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云纲]戳死美少年》麦野凉

4、目标五

　　【5.转学生也是美少年】

　　“你的老师？”

　　“欸、什么？”
　　云雀不露声色地扫了一眼，将他的神情收揽于眼底，随即撇开视线，端起桌上的茶抿了口。
　　“不是学校里的老师么？”
　　“哦，不是的，”纲吉愣了一下，很快回答道。与此同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某种腼腆的笑意，“是我的家庭教师啦，在我父母出门的这段期间，他负责‘照顾’我——”
　　他在照顾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似乎带上了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以及，辅导我的音乐课程。”
　　“哦。”

　　云雀没有再出声，仿佛陷入了沉思中。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纲吉还是小心地打量了他几眼，想想后选择了低头保持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十几分钟，又或许更久——在与这么可怕的人面对面独处时的异样感觉再清晰地浮现出来。
　　纲吉尽可能无声地咽了咽口水。

　　“那个——”
　　“所以，黑川花所说的，‘听到便利店后门那条巷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像是倒垃圾的声音，无意间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闪过’这些信息，你都没有注意？”
　　这个问题第二次听到，纲吉的表情更加疑惑了。但他还是摇摇头，“嗯，我没有从那边经过，所以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说完这样的话，他心里还有些犹豫，想着是否不太周全，要不要再说点什么，但他无意间对上了云雀的视线，发现他正直直地凝视着他的眼睛，顿时止住了声。

　　那种充满洞察力和压迫感的目光又出现了。
　　虽然还没尖锐到让人害怕的地步，但纲吉确实对这类似某人的眼神感到无所适从。

　　他再次低下头，无意识地搅着手指，不自在到了极点。
　　直到宣告结束的声音终于响起——

　　“就这样吧，你可以回去了。”

　　×××

　　离开接待室后，纲吉总算松了口气。
　　“那个人带来的压力果然很大啊。”
　　他喃喃自语道，“但愿没有惹到他才好。”

　　纲吉看了看时间，觉得现在还是回去补上下午的课比较好。虽然最近为了比赛的事情经常请假，但这种时期，最好还是减少惹老师生气的次数，降低存在感吧。

　　回到教室的时候正好是两节课之间的休息时间，然而，他才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在心里感谢让他没有和科任老师撞个正着的上帝，有什么东西倏地刺入大脑，令他原本松懈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凭着直觉往教室另一头瞧了一眼，他便看到那个新来的转学生正用一种——唔，怎么描述好呢……接近阴郁、死气沉沉？——奇怪的眼神瞪着他看。

　　转学生来的时候他正好错过了，而后来因为练琴的关系也基本上没见过几面。尽管如此，他早已从其他同学那里得知了这个银发碧眼的少年叫狱寺隼人，虽然是从意大利来的，但也混了日本血统。

　　混血儿果然漂亮呢。
　　不良少年吗？这种拽拽的气质超适合他的！
　　帅到要晕过去了！

　　周围的女生已经这样说过不下数次了。趁这次机会仔细一看，纲吉发现她们的说法并没有参杂夸张、盲目花痴的成分。
　　只不过，虽然长得是不错啦……但是为什么要用那种杀人般的眼光看着他？！
　　等等，他是从意大利来的，该不会——

　　里包恩？！

　　正在这时，书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纲吉翻出手机的时候抽空看了一眼时间——快要打上课铃了——赶在老师进门之前，他点开短讯快速地扫了一眼。

　　『有机会认识狱寺隼人了吗？
　　他是我从意大利叫来的。这几天有事，你们就好好玩吧。
　　——R.』

　　又来了！里包恩特有的超级随性恶劣的做法！

　　放学后，被转学生叫去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谈话的纲吉深深地、悲哀地叹了口气。
　　果然不出意料，不管什么人，什么事，只要和里包恩扯上了关系，他总会很倒霉。

　　眼看着来到了无人的地方，银发少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冷冰冰地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就是沢田纲吉？”
　　“啊、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又一次听到收到简讯的提醒声。
　　“抱歉抱歉！”

　　狱寺隼人没有阻止纲吉的动作，只是看着他匆匆忙忙掏出手机的模样，狠狠地皱起眉头。
　　“啧，果然很不爽。”他忍不住低啐了一声。

　　而与此同时，纲吉看到了里包恩的新消息。

　　『顺便一提，狱寺弹钢琴很厉害的哦。
　　蠢纲你可要好好向他请教。
　　对了，如果觉得一开始应付不来的话也不要紧。
　　只要完成他对你的挑战——对了，这是他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习惯，你该知道的——这家伙就会变得很好相处了(<ゝω·)☆
　　PS：狱寺的绰号是smoking bomb.
　　剩下的事你就好自为之吧！٩(๑′3｀๑)۶
　　——R.』

　　纲吉手一抖，几乎想要直接摔掉手机了。
　　他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前方背着太阳光的银发少年——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满了炸弹，瞬间就惊悚了。
　　“不管怎样，我就是看你不爽，”狱寺咬着烟，语气阴沉，“和我决斗吧！如果你赢了我就承认你，反之，如果输了——”

　　就送你下地狱。

　　引线被点燃，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炸药向着纲吉飞来。

　　“呜哇啊啊啊啊是来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种时候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拔腿就跑啊！

　　……

　　“救命啊！剪刀手快看！这里有一个满身炸药的不良少年啊而且还是你喜欢的美少年啊！随便怎样都好快出现把他收了吧！”
　　“你这家伙都在胡说些什么啊！站住别跑！——看招，双倍炸药！”

　　「所以，这就是……」

　　「The end of Sawada Tsunayoshi，Vongola De——」

　　砰！！！

　　……

　　×××

　　炸弹声实在太吵了。

　　云雀按着被吵醒而感到疼痛的额头，心想着本应该严格检查入学生名单，把那些可疑分子排除在外的。
　　虽然说或许那样会少了很多乐趣，但是——扰乱学校秩序，是不可饶恕的。
　　……把他吵醒，更不可原谅。

　　好吧，也许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他很快返身从水塔上跳下来，隔着护栏网看向教学楼下方。不远处的地方产生了很明显的滚滚浓烟，动静大得仿佛连教学楼都在摇晃。
　　伴随着没有停息的阵阵爆炸声响，云雀很不耐烦地皱起眉毛，又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人的惨呼声。
　　有点耳熟的样子？
　　他慢吞吞地套上外套，翻下挤出皱褶的衬衫领子，心不在焉地想道。

　　「救命啊——呜哇啊啊剪刀手！」

　　云雀感觉太阳穴疼得更加厉害了。
　　他的脑子里似乎一直有个声音不知疲倦地吵嚷着，弄得他心情烦躁，便加快了脚步。

　　然而，当他赶到现场的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原先想的那么简单，可以说是出乎意料了。不过，在这种微妙的时期，发生的任何事本来就不可能掉以轻心。

　　原本被浓雾笼罩的空间随着烟雾的散去而清晰起来，而在所有的景象都落入眼中后，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伤痕累累的土地表面和校舍建筑，简直就像是经历了一番恐怖袭击一样。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那个新来的转学生面朝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侧有一股暗色的血浸出衣衫，沾染在被翻出来的泥土上。他身上原本的戾气早已消散得不知踪影，只看到周围洒落着几个被削断了的未燃炸弹。
　　云雀一眼就可以辨认出地上的破碎物就是引起这场“骚乱”的罪魁祸首，却没有因为发现肇事人而松一口气。

　　「有点糟糕。」

　　这种痕迹……
　　云雀微微眯起狭长而冷冽的凤眼，逐一审视着——从那个名叫狱寺隼人的银发少年身上，到散落一地的攻击武器，再到周围的每一个有破损的地方。

　　只有一种可能。

　　那个人出现了，是他——

　　“是他、那个剪刀手！”
　　急促的声音从身后的角落那边传来，带着满满的恐慌和惊惧。
　　话刚说完，纲吉就赶紧闭上了嘴，后退了几步，更加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身体藏在墙角后，仿佛生怕惹云雀不高兴。

　　云雀转头看了纲吉一眼，并不意外在这里见到他。
　　“过来，”他用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命令道，看着对方因害怕而迟疑着，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挪开脚步向他走来。

　　走到他身后，纲吉还是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手脚都无法控制地颤抖。
　　他脸色苍白，脸上充满了担忧，既是对云雀的，也是对刚才想要伤害自己的狱寺的。

　　“云雀学长，”他咽了咽口水，“你还好吗？”
　　云雀不由挑起了眉毛。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出什么事？”
　　纲吉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随后似乎变得放心了一些，又赶紧说，“不是的，因为刚才——刚才那个人还在这里——”
　　他注意到云雀猛然锐利起来的目光，呆了呆，才说完了后面的话，“就……就是那个剪刀手。”
　　“我知道了。”
　　云雀的声音冷冷的。

　　沉默了片刻——纲吉一直呆呆地望着他——云雀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用这种态度对待对方。毕竟，他感到恼怒的对象是另一个人，而让眼前这个小动物受牵连只会把事情弄得更麻烦而已。
　　于是，他稍稍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又补充道，“我了解他的手法。”

　　这句话的语气要柔和多了，纲吉也不再被那种冷酷的戾气压迫得颤抖。因此，有了多余的思考能力之后，他的目光很快转移到在场另一个人的身上——但愿他还活着——带着焦虑和不安向他迈出一步。
　　“别靠近他，”云雀突然说。
　　纲吉扭头，发现他正背对着自己，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校舍的某处。
　　“去叫救护车。”
　　“啊、是！”
　　纲吉愣了一下，赶紧手忙脚乱地去翻找口袋里的手机，差点因为着急而没拿稳手机。

　　很快地，落后的风纪委员闻讯而来。领头的草壁副委员长走到云雀跟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云雀听了之后只是点点头，又向纲吉的方向望了一眼。
　　在救护车的警鸣声下，多了不少人的现场变得吵闹起来，但尽管如此，纲吉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云雀的吩咐声。

　　“到接待室去，等解决了这里，我有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