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旧金山》海妍

16、chapter 16

　　“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你认识程子逸不是么？而且，你还是那个女孩儿的朋友。”已经赶不上回家的地铁了，徐芯无奈只好坐上了关亚杰的顺风车。在车上，徐芯大发雷霆。看着徐芯生气时红红的脸颊，关亚杰不怀好意的说：“是呀，那又怎么样？你脸红，是感到羞愧，还是热？如果羞愧，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我记得在加州，我们两个的事情已经扯平了。你现在又何苦来挖苦我，在公园的时候，有必要让我下不了台面么？”徐芯好生气，真有一种从车上跳下去的冲动。

　　她原本不想和程子逸有太多的交集，如果不是母亲无礼的要求，也不必苦苦哀求程子姗。也没有想到，事情进行到一半，会遇到这个煞星。

　　“你说，你是不是算好了时间故意到这边来捣乱的？”

　　“捣乱？我用得着捣乱么？你知不知道你和程子逸站在一起有多别扭，而且很刺眼。难道你没有看到群众对你们都投来他那朵鲜花插在你这堆变质的牛粪上的愤愤不平的眼神么？”

　　“关亚杰，你太过分了！”徐芯气愤之极，拿起副驾驶对面的摆放的香水瓶就要砸他。

　　“你能不能换一句？我在加州的时候，听你说这句话已经好几遍了。在加州的毛病，在中国应该改掉吧。还有，你的暴力倾向，一直没有好转。”

　　“我没和你有什么利益牵扯吧，你干嘛不放过我？”

　　关亚杰也不想解释，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巧合，他不是故意针对徐芯。就如同徐芯说的，他们两个之间没有利益牵扯，所以关亚杰没有必要和徐芯斤斤计较。

　　“我说是巧合，你相信么？”关亚杰把方向盘往左边打，开上了环城公路。

　　徐芯看着眼前不断变换的风景，觉得一切都糟糕透了。在程子逸的心中，她会是一个什么的人？对于好友程子姗来说，她又是怎样的形象。

　　她没瞎，她能感觉到那个女子对程子逸强烈的喜欢。纵使程子逸也没有解释太多，她也能感受得到来自程子逸内心的接纳。那种认可，在徐芯的身上是体现不到的。

　　“程子姗是我的同事，我被逼着相亲，我妈要我和男朋友的合照。我没有办法，只能找子姗的哥哥程子逸帮忙。照片我都已经拍好了，然后我就会离开，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徐芯平静的叙述，像是这件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但是，她为什么要出现？我像一个小丑一样，杵在那里被人耻笑。瞧我做了一件什么事！如果你和她都不曾出现，我就可以很潇洒的离开。但结果是，你们都在嘲笑我。笑我当了第三者，但是我没有办法为自己辩驳。”

　　关亚杰没想到，刚刚那件事对徐芯的打击不小。他单纯的以为，徐芯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生气。

　　“庸人自扰。”关亚杰嗤之以鼻，对于徐芯这种小肚鸡肠的做法不置可否。“如果你和他真的没有关系，何必让自己困扰？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那个女生，江芷婧，不会把你放在心里的。而且，我也没有看不起你，你连当小三的资格都没有，我又怎么可能会误解呢？”

　　“关亚杰，不要说风凉话。还好我真的不是当了小三，如果我真的是小三，你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徐芯眼神凌冽的扫过去，关亚杰松松肩膀，表示沉默。

　　“你真以为自己当医生就多伟大么？医生害死的人也不少！医生收红包，贪污，受贿，你以为在今天，医生的道德操守有多高尚么？”

　　关亚杰红着眼睛抓住徐芯的衣领：“我不允许你侮辱这个职业！有肮脏的医生，但至少我不是。”

　　关亚杰松开她，对于自己的时空也感到很抱歉。“徐芯，有时候，很多话不该说，言多必失。”

　　徐芯心里的恐惧被卸下，她真怕关亚杰控制不知自己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她快速拉开车门，连一声谢谢也没有。

　　等徐芯消失，关亚杰掏出一根烟，打火机的火光亮了一下之后，整个车厢里，只有他面前那一丁儿的星点。他仰起头，把自己放纵在无限的孤寂当中……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徐芯顶着两个熊猫眼来上班，她上了再多的粉都遮掩不了昨晚熬夜痛哭的事实。办公室里，手忙脚乱，接电话的，来回奔走的，都恰恰忽视了走过来的徐芯。

　　“怎么搞的？今天没有进入状态？”程子姗打趣道。“昨晚怎么样，你和我哥哥有没有那个……”

　　“别提了，弄得我一夜都没睡。”徐芯挠挠头。

　　“不是吧，我哥哥那么勇猛？”

　　“乱说什么，不是你哥哥。我是说我失眠，一夜没睡。”徐芯接过来程子姗递过来的咖啡，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徐芯，你太没种了！怎么说也要霸王硬上弓嘛……”

　　程子姗还在身边絮絮叨叨，徐芯不想搭理，心绪回想昨晚，关亚杰掐住自己喉咙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恐惧，那么的愤怒，那么的不安。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镇定自若的关亚杰失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