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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白拉姆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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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几乎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望着镜中被施以淡粉的自己,发现降央西饶的眼角微微上扬,如同狐狸一般,明亮的眼眸好似在算计什么。
一旁的桑吉拉姆,正是降央西饶的母亲,同样也笑眯眯的望着她,直看得水云有些不自在。
“白拉姆节?究竟是什么节日?”抓住空闲时间,水云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问着一旁的桑吉拉姆。
“白拉姆是吉祥天女,传说是护法神班丹拉姆的大女儿,与大昭寺护法神赤尊赞相互爱慕,并私订终身。班丹拉姆发现后,对大女儿的爱情极为恼怒,不许他们相爱,阻止未果,则咒她一生得不到一个丈夫,即使有也只能一年见一面。然后把赤尊赞赶到拉萨河南岸,规定只有每年的藏历十月十五日,白拉姆和赤尊赞可以隔河相见,但只能相互看望点完半支蜡烛的工夫。就这样,白拉姆和赤尊赞年复一年地承受着分离的折磨和煎熬。”桑吉拉姆一口气把故事说完,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实在让水云佩服不已。
“这和牛郎织女的故事一样。”越听越觉得就是翻版,水云有一种很好笑的感觉。难不成今天也是情人节?还是藏族人过情人节?
“牛郎织女?那是什么人?”桑吉拉姆懂汉语,却对一些汉族的神话故事并不太了解。
“这个,牛郎就像阿尼说的赤尊赞,织女就像白拉姆,他们也是每年见一次面,只是他们是在天上。”一个天上,一个人间,不管是哪个民族,爱情都是追寻的目标。
“原来如此,一样一样,今天的节日是给你们这些姑娘过的,等下去到了街上,别忘了要讨点钱。”桑吉拉姆的话一出,水云突然有种想要喷饭的感觉。
“讨钱?”水云转头望着一旁的降央西饶,无辜的眼睛圆溜溜的转着。“阿尼说讨钱?这该不会是什么习俗吧。”
“那是,等吃过早饭之后带你到街上瞧瞧。”降央西饶眨了眨眼,想着怎么样把格桑朗杰约出来。
水云点了点头,清丽的面容如同雪山上盛开的莲花,白皙的脸庞上动人的双眼含着一抹笑意。“那我得见识见识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那是当然,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降央西饶笑眯眯同意着,随即找了一个借口,溜去打电话给另一边的格桑朗杰。
清雅的画室之中,缓缓燃烧的藏香轻烟渺渺。窗外透进清早的第一道阳光之时,格桑朗杰扬起了一抹淡笑,盘腿坐在自己尚未完成的唐卡前。
两个小时的念经使得他的心情十分的平复,如同一汪湖水,在蓝天白云下,静静的倒映着天空的颜色。
格桑朗杰放下手中的经书,如水的目光转而注视着眼前的画像。那是一幅四臂观音像,背景是一片红色,如同新嫁娘的衣裳。
正当他准备调颜料之时,身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看了一眼手机上用藏语标注的人名,格桑朗杰有种头大的感觉。“扎西德勒,早上好。”
“扎西德勒,格桑,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手机的另一头传来降央西饶清脆的声音,格桑朗杰立马就有一种麻烦事上的感觉。
“今天是白拉姆节,我当然记得。”悠悠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的无奈,格桑朗杰放下了一旁的颜料。想把降央西饶的麻烦事解决了,再来作画。
“那你还躲在家中,是不是不想送钱了?还是说你穷得响叮当?”就知道他想躲在家里面,降央西饶翻了翻白眼。想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竟然还不能忘记。
“咳,大小姐,我还需要工作,之前陪你玩了不少世间,再耗下去我的唐卡恐怕就完不成了。”答应将这幅唐卡送给水云,现在也只完成了一点。要完成全部,就算不眠不休至少也要十天的时间,她大小姐就不能体谅体谅一下他?
“是送给水云的?”降央西饶眉头微微一皱,之前听水云好像有说过这件事,莫非他真的打算送?
“嗯。”简单的一个字,格桑朗杰算是回答她的问题。
电话的一头降央西饶想了一会之后,嘴唇最终还是张起,“别画了,出来吧。我和水云会去附近的寺庙,你也来吧。”
“咳,你要拉上她?”格桑朗杰一听到水云这两个字,眉头微微一皱,想降央西饶每次叫他出来,似乎就没一次有离开过水云这两个字。
“自然,木晶将她交给我负责,我自然要说到做到。更何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也将她看成了那个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故事,她有,水云有,格桑朗杰一样也有。
“别提那个人,你也明白她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水云是水云,不可能会代替她。”从看到水云的第一眼他的确把她当成了心里那个人,只是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明白纵然再相似,水云也不可能会是她。
格桑朗杰的话降央西饶都明白,同样的人同样的心思,所以她才希望水云能解开他的心伤,同样他也能帮助水云。“这个我也明白,但不管怎么说木晶也是你的朋友,帮助朋友照顾朋友对你来说,没有问题吧。”
“降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认为这样做,对水云和我公平么?”一直安排他们在一起,真的就能让两个人真心在一起?降央西饶不是傻人,难道他就是?
格桑朗杰苦笑了一声,决心挂掉降央西饶的电话。
“格桑,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水云一次机会,你不想让她闷闷不乐吧。昨天她陪我哭了大半天,我想问题不出在我的身上,极有可能出自水云那头。你也知道她失恋的事情,所以你自己选择,要来还是不来。”已经给了他选择,最后就看他自己是不是愿意给水云这个机会。
降央西饶盯着手机上挂断的电话,格桑朗杰,一个心如莲花的男人,就不相信他会绝情到不来的地步。
窗外的阳光缓缓拉短,格桑朗杰望着面前完成一半的唐卡出了神,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呢?
水云的身影在眼前闪现,格桑朗杰握着笔的手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心若不能平静,又怎么能做出一副好的唐卡画。如今心湖已乱,那就如降央西饶的愿吧。
轻叹一声,深邃的眼眸在望着窗外的蓝天之后,立即做出了一个决定。
蓝天白云下的另一头,水云穿着藏袍站在大厅之中,同样打扮的还有降央西饶的父母。
“降央这孩子上个洗手间也要这么久。”桑吉拉姆眉头微微一皱,她可是把水云打扮好了,就等她一起出去。
“来了,来了,阿妈拉再催就会变老啦,到时候看看阿爸拉还要你不。”挂断格桑朗杰的电话,本来打算出来,谁知格桑朗杰竟然会给她打过来,真是破天荒的奇迹。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桑吉拉姆一听降央西饶这样开自己玩笑,连忙上前便是扭住她的耳朵。
“阿妈拉,轻点,轻点,会痛的。”当她耳朵不要钱么,扭的可真疼。
“知道痛就好,水云还等着你呢。”女儿是母亲的心头肉,扭痛了做娘的也会心疼。桑吉拉姆松开手,却见降央西饶的耳朵早已通红。
“阿妈拉,抄猪耳朵虽然好吃,但不可以真当女儿的耳朵是猪身上的。”降央西饶吐吐舌头,快速的跑到水云的身边,抓住她的手便跑了出去。
桑吉拉姆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暗指自己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