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萧蓝夜

7、生日快乐

　　土方一觉睡醒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黑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不透进一点光来。床头的荧光闹钟显示着7点15分。
　　想起下午回到公寓，银时提出要先睡一觉的要求，之后两人就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已经是晚上了啊~”土方起身伸了个懒腰，“那个笨蛋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没有叫醒我？”
　　他伸手想打开床头灯，没想到仍是一片漆黑。
　　“嗯？怎么回事？停电了么？”土方又试着开了几次，灯还是没亮。
　　“银时，银时，你在吗？”土方冲外面喊了几声，等了一会什么回应都没有。
　　“啊啊，那个笨蛋去哪里了？不好好呆在家里做饭跑到哪里去了？我肚子都饿了啊！”土方念叨着从床上下来，拿出手机按亮屏幕，借着手机的光走出卧室。
　　外面的客厅也是一片漆黑，他摸索着走到沙发上坐下，按下手机上按键“1”的快捷拨号，放到耳边。“嘟——嘟——”的几声等待提示音过后电话被接起。
　　“喂~多串~”电话那头传来那人欠扁的声音。
　　土方感觉自己的额角爆出了一条青筋：“你这混蛋跑到哪里去玩了啊？！现在都几点了快给我回来做饭啊！”
　　“多串不要这么激动呀！”那边还是吊儿郎当的声音，“多串，你现在走到窗户那边去。”
　　“啊？你这混蛋又要干嘛？”土方疑惑道。
　　“别管那么多快去啊！”
　　土方皱着眉从沙发上起来又摸索着走到窗户边，“好了，我已经在窗户旁边了。”
　　话音刚落，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那个混蛋！！”土方捏着手机想象正捏着银时的耳朵，“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咻——砰——”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土方下意识地抬头，却被眼前所见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漫天的烟花绽放，几乎照亮了他所能见到的整片天空。
　　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土方接起来，电话里银时的声音带着一点得意，又满满的全是温柔：“多串~看到了么看到了么？喜欢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吗？”
　　“生日……礼物？”
　　“对啊对啊~~”银时开心道：“今天5月5号，多串的生日~我可是偷偷策划了好久呢！还拜托了源外老爹做了特别的烟花哦~”
　　土方看向楼下，一片火树银花下银时站在那里看着他，隔着一段距离土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土方知道他一定在笑，用那种土方永远无法抗拒的温柔的笑容。旁边在看烟花的神乐和新八对银时说了什么，然后土方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声音：“多串~快看快看！”
　　土方看着天空，银色的烟花组成一行字“土方十四郎，生日快乐”。土方听到银时在电话那头喊：“呐呐~多串喜欢么？觉得惊喜么？阿银我可是拜托了源外老爹好久的！”
　　土方没说话，只是默默放下手机，然后转身走出公寓。
　　“啊嘞？”银时看着手里被挂断的手机，“多串怎么了？生气了么？为什么要挂我电话呢？”
　　正在纠结的时候，就看到土方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银时。”
　　“咦？多串？”银时还是呆愣的样子。
　　土方走上前静静地看着银时，这个人，睁着无措的眼睛看着自己，那猩红的瞳色在烟花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纯净，仿佛没有一丝杂质的宝石。被他这样看着，土方就能生出一种被爱着的感觉，温暖而又幸福。这个人，这个人，无论如何，自己都不愿意欺骗他让他再受到伤害。
　　“银时。”土方伸手抱住银时，“银时，谢谢你。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银时有些受宠若惊，土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主动地向他表达过心意，就算他没有说什么，银时也能从他紧紧的拥抱里感受到他激动的心情。
　　“多串。”银时也抱住他，用脸颊蹭了蹭他有些热的耳朵，“不用谢啦，我很高兴哦，能让多串这么开心~”
　　“笨蛋！”镇定下来的土方有些脸热，一把推开银时，“大马路上你在干嘛啊！”
　　“土方先生不要在意啦反正该看的都看到了不该看的也看到了现在再说这个也没用啦~”新八和神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后，脸上挂着一幅“你们继续我们才不会来打扰你们”的表情。
　　“什么不该看的我们有没有做什么你们两个混蛋！”土方恼羞成怒。
　　银时连忙安抚他：“啊啊他们两个小鬼不懂事乱说话多串别生气啊~”
　　“谁是小鬼啊我已经是成年人了阿鲁！”神乐一边咬着醋昆布一边说，“就算你们做大人做的事情我也不会脸红心跳的！”
　　“白白白白痴么？”土方整张脸都红了，“谁会在大马路上跟这个混蛋做那个啊？！”
　　“诶？土方先生是说不在大马路上就能做了啊~”新八扶了扶眼镜一脸认真。
　　“你们两个！”土方觉得自己要暴走了，“你们两个到底满脑子在想什么啊？！”转向站在一边的银时，“都是你这混蛋教的吧？你都教了他们些什么啊混蛋！”
　　银时看着自己被拽住的领口苦笑，“多串，就算是我也不会随便教他们这种事情啊。”
　　几个人还在打闹着，一楼的大门开了，一个穿着和服的婆婆走了出来，冲着几人中气十足地大喊：“你们几个兔崽子在干什么啊？！大晚上的又是放烟花的又是吵架的你们想被涨房租吗？！”
　　这位婆婆是银时公寓的房东登势，是银时最害怕的人，作为一个挣不了什么钱又要把经费填到实验里去的科学家来说，再也没有比涨房租更可怕的事情了。银时听到她说这句话立刻就没了气势，腆着脸凑上去讲好话。
　　最后由登势婆婆指挥着几个人把路上放过烟花后的垃圾扫干净，然后向她好好地道了歉。被这么一闹，土方那种迫切想要告诉银时真相的心情也被冲淡了些，银时正在嘱咐新八和神乐回去的路上小心。看着他的背影，土方又失去了向他坦白的勇气。“再等等吧，至少，今天晚上不要让他失望啊。”这样想着，土方对回来的银时露出了笑容。
　　“多串在笑什么呢？”银时伸手帮他拿掉头发上占着的一些烟花的碎屑。
　　土方主动握住他的手：“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银时也露出微笑，“嗯，回家去。”
　　这天晚上的土方热情地让银时有些情不自禁，他好像是在释放自己的热情一样紧紧纠缠着银时，让他欣喜的同时却也生出一些不安来。因为土方看着他的眼神里也带着那种不安，银时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他只有更紧地抱住土方，让他可以停止不安，让他可以在自己怀里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