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情感》写字的螃蟹

31、夫妻关系

　　下午苏沫陪着林雪婷逛商场，看看有什么结婚要准备的东西。
　　“说真的，不结婚还真不知道要准备的事情这么多，看来没经验就是不行！”
　　被她口无遮挡的说话方式气乐的苏沫说：“拜托你千万别拿这话去说给张雷听，这世上能有几个人筹备婚礼时是有经验的？又不是开婚庆公司。”
　　林雪婷挽着苏沫的手臂笑嘻嘻的说：“问你这个有经验的就行了。”
　　“看来恋爱的人智商确实有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的情况，我的那点还装不满酒杯的经验，大概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还是去找个婚庆公司吧。”
　　“婚庆公司的服务也只限于婚礼流程，其它这些琐事哪里是他们负责的呀！”
　　苏沫细想确实也是，只因她婚结的太仓促，而且所有的事情都是展心颜一手包办的，自己不过是婚后生活里发现缺少什么，慢慢的添置回来。她现在特别庆幸没有被这些婚前要反复确认的小事而烦恼。
　　看到林雪婷现在神经紧张又难掩幸福，兴奋得像被扎了鸡血的样子，苏沫想，如果换成当初的自己可能真的悔婚也说不定。她的那点胆量和勇气全用在答应展鹏飞求婚的那一瞬了，可禁不起这番折腾。
　　想到展鹏飞的时候，也想起他早晨说的话来。其实平时他的衣服送上门来的时候大多都是苏沫签收，因为他时常不在家。知道那几个固定的品牌，但对于他喜好的色系和款式却并不了解。早上他不知有意还是无的意的话虽然让苏沫生了一阵子闷气，不过秉持对意见就要重视的原则她还是多看了几眼男装专柜。
　　如果说苏沫对林雪婷突然宣布结婚的消息吃惊，那么，眼前细细看男装款式和对比颜色的人，也让林雪婷意外了。
　　“哎，你是要给家里那位大律师选的吗？”
　　“嗯。怎么？”
　　“没，没什么。从没见你看过男装，有点意外。”
　　苏沫看中一件高领毛衫，拉过吊牌指着价钱低声问身边的林雪婷：“我没看错吧？”
　　“不是吧你？跟我还装什么穷，你家男人穿的哪件衣服能比这个价格低？”
　　经这一提醒，苏沫咬牙切齿的说：“这男人，活得未免太奢侈了些。”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选了几件区别于展鹏飞平时那些严谨的西装，介于休闲和正统之间，甚至其中不乏略显活泼的上衣。当导购询问她所选服装的尺码时，苏沫顺嘴报出所要的码数，自然到仿佛已经不是第一次购买。
　　“你到是连他衣服的码数都知道的清楚。”林雪婷揶揄着她。
　　“嗯。有时他出差不在家，订的那些衣服都要我签收，几次三番下来也就记住了。”
　　刷卡结账时，苏沫还是为所付的金额心疼了一下，并自叹败家。

　　“苏苏！张雷说，凌逸风当时的初衷并非不告而别，只是后来有他的难处。他……”
　　苏沫打断她的话问：“你结婚通知薇薇了吗？”
　　“你不问我倒忘了，她说一定会赶回来参加。”
　　“真好！我们是不是快两年没见过薇薇了？上次她回来好像还是前年的春节吧？”
　　“可不是吗。时间真快。现在你已婚，我要婚，不过都不如那丫头连孩子都要上学了！”
　　苏沫也有感触的点头，两人一时都陷入沉默。
　　刚才林雪婷讲到高中时和张雷互有好感的时候，往事已经历历在目。那些焕发着青春光彩的稚嫩的脸，一张张在脑中在眼前浮现。
　　一路就这么跌跌撞撞走到现在，稀里糊涂的步入婚姻，怎么能不让人唏嘘。
　　林雪婷考虑了好久，终于再度开口说：“你现在仍旧没后悔过吗？”
　　弄明白她问的意思后，苏沫慢慢回应说：“好像有那么一句话，世上最恩爱的夫妻，一辈子中也至少有200次离婚的想法，50次掐死对方的念头。如果我真后悔，也应该也没什么稀奇。不过，在结婚最初的时候我还真想过这个问题。”
　　“答案呢？”
　　苏沫轻轻的笑，老实的告诉她“没有答案”。
　　的确没有答案，因为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来结束断这段婚姻。
　　感情破裂吗？不，他们感情尚可。虽不激烈，但平静，和睦。
　　性格不合吗？不，他们成熟理智。虽偶有摩擦，但都能互相忍让。
　　生活困难吗？不，他们收入稳定。不敢说富甲一方，但衣食无忧。
　　所有的结论都不能让她不满意，所以既然已经选择了婚姻，还有什么必要再折腾下去呢？
　　听到电话响的时候，林雪婷正说服苏沫晚上一起去吃水煮鱼。还来没得及看清来电显示，已经先接下了接通键。
　　“晚上吃什么？”
　　苏沫皱眉，颇不以为然回道：“我跟婷婷准备去吃水煮鱼。”
　　“那我呢？”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去呗。”
　　那边回“好吧”，挂断了电话。
　　感到他语气中的带出的失望，她笑。
　　片刻，电话响。
　　“喂，苏沫，我想吃你做的。”

　　桌子上摆着一盘青椒炒牛肉，一盘西兰花烧虾仁，苏沫端了一碗紫菜蛋花汤过来时，男人脸上已经明显带了阴谋得逞的笑。
　　想起在商场门口林雪婷问她：“你又不是他保姆，让他自己去吃。我们多久没见了，你就不能陪我吃一顿？”苏沫看她说的那么可怜，真的想就出去吃了。可最后犹豫了半天，还是在经过超市门口时，很不好意思的表达出要回家的想法。
　　林雪婷咬牙切齿说她“有异性没人性”后，踩着她的高跟鞋一路扭着找张雷去了。
　　苏沫很想把手中的白米饭直接拍到对面的人脸上。刚还在讨论夫妻俩一生中有50次掐死对方的念头，看来这个数字明显没经过论证，因为50次远远不够。
　　吃过饭，苏沫把林雪婷送给她的那块手工蜡染布拿出来，铺到阳台的小方几上。
　　展鹏飞不知从哪个房间转出来，伸出两支手指夹起花布的一角，端详一阵问她：“哪弄来这么块布？看着这么粗糙。”
　　见苏沫拿眼瞪他，换了口吻说：“又急。我是说挺古朴，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她听了，只用鼻子“哼”的一声，擦着他的肩走进客厅然后上楼去了。
　　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展鹏飞才走进衣帽间，找出旅行袋简单收拾几件第二天出差带的衣物装进去。抬眼时，在整排衣服的后面发现几件颜色有些跳跃的衣服，那上面的吊牌还没来得及拿掉。展鹏飞慢慢的笑了。
　　上楼进屋时，看到上半身躺在床上与靠着墙举起的双腿成90度角，正瞪着双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以前并没注意到她的这个习惯，一起生活了很久以后，有一次见她这个姿势躺着的时候打趣她，说这姿势好像在练一种什么邪门的武功。苏沫告诉他，这是许多要经常站立的服务性行业的女性都知道的一个防止静脉曲张的方法。站立或者走路的时间久了，这样把双腿举高，能消浮肿，缓解疲劳。
　　心情很好的他问：“走累了？”
　　“嗯。婷婷要结婚了，我今天陪她逛了一整天。”
　　他坐到床上，伸手拉过举高的一双腿放到自己腿上，慢慢地给按摩着。
　　苏沫本想缩回她的腿来，这举动太亲密，她总是不太能够习惯。
　　展鹏飞抓着她的脚轻斥她：“别乱动！”
　　讨厌他呵斥自己的态度，用空出的另外一只脚踹了他的肩膀一下。见他“啧”的一声也没说什么，自己便笑了。
　　给她按着腿，他顺口问：“你说林雪婷要结婚？跟谁？”
　　被他按的舒服，她不再乱动，躺在那里对他说：“你听了也意外吧？我当时也以为听错了呢！”苏沫望着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语般，絮絮的把从林雪婷那里听来的经过说给他听。
　　结束时，她说：“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们都成全了彼此曾经的暗恋。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太戏剧化了？”
　　按在她腿上的手忽的一紧，随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力道，屋子里安静了一阵子。
　　“戏剧化不好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这不就是许多人说的完美结局吗？”
　　苏沫觉得他说的这话听上去有些坚涩，没细想便回说：“说的也是。”
　　又是短暂的沉默。
　　“苏沫，我明天出差。”
　　近一个月朝夕相处的生活下来，苏沫已经快忘记他从前频繁出差的日子。现在这种每天守在一起，每天吃饭对面就有一个人陪着，睡觉身边总要留着位置，偶尔斗个嘴，闹点小脾气，即使互不交谈，也让她感觉安心。
　　突然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了点失落，回答他“哦”声音里，有了那么点的有气无力和无可奈何。
　　展鹏飞见她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无所谓态度，也不再说话，只安静的给她揉着腿。
　　苏沫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大概因为被他按摩的太舒服了吧。只是夜里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被他抱回平时睡觉的位置。
　　她的睡眠总不是太好，有时夜里醒来便不容易入睡。不知是工作量的徒然增加，还是因为夜里总有一个温暖的身体让她依靠，已经很久没有的失眠，今晚又找上了她。
　　身边有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她把脸转过去看他。实际黑暗中看不清什么，她也不过是看着这个人的轮廓发呆而已。
　　“又睡不着？”
　　黑暗中突然发出的声音，让她身子一震，平静下来问他：“你怎么知道我醒着？”
　　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呼吸的声音听出来的。”
　　“是吗？”
　　苏沫没想到他居然连这种小细节都有注意，心底的某处像被温水浸没着一般暖暖漫开。
　　过了好久，他问：“还睡不着吗？”
　　因为他第二天要出差，想让他睡好的苏沫本想就装作睡着，可是又被他问，只好回了“嗯”的一声。
　　男人好像无声的笑了，伸出胳臂把她揽进怀里。
　　脸贴着他前胸听到均匀有力的心跳声，熟悉的气息充斥着她的感观，身体也慢慢的放松，终于又渐渐有了睡意。看来她又多养成了一个习惯，是真的开始依赖上这个怀抱了吧？
　　迷迷糊糊的时候，仿佛听到有人问“你什么时候才能进入状态”？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沉沉睡了。

　　培训已近尾声，接下来的考核不是凭一个小小的培训部门能独立完成的，苏沫开始配合前台各部门负责人拟定考核计划。
　　客房部新的经理刘洋，跟苏沫关系还算不错，两人当年是同一期进酒店受训的学员。这个人工作态度还算不错，也是很有责任心的人，只是性格过于开朗，又特别健谈。前任经理在的时候，曾经跟人力资源部提起过要给他机会，试图挖掘他更大的潜能，只是又担心他的性格毛躁，怕难以胜任，所以也就一直犹疑不决，迟迟没有下最后的任命。
　　凌逸风接手酒店后，因为之前的客房部经理辞职，苏沫向新上任的人力资源部的许经理推荐了刘洋。后来经过简单的评估和考核，他顺利的取得了这个职位，所以对苏沫这位贵人一直心存感激。苏沫倒是没觉得自己给了他多大的帮助，只说之前的决定，只是推迟了任命而已。
　　他知道苏沫知道一些内部的消息，所以在制定考核计划时向她打听：“听说总经办和人力资源又下达了新的培训任务了？”
　　苏沫低着头正看他给自己的计划，当时只是随便的“嗯”了声，可是半晌也没听到他有下文，不免把视线转到他脸上。
　　“听说这次主要考核的是酒店各部门中层以上负责人，是不是真的？”
　　“这事儿现在只是初步计划中，还没最后确定，不过应该有五成以上的可能。你也知道，我们这种行业每年各种考核总是在所难免的。对了，你哪里听说来的消息？我自己还没接到具体通知呢！”
　　“王琳琳昨天去总经办无意听到凌总和许经理在商量这事儿。”顿了一下，又压低了声音靠近苏沫很神秘的说：“她听到说是什么为了新的会所培训一批管理人员。”
　　苏沫问他：“什么新的会所？”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琳琳也只听到这些。”
　　基于对王琳琳一惯的印象不太好，苏沫只劝他说：“我看你别跟着她到处散播这种不靠谱的消息吧！再说，这跟考核有什么关系？”
　　“我的傻妹妹！你还真是单纯的可以！总经理前天因为收回扣的事情解雇采购部的负责人，工程部现在人人自危，生怕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连带着财务部好几个人也都牵扯不清，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们呢？据说不排除运用法律途径解决。如果有新的工程下来，当然就会从我们酒店分流出去一部分人。酒店这边到底怎么发展，现在没人能预料，这些不都是直接关系到我们切身的利益吗？”
　　“看你愈说愈吓人了！”
　　“你老公不是我们酒店的法律顾问，你回去问他比我跟你说的这些更清楚。据说我们前任总经理其实留下的是一个烂摊子，凌总接手后发现财务帐目上有许多模糊不清的款项，莫名其妙的开支更是不胜枚举。反正前任的集团和现在的经理是因为财务上的问题产生了分歧，很有可能对簿公堂了。所以说，以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我们还有没有饭吃就很成问题了。但如果真的有计划新建会馆或者会所，能到那边发展就完全不同了。没有那么多需要处理的‘尾巴’，听说凌总的家族集团又是实力不凡，新的工作环境应该也不用我说了。所以说，这次考核就是重要的机会和一个有力的跳板，我当然重视的很。”
　　“你的联想力还真的不是一般强大，只凭借王琳琳一句没有凭证的话，就能分析出这些利害关系，我可真是服了你了。”苏沫说完，拍拍刘洋的肩头，拿着计划书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
　　身后的刘洋还嘱咐她：“考核的事情你千万帮忙留意着！”苏沫点头算是答应了。
　　虽然觉得刘洋的一番话无凭无据，却也让她感到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是空穴来风那么简单。其实之前也听闻过酒店一些经营状况，如果真的没有问题，前任老总应该不会急着转让出去。但苏沫本身不是一个忧患意识特别强的人，所处的环境对她没有威胁，她愿意像乌龟一样呆在这个壳子里，悠闲的过自己的生活。
　　她没有很强的企图心，不像许多女人一样，力求表现以获取更好的发展。她在工作上表现出来的责任心，无非也就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给自己不段增加工作压力的事情她甚少去做，不是抗压性太低，而是觉得没必要为了工作失去生活的乐趣。但其实她的生活，乐趣也甚少就是了。
　　酒店也许已经存在很大的问题，但这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员工能解决得了的。至于将来如何，苏沫甩甩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临近下班时间，人力资源部许经理打来电话，请苏沫过去他办公室。她暗自思忖着，是不是刘洋说的话真的应验了？
　　来到办公室，外面的其他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正巧遇到总经理办公室的助理孙志瀚开门了出来。见了稍有意外的苏沫，他带了自然的笑说：“苏部长来得正好，许经理在等呢。”苏沫点头，他道了“再见”便走了。
　　许经理很客气的给她让座，然后询问起员工们上岗考核的事情。苏沫向他汇报起进度的时候，发现他并不是特别专注的在听。想着经理也许是急着下班，便挑着主要的内容，简单的说明了。他见苏沫用几句话带过去了，忽的一笑说：“其实我找你这个时间过来，是有件其它的事情想跟苏部长商量。”
　　“您说。”
　　他稍显犹豫了下，然后才说：“呃，在这里谈不是很方便，请问苏部长，如果我说找个其它的地方说话，会不会太冒失了些？”
　　苏沫听了有点诧异，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话。
　　他接着说：“这样吧，苏部长如果晚上没有其它的事情，不如一起吃个饭，也好把我们的方案做得更完善些。”
　　苏沫差不多确定许经理要谈的事情，应该跟下午刘洋说起的有一些关系。只是她不觉得这件关系到酒店发展的计划，何以不能在酒店里商谈，偏偏要另找地方。不过既然领导没把事情说明，她当然没有问清楚的必要，只听安排就好了。
　　回到办公室换下制服，拿上手袋，她边走边打电话。
　　这些天展鹏飞没在家，每晚下班都是苏沫带着展露先回娘家吃完晚饭，然后回自己家。今天不能回家吃饭，自然要先通知展露自己去苏妈妈那里吃饭，也顺带着给老妈打了电话汇报行踪。
　　坐许经理的车离开闹市区，一路开向近郊的一片老房区，车子转进并不宽的马路，最后停在一所院子的门口。
　　下车后，许经理领先走在前面，苏沫抬头看着灰白色的院墙，压下胃里不停向上翻涌的呕吐感跟在他的身后。
　　走进院门，站在院子当中的一位老人已迎面走来。
　　“你这小子，请人吃饭自己却这么晚才过来，你朋友已经等了好一阵子了。”
　　听到在酒店里一贯严谨有余活泼不足，并且已经快奔四张去的许经理被人叫做“你小子”，苏沫不着痕迹的伸手掩住就要泛出嘴边的笑容。
　　许经理很不好意思的轻咳两声，对着老人辩驳道：“叔叔，有女士在场，您好歹也给我留点面子吧！”
　　老人听了底气十足的大笑，然后才看向站在稍后方的苏沫。稍微一滞后马上笑着对苏沫说：“苏丫头怎么会认识我家这小子？”向她身后看看说：“怎么展律师今天没来？你们可是有些日子没来我老头这儿吃饭了！”
　　“您好，许医生。鹏飞他出差了，所以今天没来。”
　　许经理十分诧异现在的情况，插嘴问说：“你们认识？”
　　老人一副你真是少见多怪的表情说：“他们夫妻俩可是经常给我老头子捧场的。”接着转向苏沫说：“早知道你苏丫头会来，我就炖那老火参鸡汤了，你看现在准备也来不及了。”
　　苏沫赶忙接话：“别麻烦了许医生，我就吃您今天准备好的就可以了，反正您这儿的东西哪个都补得很。”
　　老人听后，呵呵笑着说：“你这丫头总是知道我想听什么，快进屋里等着吧，我这就准备给你们上菜去。”
　　许经理对于他这位叔叔厚此薄彼的表现略显愕然，把苏沫向一间屋子里让的间隙便问：“苏部长好像跟我叔叔熟得很？”
　　苏沫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哦，其实我先生和许医生是旧识。我们一起来吃过几次饭，我跟许医生和白阿姨算是比较投缘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推开屋子的门。看到已经坐在屋子那扇格子窗底下，木质沙发上望过来的人，苏沫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但马上向那边的人说：“原来凌总也在。”
　　凌逸风垂眼，掩盖掉瞬间的惊喜，恢复以往平静无波的表情只轻点点头。
　　许经理走过去坐在凌逸风身边另一张沙发上，苏沫挑了离门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了，听他们说话。其实他们说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听了一阵，吸引不了她，于是又开始惯性的走神。
　　许经理突然“啊”的声，让苏沫不得不把目光转过去那边。
　　“我知道了，几年前帮我叔叔打官司的律师就是姓展。苏部长，是您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