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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魂兮归兮,吾不复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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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正茂的少年,微笑倾城的女子,抹上淡淡的粉妆,手中是新启的胭脂,红得似血,抹上那苍白的嘴唇,顿时,鲜艳的笑容。
鲜血,从笑容中溢出……
“倾莞……”白衣少年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笑容,正在她的脸上凝固。
“思南,来生,我还是你的妻,你还是我的夫君。”
淡淡的笑,生命之花已悄然枯萎,少年想抓住她的最后一缕呼吸,却,已晚。
“倾莞……”少年滚落出热泪的脸颊贴上女子尚含体温的脸。
体温渐渐退去,怀中的女子已没有温度。
凋零的雏菊,诉说着他浕国的血雨腥风。
【正文】
【第一章】:魂兮归兮,吾不复兮。
皇后段倾莞离世后,宁司南伤心欲绝,那枯萎的雏菊,再也没有返绿过。
后花园内的那一片雏菊花田,再也没有绽开过花,传来的清香也只停留在记忆。
皇帝,不在宫中,而在市井青楼中流连。
“哎呦~公子,您瞧瞧我们的姑娘,个个漂亮地倾国倾城!”老鸨穿着鲜艳,佩戴着流光溢彩的金银首饰,却显得毫无光彩。
思南微微抬起明亮的眸子,扫了一眼面前的姑娘们,却再也没有兴趣抬起眼眸。
“嘿!这就是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啦?我们公子怎么看得中?”一旁的太监虽已乔装,却压不下尖利的嗓子,显得有些颤抖。
“不是不是!”老鸨尴尬的笑了笑,“公子果然识货,我们的花魁香榭姑娘还在上面,只是今天,她不接客……”老鸨抛了个眼神,仿佛眼中冒出了闪闪的金光。
太监从袖子中摸出两锭金子,放在前面的小木桌上。
“哎!”老鸨两手颤抖着拿起金子。“香榭姑娘在楼上呢,我去叫叫,姑娘们,快快快,去照料外边的客人!”于是老鸨把这一排女子赶出了房间。
“姨娘!”门外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哎!香榭姑娘来了,快快快,好好伺候这位公子。”于是便一路扭着出去了。
“公子,香榭来服侍您了。”说着便要向思南走去。
思南慢慢抬起头,不经心地一瞥那女子,却发现……
她的眼睛,眼睛…像是一个人。
盯着她的眼睛,淡淡的浮现出了一个女子的笑眸,那年第一眼,那笑眸。
香榭被盯得发寒,眼前那少年,为何直直的盯着她,她微微一笑,别过脸去,逃避那双眼睛。
思南渐渐沉入了回忆,那一天,她盯着倾莞的眼,倾莞也是如此的回避。
香榭明白那个人已经迷上了她的眼睛,那人出手阔达,若是能勾住他,那么她的下半生,岂不是可以逃离这个火坑,不用再看那些令人发呕的男人却要做出一副快乐的表情
不用再接受不同男人细细眯着的眼睛。
她走上去,从花瓶中轻轻摘下一支开得正好的牡丹,略带些粉红,将牡丹拿在手里,放在面前,用眼睛传递着那样的妩媚。
正如着盛开的牡丹般美丽,娇艳,雪白的肌肤看不出一丝化妆的痕迹。粉色的嘴唇带着些许的笑意,向思南靠去,她不知,眼前的公子,是当今的皇帝。
思南此刻正盯着她的眼,嘴角浮现出的一丝微笑突然消失。
倾莞的眼睛,怎会有,如此的狐媚。倾莞怎会去碰那艳俗的牡丹。
迅速抓起一个酒杯,向他脚边砸去,清脆的声音,酒杯碎开,摔出一朵瓷花。
她一怔,停住了脚步,眼前这个男人,眼中突然闪出的盛怒,令她毛骨悚然。
“公、公子…”还没来得及说下面的话,一双手早已卡住她的脖子,令他无法呼吸。绝美的颜容,渐渐变得苍白。
“倾莞的眼睛,你不配。”他恶狠狠的说,手中的力道更加厉害。
“呃…”她的脸色苍白,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呼出,将手中的女子,一把扔向墙边。
“来人!”大呼一声,太监立刻出现在门口。
“带走!”那样的冷漠,那样的高傲,走出门再也没有回过头。
女子贪婪的呼吸着,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这个人的眼神,好恐怖,恐怖到似有万根毒针藏在里面,时时都有射出来的可能,那冰冷的毒针,只要擦过皮肤就会带来全身的剧痛。
任由两个强壮的男人将她架起向外面走去,她知道,她的处境,只会越来越糟。
深深的绝望。倾莞…
“我要倾莞的眼睛…”淡淡的,浅浅的,笑。
他斜靠在搭有狐裘皮毛的座椅上,左手玩弄着一只酒杯,眼垂下,望着那盆枯死的雏菊。
嘴角抽出一丝笑。
“思南…”传来胆怯的声音。
他面无表情,举起酒杯猛然砸去,伴随一声脆响,精美的瓷器碎在她的脚边。
“臣妾…臣妾该死!”她猛然跪下,抽泣的法再出声,等待着下一刻的狂风暴雨。
思南始终没有抬起头,还是那样冷冷的笑,“你…”,他淡淡地问“错在哪儿?”
不顾她的发抖,他依旧没有再看她一眼。
“臣妾…臣妾…”她抽咽着,他也不知自己错在何处,明明刚开始那个男人的眼神是温柔,却不知为何…“臣妾不知…”她胆怯地说。
“不知?”他从椅子上下来,走到她面前,用手指掂起她瑟瑟发抖的下巴。
“抬头看看朕。”他的语气很淡。却有不可抗拒的威势。
她的眼神躲躲闪闪,却还是对上了她的眼神。
“啪!”清脆的拍击声,伴随着火辣辣的疼,几乎被掀翻在地,而思南,一就那样傲然地站着,没有露出一丝怜悯的神色。
她爬起来,满脸泪痕,今日连淡淡的妆也没有,脸色愈发的苍白,左脸上的红印子,显得格外显眼。
“让我告诉你,你错在哪里!”他冷冷的说。
香榭抬起头,望着这个残暴不堪却又仿佛有温柔的皇帝。
“你有倾莞那样的眼睛,却装不出倾莞的感觉。”
倾莞!倾莞!她听皇帝好多次提到那个名字,心中隐隐作痛,他的已逝皇后段倾莞,有倾城的容颜,是段家唯一的女儿,17岁入宫,18岁封为皇后,19岁病逝,至今已有两年,而皇帝,却终究忘不掉。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能让这个15岁谋兵推翻前王朝建立属于自己的□□的皇帝如此念念不忘?
“倾倾莞的眼睛,清澈到你能一眼看穿,棕色的瞳孔,正如你的眼。”
眼睛,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呵呵,她一笑,终于明白了一切,只因为她有跟皇后长得一样的眼睛。
“你终究不是倾莞,倾莞轻唤‘思南’是多么美丽!”他的脸色舒缓,终于绽放出了那样一个真诚的笑容。
她眼中的绝望,也是倾莞未曾有的。
“思南,思南,思南,哈哈哈!”她放声大笑,“我将让你看不到我的眼。”
她伸出双手,探向自己的眼,碧血溅出,她纵有剧痛,却已麻木。
他闭上眼,伸出双手,“把眼睛给我。”
颤抖的双臂,沾满鲜血的双手,血肉模糊的眼球,静静地,放在了那长着修长手指的洁白如玉的手掌上。
他抓紧眼球,冷冷的笑又回到了他俊美的脸上。
“太医,给娘娘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