些呆了。似乎是察觉到了项宇的目光,毕雷侧过头冲着他笑了笑,项宇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些发热了,他有些不在的闪了闪目光,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干笑了两声,“雷哥,以后肯定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
毕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又冲他笑了笑,项宇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满足的感觉,那是一种可以称之为幸福的东西,也是项宇一度非常渴望的东西。项宇以前在刘小风的眼中看到过类似的眼神,那时候的他很羡慕,也很渴望自己有那么一段感情,只是后来刘小风眼中的幸福变成了淡漠,变成了伤痛,于是他害怕了,那种渴望也渐渐的淡了,变成了让他恐惧的东西。刘小风对他的影响从来都不在表面上,而是深入了内里,让他即使再渴望也不敢轻易去碰触。
“想什么呢?”见项宇忽然发起了呆,而且神情越来越古怪,毕雷就伸手弹了一下他的头,项宇被弹回了神,冲着毕雷没头没脑的就问了句,“雷哥,你和那位是不是成了?”
毕雷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缓慢的点了点头,“快了。”
“雷哥,我今天才知道你也会害羞。”项宇嘲笑他,心却突然沉了一下,然后就觉得有点堵得慌,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自己觉得很奇怪,雷哥和喜欢了那么久的人终成眷属,自己为什么不觉得高兴呢?只是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毕雷已经熨好了衣服,并且给他挂在了床边,“好了,明天穿就行了,不过你这个头发真的得修理一下了。”
项宇不甚在意的拽了拽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其实还算可以,其实说白了,项宇就是一个自恋的人,“活动明天晚上开始,下午去弄就来得及。”
毕雷也是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也对,现在弄完了,明天就又乱了。”
“雷哥,你明天晚上去不去?”虽然大概能猜到答案,不过项宇还是貌似不在意的问了句。
“我都被你折磨了小半个月了,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落跑了,我不是有病嘛!”
“嘿嘿。”项宇傻笑了两声,“这个月辛苦雷哥了,明天晚上请你吃饭。”
“先声明,食堂我可不去。”深知项宇的脾性,这货没准直接给他拖食堂去弄个馒头咸菜配白开水。
“哪能呢,明晚上活动结束咱俩直接就奔门口的辣妹子去。”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录音了,反悔可没门了!”毕雷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狡猾的笑了笑。
项宇一眼,瞬间就炸了毛,“我擦,雷哥你太他妈老奸巨猾了!”
项宇原本以为自己晚上肯定得折腾挺长时间才能睡着的,毕竟他有点紧张,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等他上了床之后,听着毕雷在下面噼噼啪啪敲键盘的声音,居然不一会儿就犯困了,迷迷糊糊之间心里还在想,雷哥这键盘敲得跟催眠曲似的,以后失眠就找他。
不过第二天,项宇还是起了个大早,看着毕雷躺在床上睡的正香,估计这位牛人昨晚上肯定是有熬夜了,也就没去叫他,到食堂给毕雷买了份早餐之后就溜出了寝室,找了一个没人得地方淡定去了。
等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学生会的人来打电话催他,他才刚刚勉强酝酿完情绪,慢慢悠悠的晃到了学生会的办公室,然后就被一群小学妹拽去了赞助的理发店做造型,等他人五人六的站在礼堂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活动是六点半开始,不过这时候已经来了很多人了,项宇那双雷达眼扫了一圈,没找到毕雷,寻思着雷哥这会儿可能刚出门,一会儿就能到了,就让一个学妹在前排给他留了一个座位,自己就被人推进了后台做准备。
六点半一到,礼堂里一下就肃静下来了,主持人在前面吹嘘了一番之后,项宇拍了拍自己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笑着走到了讲台边,礼堂里顿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样的场面,项宇不是第一次面对了,把讲稿放在了讲台上,然后很绅士的鞠了一躬,底下掌声听了之后,就开始讲了起来。他的目光无意的扫向了给毕雷留的那个座位,那里空荡荡的,项宇的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然后就移开了目光,只是心里不能抑制的已经开始冒出了一个念头,毕雷没来。
虽然心里是不痛快的,但是项宇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把讲演给搞砸,依然用自己很迷人的嗓音平稳的把接下来的讲演完成了。一场结束,礼堂里的人不但没少,反而比开始的时候多了很多,可见他的讲演是非常成功的,只是项宇却并不高兴,他知道其实自己可以做的更好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融进去,没有达到忘我的程度,这一场他算得上是照本宣科了,根本没有任何的临场发挥,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他觉得只能说是毕雷的讲稿写的真好。
毕雷为什么没有来呢?项宇不停地在心里问,如果他有什么事的话为什么不提前和他说一声呢?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重视这次的演讲的,与其说是给讲给别人听,项宇觉得其实他只是想讲给毕雷一个人而已。等他回到后台的时候,上至学院的领导,下至学弟学妹都来和他祝贺,项宇僵硬的勾起笑容应付着,心里却越发的不痛快,好不容易等人走光了,刚想打电话给毕雷,就看见那人站在门口笑着看他,项宇心里的不痛快稍微减少了一些,只是脸上的笑还是没了,“我说雷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能才来给兄弟捧场?”
毕雷也看出了项宇脸色不太好看,也不敢跟他贫了,陪着笑脸走到他身边,“对不住了,临时有事离开了学校一会儿,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堵车了,不过也没晚多长时间,你发挥的很不错。”
“没晚多长时间是多长时间?”项宇那眼睛斜他,心里暗骂自己真他妈的小心眼,人又不是故意迟到的,你计较个屁啊。
“也就十五分钟,我来的时候人挺多的,我就没往前凑,跟后面找了一个地方看,你讲的真不错。”
项宇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不过还是忍不住捶了毕雷一拳,“雷哥,你不在,哥们心里没底啊。”
毕雷也笑着捶了一下项宇,“放心吧,没有下次了。”
“雷哥你可记着,骗我的话一辈子阳痿。”项宇坏笑,毕雷对他竖了竖大拇指,“项宇,你真他妈的狠。”
“彼此彼此。”项宇又掐腰奸笑了一阵,揽着毕雷的肩膀就往外走,“走,夜宵去。”
毕雷也勾着他的肩膀,“是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