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毕业狂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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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学校，气氛诡异。
一排绿树的两旁是栅栏，时不时的还可以看见“草地绕行”的标语。不同的是今天段长坐在一块绿荫下面，气呼呼地拿手做扇子。
“喂，什么情况？”颜舞兴奋地拉着一个同学问。
“高三党折纸飞机，弄得一个教学楼前都是。你们来晚了，没看见刚才白叶……啊段气坏了。”那个同学道。
颜舞回身和曲如苏挤了挤眼睛。
曲如苏一听见“白叶”两个字，淡定不了了。
但是今天学校没有放假，颜舞是旷了课去找曲如苏的……现在两人必须经过啊段身边——她们还年轻，不能如此轻贱生命。
“怎么办？”颜舞问。
曲如苏拉着她从食堂旁边的一片草地上走，“走草地，再爬上那里的楼梯，跳一下应该就可以下去了。”她目测。
颜舞不相信地盯着那片草地半晌，没有其他办法，才道：“好吧，试试。不过这个如果失败了……我们会死得更惨。”
“管他。”曲如苏撇嘴。没听见刚才人家说什么吗？白叶干嘛了干嘛了……最讨厌讲话讲一半，她现在就想去食堂把刚才的同学揪出来问个清楚。
二话不说，曲如苏率先越过栅栏，走进了草地。颜舞随后跟了进来。
有了那些树的掩护，她们在经过段长身边的时候都没有被发现，一路轻松地到了那个大概两米高的阶梯，曲如苏有些恐高，闭了闭眼。
“不能跳咱就回去吧？”颜舞在后头道。她知道曲如苏怕高。
“不用了。”曲如苏咬牙，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手心已经浸满了汗液，湿漉漉的。
她双手压在台阶上，先坐下去，然后眼睛一闭，往下一跃……砰……
颜舞吓了一跳，探头出来，见曲如苏安然无恙，只是摔的姿势有点喜感……
“哈哈哈哈哈……”颜舞捂着肚子，不停地锤着草地。
“你们哪个班的？什么课？”背后突然响起一句阴气森森的话，随后曲如苏的脸上附上了一片阴影。
段长……
“我们体育课。”颜舞急中生智。
“哪个班的？”
“老师……”曲如苏虚弱地喊了一声，打断了段长的问话。
啊段回头一看，这女孩子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也吓了一跳。
“是这样的，”曲如苏低头，再抬起头时就有了些泪花，“我们在上体育课，我突然……痛经，所以她扶我下来休息。我实在痛得厉害，想走近道，所以就……”
啊段点了点头，道：“那赶紧去休息吧，我和你们一起上去。也不知道那群兔崽子闹完了没有，每年毕业都要玩这些花样……”
曲如苏一愣，皱起了眉头，推辞：“没事，我自己能上去，还有同学陪我呢……”
“走。”啊段说着，抬腿一迈，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颜舞抓着脸，无声地尖叫：“怎么办怎么办！我们班今天不是体育课！这要是送到班级去我们就可以瞑目了！”
曲如苏咬咬牙，低声道：“没办法，先跟上吧。”
于是她们沿着小路，来到了教学楼的前面。
满地都是书页，一点都不夸张。完整的，残缺的，或者是撕了一半就扔下来的，全都落在花圃里和梧桐树上，有些还是湿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在啊段向前走了两步，完全暴露在教学楼前时，半空飞出了一个红色的影子。
“啪！”砸到地上，水花四溅。
啊段低头一看，裤脚已经全湿了。
“你们搞什么搞！”他抬头，往最高的一层教学楼喊，然而上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曲如苏轻轻笑了出来，颜舞也兴奋地探头看着，但不敢迈出步子去，怕遭受水球袭击。
“啪！”又一个。几乎就绽开在段长的脚边。
啊段根本不知道这水球是哪里来的，气得直喘气，掏出电话开始拨号。
“啪！”正中啊段头顶！
曲如苏无声地鼓起掌来——妈的太爽了！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颜舞在后边小声哼了起来：“咱个老百姓儿，今儿真高兴……”
“白叶！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啊段冲楼顶大吼，声音有些嘶哑，全脸通红，像第一个砸下来的水球。
曲如苏笑容一收，正正经经地看着事态发展，考虑现在装晕可不可以救白叶一命。
楼上还是一片寂静，可以看见高三那一层不知道是哪朵奇葩晾出来的工字背心，在迎风妖娆地飘着。
一定是练体队的那群基佬，只有他们会人手一件这种白色的工字背心，淘宝价九块九包邮，真的。
啊段火气更大了，拿着手机和谁打了个电话，期间水珠一直顺着他的脑袋滴下来。
要是高一党和高二党有胆子出来围观，一定会在心里狂吼大快人心。这个啊段只是高三年段的段长，管事儿却从高三越权到高一，平日里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对成绩好的学生眉开眼笑，处处特权，全体学生都跟他不对付。
“白叶！”啊段又开始吼，站在教学楼中央，插着腰，从曲如苏的角度看来就像一个快临盆的孕妇。
她还来不及笑，就听见了楼上传下来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嗯？”随后，白叶的头探了出来。
阳光顺着他的头顶泻下来，曲如苏抬头去看，眼睛眯着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这场景太电影了，太小说了，太不生活了。
“你给我下来？！”啊段吼，脸已经由红转为酱紫色，显然没想到白叶真有胆子出来。
“为什么？”白叶伸手弹下来一片留在扶手上的书屑。
“带头扔水球！还撕书！毕业了就了不起吗？！”
“我要高补，撕什么书？不信你看。”白叶双手一推。
六楼，哗啦啦地落下来几本完整的书，曲如苏看见了书页边上别着的那片白色的叶子书签，知道那确实是白叶的书。因为那些书签是她熬夜一片一片沾上去的。
他竟然那样不爱惜，随手就把这些别着她精心制作的书签的书扔下来，中间还刮到了底下的楼层，混进教学楼底下这片平地里，有的已经染上了水渍。
曲如苏眼睛一痛，转过头不看。
“怎么样？看见书上的名字了吗？”白叶笑道。
颜舞推了推曲如苏，轻声问：“你们家白叶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啊？”
“恩。”曲如苏没意识地答。
颜舞沉默了不说话。
“下来！限你一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啊段颇有威严地喊了一句。
白叶轻声说了句什么，就消失不见了。
啊段以为这小子终于迫于他的压力肯下来了，只有曲如苏在白叶离去之前抬头瞥见了他的嘴形，他说的是——搞笑。
啊段等了好久，都不见白叶下来，这才意识到那兔崽子根本没打算下来，立刻黑着一张脸往教学楼走。
“啪！”
一个水球落在他的跟前。
啊段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啪！”“啪！”“啪！”
水球分别落在离他一米的地方、脚边还有手上。
啊段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继续往上面走。
“啪啪啪啪啪啪！”
枪林弹雨，但是好美。
颜舞拿出手机在后头拍照，准备等等传到学校贴吧和bbs，给那些没有欣赏到这一幕的同学发发福利。
啊段理智地退了回来。
“段长……”曲如苏道：“高三都会有压力的，考完了让他们放松放松，别太在意。”
啊段的脸色十分不好，但是也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刚巧曲如苏给了他台阶，他就顺着下来了。
“说得也是，但是他们玩不能玩得这么过分！”
“憋太久了嘛。”曲如苏道。
段长抿着嘴，想了想，抬腿离开，“不行，我还是得叫校长来看看……这群狗崽子！”
颜舞耸了耸肩，问道：“我们上去吗？”
曲如苏抬头最后看了一眼白叶散落在地上的书，还有那些白色的叶子书签，答：“当然。”
颜舞搀着她往前走了几步，越过台阶。
“啪！”一个水球落在她们跟前。
曲如苏脸一白，霍地抬头，看向六楼。
——白叶，这是要将我驱逐出你的世界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毕业狂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