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半截白菜

9、第 9 章

　　“担心？还是妒忌？”一直隐在阴暗出的杨天靠近李优，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有股诡异的诱惑，杨天今晚太安静，安静地太过不正常，可惜，心思各异的每个人都没有发现。
　　“担心...”李优应了声，此刻的感觉就像退潮后那种黏黏的空虚感。
　　太过美好，摔落的时候，最痛。

　　“跟去看看，顺便透透风，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吓到老子了。”杨天恢复平时嬉笑的欠扁样。
　　李优瞪了他一眼：“谁半死不活了？”
　　“难道是老子？”杨天扬起眉毛，“一个老不死的太监而已。”李优耻笑。
　　“优优，你怎么对那场表演念念不忘？”肖游听到李优喊杨天“太监”，凑过来问。

　　李优轻笑，唇边微勾，她念念不忘的是那场戏里那个女主角跟男主角的爱情，令她疼了好多年。
　　那年夏天，初初升入高中部，在经过考场灾难，大家都宛如重新投胎成人，当然，谁也不会想到真正的考场灾难是在三年后。
　　于是学校的才女唐新新写了本古装剧本，鼓动了高一新生参加文艺汇演。
　　汇演名单中就有从小学开始就赫赫有名的张楚，有张楚，就免不了有陈柔，有陈柔，这李优也跑不掉，顺道的，在那场汇演认识了杨天，肖游。

　　故事构造就是：帝皇爱上红楼女，为她赎身建城堡，不带进宫独专宠，冷落皇后冷落娘，不听忠言信小人，红楼歌女红颜祸，太后棒打鸳鸯戏，歌女跳入长江河，帝皇伤心欲求死，不要皇位不要国，随她长眠河床里。

　　唐新新找李优当女主歌女，李优最怕黏呼呼的感觉，于是拒绝了，挑了嚣张的太后娘娘，皇帝自然就是张楚当，这李优不愿做歌女，那就陈柔来当，那时张楚跟陈柔已经交往半年，而李优却还对爱情懵懵懂懂，杨天倒霉摊上小人，也就是太监的角色，杨天愿意妥协很简单，他当时在追唐新新，人家让他做啥，他就做啥，很是体贴。

　　在那场汇演，李优眼见了一个君王在爱情与亲情，在国家与爱情之间做艰难的诀择，张楚将这些都演绎得淋漓尽致，在看向歌女时，那狂热又深情，却隐藏着哀伤的眼神，敲开了李优干枯的心，她第一次见识了不一样的张楚，她第一次正视了张楚这些年来守护着她的那份感情，她懵懂的心房慢慢地开启，里面住进了一个叫张楚的人。
　　在最后，帝皇随歌女落长江，李优这个悲痛欲绝的太后娘娘演得太好太逼真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妒忌张楚随陈柔殉情，她很痛，她醒过来得太晚，张楚身边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我怕来不及，我已经来不及。
　　“想什么呢？”杨天拉着李优走出包间，四处张望。
　　“放心，不是在想你！”李优从回忆中回神。
　　杨天听后，极其不满地瞪李优：“没良心，真没良心，我为你操碎了心。”

　　“你念诗啊？丢人...”李优不屑，见杨天带着哀怨的表情，滑稽得很。李优唇边渐渐露出笑意，杨天看见了，心里叹：还是笑好看。
　　可下一秒，李优就定住身子，唇边的笑瞬间垮掉。

　　杨天疑惑地抬头一看。
　　不远处的树下，一对沐浴在月光下的情侣正拥吻在一起。
　　较好的面容引得不少路人观看，年轻真好，浪漫也很好。
　　李优眯起眼，笑得很欢乐，欢乐地很诡异：“太好了，他们和好了！”

　　杨天担忧地看着李优，李优对上杨天的眼神，压低声音：“别再这样看我，我会跟你绝交！”语气很认真，威胁很认真，杨天却听出悲伤。

　　“回去继续唱歌，今晚还没吼到两首，左振宇真他妈是混蛋！”李优挺直背，转身往怡家归情走去，抬起手臂，狠狠地擦拭唇瓣，像是要擦掉某种感情。
　　什么都没有改变，无论是游戏前，游戏后。
　　偷来的，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