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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一切休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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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古式的楼房,整洁典雅的房间,窗口打开着,一阵阵冷风吹灌进来,院子里的树枝随风摇曳着,散发着股苍凉凄然的味道。
透过重重房屋,仿佛看到清心斋里萧条索然的景色,眼前晃过一个月前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决战。
天晴没有那次决战过程的记忆,她只记得当时最危险的时候,李文谢的意识取代了她的意识,待她完全清醒过来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伸手握紧脖子上的灵玉,冰凉冰凉的,不复以前的温暖,仿佛所有力量都消失了。
她不知道究竟那天的决斗有多艰险,大家又是怎样拼过来的,当她完全清醒过来时,才得知楚家一家之主楚离已经去了,她把她的一生都献给了天语逍遥,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矣。
那袁学洋和李文谢呢?袁真和赵镜明呢?他们阴阳相隔,又阴差阳错的成为嫡亲,相思了一百多年,等待了一百多年,怨恨了一百多年,终于面对面的对决,之后又何去何从了?天晴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一双温暖的手自后环抱住她的腰,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肚子,他们的孩子,一张惊艳脱俗的精美脸庞抵在她颈肩上,闻着她发丝间的香味,轻轻的摩擦着她的脸庞柔声叹道:“外面冷,不要在窗口处呆太久,会冻坏的。”
天晴觉得一阵酥软心痒,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温暖熟悉的怀抱,心满意足道:“没关系的,我只站了一会。”他还在她身边,这是最重要的,当她睁开眼睛的那刻,看到的是他一脸疼惜喜悦的神色,那时的她是多么的狂喜,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比他在她身边更重要的,能再拥抱到他,感受他温暖的怀抱是她最大的幸福。
“东西都收拾好了?”楚扬拥抱着她,陪她站了一会,便怕冷着累到她,伸手关上窗,拉着她坐下,她现在身子不方便,已经快三个月的身孕,还不稳定不能累着。
天晴笑道:“也没什么东西的,都收好了。”
本来楚家众人是要为楚离守孝三个月才能离开的,但因为她怀有三个月身孕,实在不方便,便由现在接替了楚离成为家主的楚荆发话,让她们两夫妻先离开,不要冲撞了。
楚扬瞧了瞧放在床下的行李,微笑道:“大哥已经停车在外面了,你还有什么没弄好吗?”
“该弄的弄好了,走吧。”天晴留恋的环视了一圈,有些不舍。
楚扬揉了下她的脑袋笑道:“还会回来的,走吧。”拿起行李,牵过她的手握住,走出了房间。
楚夏帮他们把行李放到车上,准备送他们去机场,易明轩早已安排了飞机送他们回S市,晓风还要上学,也随着叔叔回去,剩下楚夏和一众楚家亲人留守为楚离守孝。
众人都齐聚门口相送,陈雅容拉着天晴的手,叮嘱她平时该注意的事项。
天晴难舍难分,噘嘴道:“妈妈,我舍不得你。”
陈雅容失笑着摸摸她的头:“傻丫头,又不是不能见面了。”
天晴不好意思的撇了撇嘴又道:“那您什么时候来看我们?”
“放心吧,我会去看你的,呵呵,等你生的时候。”
天晴羞涩的笑了笑,接触到杨静戏谑的笑意,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都是当妈的人了还撒什么娇。
陈雅容含笑拍拍她的手,转向楚扬道:“楚扬,回去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疏忽大意了,做事要有分寸。”
“我知道。”楚扬认真的点头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目光,再不会忽视她冷落她了,永远不会了。
“去吧。”楚荆点头发话,楚扬,楚晓风和天晴向众人道别上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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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告别楚夏走进机场大厅,易明轩早已安排了飞机行程,他的手下已经等候多时。
临入私人飞机通道时,天晴心里一动,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四下张望,一道门边站在个熟悉的身影,清丽的容颜,满含温柔笑意的看着她。
“妈妈!”天晴心顿了顿,急忙向她走去。
李青莲含笑看着她,眼光波动,犹豫着轻轻拉住她的手,哽咽道:“晴晴……好好照顾自己。”
天晴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是最亲近的两母女,可是却像没有血缘般疏远很很,母女俩相对无言,即使万分不舍,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起。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天晴忍不住问道,袁真已经不在了,再没有人可以威胁强迫她,那么她要去哪里?想做什么?
李青莲凝视着她,眼里是凄然悲切的,她本来就是个死人,却身不由己的一次又一次的违背自己的意愿活着,她一生的命运都牵连着那个人,失去了他,她竟不知她今后该怎么走下去。
许久她才笑道:“不要担心我,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我会好好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手心里一颗光滑的石头上,他愿化为这颗石子,只愿陪她终身,弥补他负了她。
“哥哥很想念你。”天晴眼眶红了,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她还是那么懦弱的不敢面对现实,面对自己的儿女吗?
“明他很好,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做什么,他很好,比我好得多。”李青莲含泪瞧了瞧天晴悲愤的眼睛,无奈的笑了笑,又道:“我知道你恨我懦弱,怨我无能,我不好,不配做你们的母亲!现在这样就好,你找到了你的幸福我很高兴。”
天晴咬了咬唇瓣,苦笑了下,她还能怨她吗,一直以来她不都是这样过来了,李青莲是软弱的,可是她也是坚强的,她认定了袁真,再苦再累,再艰再险她都义无反顾的陪他走下去,因为她心里那卑微的爱,她是爱他,很爱很爱,即使他再怎么伤害她,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下去。
天晴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深吸了口气,勉强笑道:“再过几个月我就要生了,你……会来看他吗?”
李青莲怔了下,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半响才笑了,点头道:“我会去看的,看你们。”
天晴松了口气,笑道:“好,我们等你,我走了。”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向楚扬走去,再回头看时,李青莲正凝视着手心的石头,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笑容却暖人心意的。
天晴微微苦笑,又有些怅然若失,她们母女间的感情总是这样风轻云淡,又牵扯不断,这样微妙的至亲关系让她有些啼笑皆非。
楚扬伸手揽住她,柔声道:“她是爱你的,否则就不会来这里送你,只不过你们间一直在错过,错过彼此交心的时机,她在患得患失,她想靠近又害怕靠近,随她去吧,她有她活下去的动力,不用担心她的。”
天晴点点头,半响又问道:“楚扬,爷爷他们……”
“生不能同寝,死亦同穴!有人会好好的安置他们的。”
“谁?怎么安排?”
“很简单,他们不愿放下执着,我只能送他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赵凌笑嘻嘻的看着他们,缓步走过来。
“那究竟是什么地方嘛?”天晴很感兴趣。
赵凌微笑着没有答话,而是挑眉瞧着一旁淡定从容的楚扬。
楚扬不置可否的抿唇,眼皮也没有抬下。
天晴很是郁闷,皱眉道:“喂,你别卖关子。”
赵凌喵了她一眼,还是没说话。
看见她急了,楚扬暗叹了口气,这家伙早知道他的软肋,拿他的弱点来要挟他,淡淡开口道:“你想怎么样?”
“给我搭下顺路飞机。”
楚扬一挑眉:“就这样?”
赵凌:“……”他虽然渴望,但他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吗?
“喂,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天晴挂上一头黑线。
楚晓风冷眼旁观道:“大概是想切磋较量一下。”
天晴默了下,伸手将晓风扯开向飞机通道走去:“那你们慢慢较量吧,谁胜谁负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楚晓风有些惊奇道:“你不想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两个男人间无谓的决斗,无不无聊。”
“那你不想知道你爷爷……”
“我只要知道他们有了自己的归属,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了,不需要知道太多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也好,久别重逢也罢,最重要是他们开心幸福,这不是我们大家都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