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过往，很灰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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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克拉克电话的查理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黛西的别墅。
克拉克抱着蜷缩成一团的黛西躺在床上，试尽了任何能想到了办法，却依旧不能让她的疼痛缓解哪怕一点点。
查理就在这个时候破门而出，只是瞧了一眼黛西的情形，便从柜子里快速翻出几件柔软的衣服，走上前去让黛西张嘴咬住。
“她到底怎么了？生病了吗？有没有药——”
“没有。”查理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对克拉克的态度并不是很热情，“做什么都没用，只能等这阵疼痛自己缓解过去。”
“自己缓解？可是她这么痛苦，总该有药可以让她不那么难受——”
“如果我有办法，不管千辛万苦，我也会替她把药找来，我自己替她难受都无所谓！但问题是现在我也无能为力！”查理有些暴躁的说道，“而你身为黛西的丈夫，平白无故消失了三天三夜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竟然有资格来教训我？！”
这几天黛西在医院里受尽了那种新药的折磨，查理知道之前她在和克拉克怄气，但他心想，怎么说克拉克都是个好脾气的温柔先生，就算和黛西冷战，见她连续几天不回家，也总该着急的去寻找她吧？退一步说，就算他不主动去找，那打个电话问问也不会难到哪里去啊！
而这个男人呢，竟然就在给黛西发了一句自己要加班的短信之后，就连续几天没和他们联络。枉他查理还一直以为这回终于替黛西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现在看来全都是狗屁！
“你以为她为什么会这么难受，观察期还没过，医院根本没允许她出院，她现在一天有十几个小时，不是呕吐就是腹部绞痛，但她还是不顾我的反对偷偷从医院跑出来了！她嘴上虽然不承认，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是想来找你！你现在还好意思问我她怎么了？我告诉你，无论她以后无论怎么样，都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了！”查理说了一通依旧觉得不解气，索性伸手朝外一指，“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克拉克知道对方现在正在气头上，而黛西又那么难受，略略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出去，让查理平静一会儿，但只是刚刚迈出了一步，躺在床上的黛西就挣扎着抓住了他的手臂，死死地不肯松开，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水光：“旺财，你别走……”
看着她苍白瘦削的脸，克拉克再顾不得其他事，立刻就回到床边，将她的脑袋放回枕头上，轻轻拨开黏在她额头上的发丝：“好，我不走，我在这里陪你。”
站在床边的查理见状，终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头，道：“我去给她弄点热水，她要是疼得厉害了，你就让她咬着衣服。”
两个人又忙活了许久，黛西腹部的绞痛感才终于慢慢缓解下来，很快就虚弱的昏睡了过去。
克拉克用毛巾擦干她额头上的冷汗，用厚厚的被子把黛西严严实实的包好，又静静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轻轻起身走出了卧室。
查理正坐在沙发的大厅上，面色看起来有些阴沉，克拉克知道也许无论自己如何道歉，对方都不会接受，但还是走过去诚恳地说：“对不起，我知道也许你不想听我的解释，我只想告诉你，我并没有把我和她之间的这场婚姻当成一次儿戏，也许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可现在不同了。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久对她不闻不问……我只是……只是被自己愚蠢的推断蒙蔽了双眼，真的很对不起。”
查理只是默默地坐着，克拉克明白他现在不想和自己说话，也不强求，便想去给黛西做点清淡的食物，等她醒来了也能稍微吃一点。
查理的声音却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响起：“黛西……黛西她有一个弟弟。叫杰西。”
克拉克立即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听着查理用一种怀念往昔的语气，开始向他叙述那一段艰辛的过往。
“她和她弟弟是和父母一起偷渡来这座城市的，但是才刚刚来没多久，他们的父母就染了重病，偷渡来的穷人哪有钱治病？所以没过多久他们就去世了，只留下黛西和杰西两姐弟相依为命，后来没过多久，他们就被收进了一家私人开的孤儿院，我就是在那里和他们认识的。
那家孤儿院条件很差，根本没有正规经营资格，院长收留我们其实根本不是出于善心，他只是把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们收留在一起，养活一段日子，看着差不多了，就把我们卖给那些有恋/童/癖的有钱人们玩弄，我们的性命根本不值钱，很多小伙伴们去了就再没有消息，死了也根本没有警察回去追查。
我们虽然年纪小，但却也很快明白了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那又能怎么样？我们只是手无寸铁的孩子，离开了孤儿院根本活不下去，所以大家还是认命的呆在那又脏又臭的集体宿舍里，企盼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但是黛西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她告诉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想办法从孤儿院逃出去，不然等待着我们的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她和她那聪明的小弟弟开始策划着从孤儿院逃跑，我禁不住诱惑，便也参与了进去。可是……可是我们还没等到逃出去的机会，厄运就先找上门来了。
有个富商喜欢玩弄年轻貌美的男孩子，之前已经来孤儿院带走了好几个小男孩，全都再没有回来过，杰西虽然长得很可爱很水灵，但是黛西一直把他藏得很好，所以没被那个富商发现，可是那天晚上她被院长抽了一顿鞭子，所以睡得特别沉，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原本睡在身边的小弟弟却已经不见了。
黛西发疯了一样的出去找，我也跟了出去，当时那个富商还没走远，她跑过去抓住了他的腿，乞求他不要把自己的弟弟带走，只要他放过杰西，她可以用自己作交换……”
说到这里的查理忍不住闭了闭眼：“……后来富商答应了，于是黛西就被带走了，可是对方是个老谋深算的奸商，对于看上眼的男孩又哪有放过的道理？黛西才被带走没过多久，富商的手下就又折了回来把杰西抓走了。我当时……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等第二天两姐弟被送回来的时候，黛西趔趔趄趄，浑身上下都是血，而杰西被人用重物砸了脑袋，从此就再没醒来过。”
回忆这段灰暗的过往让查理忍不住颤抖：“我从来都不像黛西那么坚强，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的人换做是我的话，现在我早就活不下去了吧，可是她依旧强撑着自己，为了给自己的弟弟治病，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一张好看的脸，而杰西的病又是一天都离不开钱，所以她才开始和那些有钱的老男人打交道，渐渐变成了现在这个眼里只有钱的傻丫头。
这些事情，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就告诉你，可是看着丫头那副离了你就不行的可怜模样，我实在不忍心让你误会她什么。不管你怎么想，在我眼里，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最美好的姑娘。”
克拉克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表情听完了查理的叙述，他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有些发不出声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七年前吧，从那时候开始黛西就一直在想办法给杰西治病，可是杰西这种情况目前根本没有有效的治疗药物，以至于后来黛西一听说又有哪家医药公司出了新药，就会迫不及待的用自己的身体去试，三天前她就是去试药了，所以现在才会这么难受。”
而他竟然会愚蠢的以为她是在和别的男人亲昵……克拉克苦笑一声，他怎么就忘了当时她是待在医院里呢？但更重要的是，七年前……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大都会作为超人出现了啊，为什么那时候完全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家孤儿院？
“为什么当时他们不向其他人寻求帮助，比如超人，抑或者其他城市的守护者——”
“你以为他们没有求救吗？没有向那个所谓的超人寻求帮助吗？！杰西最喜欢的偶像就是超人！那天被富商的手下送回来的时候，他还有点残存的意识，不断地叫喊着‘超人，求求你来救救我和姐姐’，可是那个被大都会捧为神祗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克拉克不由捂住了脸，这就是她憎恨超人的原因吗？七年前，七年前那个时候，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我也知道怪罪超人是不理智的，我知道他无法拯救所有需要拯救的人，可是……一旦我想到倘若当时超人出现救下了黛西和杰西，那现在也许一切都会完全不同了的时候，我就没办法不怪罪他不出现……”说到这里查理摇了摇头，“罢了，不提了，我怎么会跟你聊到这个？抱歉，刚刚是我脾气不好，跟你发了那么大的火，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克拉克摇了摇头，思绪还是有些恍惚：“不，是我的错。”
查理叹了口气，看向克拉克的目光比之前柔和了许多：“我们上去看看黛西怎么样了吧。”
克拉克点点头，和查理一起朝二楼走去，却又在中途想起了什么，问道：“阿伯特先生，那个伤害过他们姐弟的富商，叫什么名字？”
查理挥挥手：“已经死了，一年多前我和黛西刚刚从高谭市离开后不久，就听说了他的死讯，据说是破产了又被人追债，最后受不了就跳楼自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过往，很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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