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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夕夏·夜 ...

  •   夕阳是浓稠的红橙色调,漫天铺盖,灿烂异常的暖色调。
      “小团子晚上想吃什么呢?母亲中午好像买了鱼,听吉乃阿姨说小团子好像很喜欢吃青花鱼的。”
      日向宁次过腰的发在浓烈的夕阳下带上了隐隐绰绰的错觉,向来冷淡的口吻此刻却显得和缓异常。
      被他牵着的小小身影似乎是“嗯”了一声当做回答,半睡不醒的感觉。日向宁次的嘴角上挑了挑,把还是小小一团的奈良鹿丸轻轻抱进了怀里。小家伙倒也很安然,在他怀里折腾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彻底闭上了眼睛。
      常年在外地跟人合伙做养鹿场的鹿久大叔前些天好像生病了,病得似乎还挺严重,吉乃阿姨跑去照顾他,于是奈良鹿丸顺理成章地暂时寄住在日向宁次家。
      五岁的奈良鹿丸,早早按照奈良家传统竖起了冲天辫,不吵也不闹,不爱跟邻居小孩吓跑,不爱看XX超人或XX机器人……少数称得上喜欢做的事,应该就是看《棋魂》,以及赖在日向宁次怀里打盹儿。
      似乎是从小的习惯一直延续,日向宁次骨架还未长开的胸膛却让他莫名安心。
      回到家的时候日向夫人还没回来,日向宁次把已经熟睡的奈良鹿丸小心放在沙发上,盖上了印着蓝色天幕的小毛毯。然后从奈良鹿丸的小背包里拿出他的柔道服,如同意料中已经被叠得皱成一团,日向宁次面不改色地拿到里间准备拿熨斗去熨一熨。
      幼稚园放学很早,吉乃深怕奈良鹿丸成为鹿久第二,为了让他多一些小孩子活力,特意给他报了幼儿柔道班。不过她显然错估了自己的儿子,至少负责接送的日向宁次已经不止一次地听见老师抱怨奈良鹿丸小小年纪就已经练就的神出鬼没,上课常常找不到人影,就不知道那么大个道场他能躲到哪去,这怎么可能是没活力呢。
      至少在日向宁次眼里,小团子比那些整天吵闹叫嚣求关注的小孩要可爱多了。
      熨斗不在平时放置的位子,日向宁次找了好久才发现它放在衣柜的顶层,旁边还放着熨好叠放的换季衣物,应该是母亲顺手放在了那里。
      日向宁次试着垫了垫脚尖,没够到。十一岁的孩子毕竟也还未长开,看他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意料之中一般当即放弃转去拿凳子。家里没有专门用来够东西的小凳子,日向宁次从浴室搬来小圆椅,整个过程声音都放得很轻。不过当他把熨斗拿下来转过身的时候,那小小的身影还是出现在里间的门边,似乎因为刚睡醒,黑白分明的眸子这时却有些焦距不清,看着他的时候还蒙着淡淡水气,开口就是小孩特有的软糯糯的声音,“哥哥,饿~”
      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日向宁次心就软了,只可惜,十一岁的日向宁次在厨艺上还未练就日后的高超水平。
      “……蛋炒饭,可以吗?”他唯一能完全掌控的东西。
      奈良鹿丸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散乱着头发,拖着脚踢踢踏踏走了过来。其实日向宁次向来不喜欢这样拖沓的举止,即使是在别人身上,可是现在他看着那个小身影迷迷糊糊接近的样子却喜欢得不得了。
      加快脚步牵过软软的小手,摆出大哥哥的样子,“傻瓜,往里走什么?你等一会儿,我去做饭,马上就好。”
      把奈良鹿丸放到客厅沙发上,替他把《棋魂》的影碟放进DVD里,看着小团子重新缩进了毯子才开始到厨房折腾。
      很熟悉的工序,用隔夜的米饭作为原料,很快就捯饬出一锅“金包银”。之后母亲来了个电话,说是临时加班可能会晚点回来,日向宁次告诉她他们会自己先吃晚饭不用担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要太辛苦。
      因为习惯使然,日向宁次几乎不会在餐桌之外的地方吃饭,这条规矩,只有他的小团子是例外。把炒饭装进团子专用的小碗,日向宁次极尽体贴地送到了茶几上。
      奈良鹿丸眼睛不离开屏幕上的佐为,手却很自然地把大块的炒蛋垒在一边,日向宁次看着他突然觉得小家伙刚才点头应该只是怕麻烦吧。
      正在(面无表情地)出神,小孩子软糯的声音又响起,“宁次哥哥,你不吃吗?”
      日向宁次愣了愣才回答:“啊,待会再吃。”
      奈良鹿丸“哦”了一声把小勺子往吃了三分之一的碗里一放,对着日向宁次瓮声瓮气来了一句“吃饱了~”。
      日向宁次看着他的剩饭皱起了眉,故作成熟的样子却带着说不出的孩子气。奈良鹿丸见状打了个哈欠,用朦胧的眼看着他无声表示自己想睡了。两个小孩不动声色的大眼瞪小眼了很久,最后还是日向宁次妥协,“先去洗澡。”
      一语作定。
      窗外的夜渐渐化出更沉的颜色,灯光开始勾勒整个城市的形状,街上的夜游人群终于等到属于他们的时光,迷乱地出没于各个角落。不过,这一切都跟准备熟睡的小孩无关。
      日向宁次给已经在被窝中缩成一团的奈良鹿丸理了理被角,轻轻一声晚安,灯熄灭,整个房间便只剩宁静。

      最平常的夜晚
      就算忧伤都值得赞扬
      世事变幻
      我会在那和你第一个说早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夕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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