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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翘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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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还想瞒天过海,假装成完颜落梅,可是一让我写字画画,我就露馅儿了,只好使用穿越女的经典手段,告诉大家我失忆了。
休养的两个多月让我无聊到极致,刚开始还带着好奇来看这里的生活,久而久之,也就乏味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机,不能K歌,不能看电影,不能随便逛街。像我这样狂躁的性格,哪能呆得住,憋得我心直慌。
“小姐,这一大早的您都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了,绕得奴婢头晕。”呵,可以啊,受了我两个月的调教,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知道说教我了。
“你知道什么,我在等阿玛出门呢,不然咱们怎么去happy?”我一边解释一边还不忘向前院探望。
“嗯?还。。。皮是什么?”秋桐转着眼珠思索着,突然哭丧着脸对我说:“您不会又要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从她拔高颤抖的语气中能感到她的惶恐。
前些日子实在不习惯每天只用茶水漱口,带着秋桐在院里拔了些质地稍硬的藤草,还找了块竹板,打上一些小洞,将藤草穿过,在竹板背面打上结,做了把简易牙刷。其实除了大小以外,它看上去更像清理马桶的刷子,没办法,条件有限,我得克服,刷牙时尽量不去想自己的嘴就是马桶。秋桐一直站在旁边观摩,看得一愣一愣的。还有上个月,跟管家要了些细管子,又拖平安帮我买了些琉璃瓶,用屋里的煤油灯做酒精灯,细长的琉璃瓶做试管,有瓶颈壶状的做烧瓶,另一个大口的瓶子做烧杯,组装了一套蒸馏设施,想自制一些玫瑰纯露来做个美容,北京的天气实在是太干燥,女儿家的皮肤又过于娇嫩,保养保养总是好的。结果,纯露没蒸馏出,还爆了一个琉璃瓶,吓得秋桐至今想起当天的情形还一阵哆嗦,因为那个烧瓶就在她眼前爆的,“砰”得一声蹦得老高,吓得秋桐当场就哭了,后来她死活拉着我,不让我再实验一次,我只好讪讪地宣布实验失败。
隐约听到前院门响了,我赶紧绕过秋桐,从柜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男装,塞给她:“快把它换上,咱们今天出去玩。”
这还是前几天在洗衣房趁张嬷嬷不注意,偷了两件平安的衣服,府里我见过的男丁,也就这小子与我和秋桐个头相当。
半推半强地帮秋桐换好衣服,扎好辫子,拉着她直奔后院。
我观察了很久,后院的侧门是专供下人们进出的,每三天便是一个进出的高峰,有置办府中用品的嬷嬷,有出去办事的小厮,还有回家探亲的下人。反正就是,每到此时基本上没人看管,我和秋桐也就轻而易举地溜了出去。
清风微微吹,太阳暖暖照,映衬着此时翘家成功的喜悦心情,简直美不可言。闹市犹如一条长龙,长不见尾。吆喝声此起彼伏,卖纸灯的,卖画扇的,各种朱钗胭脂、窗花泥人排列两边,将老北京的民间艺术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姐,我们这样不声不响的偷跑出来,被老爷发现了可怎么办?”秋桐一边吃着刚买的糖葫芦,一边担忧地询问我。
“说了得叫少爷,没看到咱这一身爷们儿的行头。”我拍了拍胸膛,对着秋桐挤眉眨眼,说:“反正我们已经出来了,索性玩个痛快,回去挨顿板子,也算值了。”
“啊?”秋桐一脸惊恐望着我,嘴里还含着半个没来得及咀嚼的糖葫芦。
嘿嘿,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捉弄秋桐了,有时故意夸大其词,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我真是。。。。。。无聊到变态了。就这一劣性,我和完颜落梅还真找到了共同点。
看着秋桐的脸越来越青,终是不忍,赶紧安抚道:“别担心,咋们掌灯之前回去,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有什么事我替你担着。呀呀呀,那边在舞龙狮呢,咱们快过去看看。”我赶紧转移话题,拉着她东蹦西跳挤进了人群。到底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不一会便玩得不亦乐乎,整个人笑的前翻后仰。
玩了大半天,我和秋桐都有些累了,准备往回走,刚巧在石桥上看见有卖糖画的,一时嘴又馋了。
“大爷给我两个糖画。”
“哟,姑娘,不巧了,剩的糖只够做一个了,您还要吗?”
“也要,也要。”我默默吞着口水。
吃货的世界谁懂?物资充足时永不觉饱,物资匮乏时,一半的一半也足以解馋。只见老人一手挥舞着糖勺,漏下的糖汁慢慢汇成一条活灵活现的蛟龙。
“哇,真好看,爷,给我买个糖画吧。”一声娇媚从耳后飘过。
“这有何难,只要你喜欢,整个北京城的糖画我都给你包下来。”
咦?就这声音还叫爷?分明是处于变声期的小屁孩。转身一瞟,果不其然。那位被叫爷的人站得笔直,一双剑眉微微挑起,上扬着下巴,嚣张狂妄的表情像是在证明刚才他说的那句话的真实性。旁边那差不多大的女孩低头娇嗔着,脸羞得通红。
随后上来一位年纪稍大一些的男子在桌板上放了一锭银子:“来一个,剩下的不用找,我们爷赏你了。”
“这位爷可真对不住,最后一个糖画已经被旁边这位爷给买了。”大爷拿着糖勺,指着我说。
“我出十倍的价钱,这个让给我。”小屁孩爷冷冷发话道。
“这。。。”老大爷有些为难地望着我,像是询问我的意思。
“这位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出十倍的钱,或许能买到别人的东西,但决买不到我的糖画。我家里也不是缺钱的主,出来玩,讲究的是一个开心。”开什么玩笑,想用我的糖画去泡你的妞,说话还这么瞧不起人,去他鬼的。
“哼哼,那我给十两呢?”十两?他疯了吧,我在老大爷手里买的也不过两文钱,真是个有钱又败家的主。见我久不支声,他歪着嘴轻笑,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我故作犹豫:“十两?确实挺多的,让我好好考虑考虑。”他轻蔑地看着我,笑得更加胸有成竹,势在必得。
“不过,这糖画既然是给这位小美人的,那就由美人自己过来拿吧。”我装着一副色咪咪的样子,上下打量着他身后的女子,脸上笑得不知有多猥琐。说话间只见他的眉头已经拧成一团,拳头都快握出水来。
“怎么?不愿意啊?那就。。。千金不换啰。”说完便朝他扬头,拿着糖画转身离去,侧身的瞬间还不忘快速欣赏他脸上千变万化的扭曲。
“站住,你敢耍爷?爷要的东西你今天必须留下。”被我激怒,他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咬牙切齿地说道。
“怎么着?还强买强卖呀?”我迅速将糖画放到嘴边,用自认为最恶心的方式将糖画的一面上下舔了舔,还不忘让秋桐将另一面也添了个遍。末了我打着扇子,斜眼瞟他,一副纨绔子弟不怕威胁的样子。其实心中早已想好了脱逃的路子。
他望着沾满口水的糖画,眼中的怒火烧的更旺,让人不自觉心中一颤。秋桐早已躲到我身后,不停拽着我的衣角。
输了里子也不能输了面子,于是我继续故作镇定的打着扇子,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不小心被这小子给袭击了。
“混账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爷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说着便迅速朝我的头一掌劈来,虽然我躲了,但他动作太快,还是不免受了半掌的力,来不及顾着疼,拉着秋桐东躲西闪,还不忘喋喋不休地朝他嚷嚷:“那那那,君子动口不动手,看你衣着鲜亮,长得俊俏,没想到是个小人。。。。。。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这是让着你,我讲道理。。。。。。”
终于瞅准了时机,对着他身后大叫一声:“大哥,快来救我。”趁他一回头,狠狠的一脚,正中要害,只听他“啊!”的一声,便蜷缩倒地,疼得在地上打滚。
开什么玩笑,江晓岚教我的所有防身术中,就这招“断子绝孙腿”最给力,屡试不爽啊!
趁他们手忙脚乱之时,我赶忙拉着秋桐一溜烟地跑了。只听身后一男一女气得轮流叫骂:“臭丫头,你等着,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臭丫头?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帽子早已不知踪影,想来是那死小孩打我头时掉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天色已晚,我和秋桐跑得像两条疯狗,生怕后面的人追来,其实更担心在掌灯之前到不了家,于是拼了命地向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