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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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果真如方铭所说，那天后方灰就没有见过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这让方灰很大的松了口气，连带着恶心消毒水的空气也清新了几分，哪怕因为那个该死的“我是娇弱小花”，他的身体一天天的削瘦下去，都要成骷髅了。
人长得好看就是惹人爱，和方洛那个都要被挤破的病房相比他的病房实在无人问津，但也不是没人，至少那天为方灰擦了眼泪后的姜泽对他的同情值直爆破表，一天三五回的来，还不时带些好吃的好玩的，照顾的那也叫个滴水不漏，甚至有护士过来开玩笑，说，姜医生，别人照顾老婆也没有你这么细心呀。
不得不说，姜泽真是个难得的新好男人，性格温和不爱发脾气，还是国际有名的医学天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方灰看来，这样的男人在这个故事里居然只是个炮灰实在是太可惜了！
方灰啃着苹果一边感概，顺手将笔记本电脑上的U盘拨下来用个早准备好的盒子装好，换了衣服偷遛出医院，刚走出几步就被一个黑衣人挡住了去路，方灰知道那是方铭派来监视他的，生怕他这颗活动心脏跑掉一样。
方灰不屑的撇撇唇，连话也懒得和黑衣人说，饶过他前往四处乱遛达，去完邮局寄了东西，顺手将苹果核扔掉从兜里拿出一个，津津有味的继续啃……
黑衣人“……”他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吧……
路边某处公园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方洛和程焦在草地上亲密的拥抱在一起，离他们不远的方铭看着他们，目光深情而隐忍，方灰玩味的笑笑，故事的结局就是程焦和方洛结婚，至于这位苦逼的忠犬兄长……今后会长成什么样呢？原著的意思是永远的隐忍作一名好兄长，只是……会真的永远吗？
脑补了一大段《方铭黑化历史》后，方灰将没有果肉的果核扔到草丛里拍拍手准备离开，一转身，却看到姜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他，眼里有无奈也有心疼。
在听说方灰独自离开医院后他就急急的出来找了，最后，想起今天程焦和方洛要来公园野餐，才抱着试试的心态过来，没想到，方非居然真的到了这里。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方灰“……”他要说这其实只是场误会他会信吗？
姜泽拉过方灰往回走，顺手又塞给了方灰一个苹果。
方灰/黑衣人“……”
方灰抽抽嘴角，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已经吃了三个的事实，默默的咬一口，再咬一口，姜泽看了眼轻轻的笑了，他很早就发现方非只要一吃苹果就很容易心情好，连眼睛也会不自觉的微弯起来。
姜泽很喜欢这样的男孩，单纯而满足。
半路上，姜泽突然开口，“小非……哪怕你的心脏配型不对，方铭也不会让你下活去。”
“为什么？”方灰心底一颤抬起头，“难道……是因为方洛？”
很容易方灰就想明白了姜泽的意思，方铭对方洛可算得上是宠上天，在他心中只有配不上方洛的东西，就没有方洛得不到的东西，他的心脏是，程焦也是，旁观者清，方灰其实能感觉得出来，程焦对方非并不是没有感情，只可惜太容易三心二意的他，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爱的究竟是谁。
按现实剧情来看，未来的程焦很可能被炮灰掉，可是……可是这是小说游戏世界啊，怎么会……
“小非，你做的很对。”姜泽轻轻的揽住男孩单薄的肩，笑容里有丝苦意，“相信我，死去的人比活着的人更珍贵。”
方灰怔怔的看着姜泽，突然想问……在你心底，是不是有这样一个珍贵的人？
送方灰回病房后，姜泽微笑的揉揉方灰的头发，道，“小非，我会想你的。”
一瞬间，方灰有些热泪盈眶，他突然明白方非为什么会在姜泽身上感受到温暖，在方非那种绝望的心态中，突然有人对他说，他会记得他，那对当时的他来说比什么都珍贵。
……
姜泽一步步的走到窗边，脑中是男孩最后消逝的灿烂笑容，没有半点犹豫的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喂，方老爷子，我想我这里有关你第三个孙子的事情你应该有兴趣知道……”
……
手术的时间一天天越来越近，方灰依然整天做自己的病宅生活，放下手中的笔记本，正想喝口水，却听见系统疯狂的嘀嘀声。
【警报！警报！结局剧情提前进行，玩家将在十分钟后离开这个世界】
什么！？手术不是还有一个星期么？
方灰正愣神的时候，一拨人从门外冲进来，二话不说将方灰绑在床上往手术室推去，麻醉药打进体内，沉重的黑暗压过意识，迷迷糊糊间，方灰只听到方铭气及败坏的声音。
“怎么回事？老爷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不管他们，手术快点进行，一定要赶在老爷子来到之前完成……”
【玩家将离开此游戏世界，倒计时开始，八、七、六……】
哦耶~老子总算可以离开这个苦逼的世界了，只是不知道程焦看到我送给他的东西会是什么反应呢……
【三、二、一……】
【本次任务完成，恭喜玩家获得百分之五的进度】
手术结束后姜泽回到办公室，手术很成功，可是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有个护士提着一篮子的苹果走进来，微笑道，“姜医生，这是你托我买的苹果。”
姜泽一愣，那几颗红彤彤的苹果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笑得更温和，冲女护士道。
“放在那里吧，麻烦你了。”
心底有个声音悄悄的对他说，姜泽，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五年后——
穿着黑色西装的温雅男子看着跪倒在地上哭得满脸泪水的男子，有些嘲讽的勾着唇。
“这么几个月就不行了？看来方铭以前还真是白疼你了。”
“姜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你明明爱我的，我都答应和你在一起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方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狼狈的拉着姜泽的裤角。
“我和你在一起，求求你，放过我哥吧，我真的受不了了，这两个月我吃的不好睡的也不好还有哥要照顾，他的医药费几乎要了我的命，求求你姜泽……”
一切都很美好，他痊愈之后，和程焦结了婚，全世界渡蜜月，可是这一切都在那张U盘出现的那一刻破灭了，他和他哥偷偷上床的一幕幕全在那张U盘里被程焦看到了，在他的再三保证这只是以前太过难过所以控制不住发生的事情后，程焦才没有再提这件事，可是程焦却对他冷淡了许多，伤心之下被方铭安慰的时候，忍不住和方铭再度爬上了床，却正好被程焦碰见了，任由他怎么哀求挽留都没有成功留下程焦。
恶梦如潮，一波又一波，于此同时，方铭却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在国外听到消息往回赶的父母也碰上了飞机坠毁，巨大的打击让在国外的老爷子当场高血压送到医院救冶无果，方家大大小小顿时只剩下了方洛一个人，公司的事情一直是方铭打理，他跟本不懂，直到现在，连方家的产业也落入了别人手中，而这个人……就是一渡被方洛认为对自己有好感的姜泽。
他以为只要自己软声说几句话对方也能像方铭和以前的程焦那样好好照顾，哪知道对方却将他赶出了方家，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成为植物人的方铭开始生活，以前他大大小小的事都有方铭安排好了，因此对许多事情都不懂，去蛋糕点上班，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孩对着蛋糕吸手指，他不过一时间同情心起送了块蛋糕给他，老板居然就为这个把他开除了，住的地方更是乱七八糟，不但有蟑螂还有老鼠，吃的东西也是难以下咽，再加上天价般的医疗费，几乎让他疯掉，于是他又忍不住来找姜泽。
他想回到过去的生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方洛，我说过，那是你们的事，还是说……没了方家和你哥，你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姜泽的笑很温柔，可话却如同刀深深的划在方洛的心口，他愣了愣，接着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吻住姜泽，孤苦无助的方洛绝望的想用自己的身体挽留姜泽，却被厌恶的踢开，方洛再也忍不住绝望的哭泣起来。
姜泽强忍住想洗个澡的厌恶感，挂着一如既往温和的笑对方洛一字字道出残忍的实情。
“我以为……这两年在你身边和方家的事情全是巧合吗？”
那年，他拨了那个电话，告诉方家老爷子方洛父母和方铭瞒着他换心脏的事情，让老爷子为此事和他们产生了抹不去的裂痕，再来，他将方灰准备在死后寄给程焦的U盘换了时间寄给对方，却是更好的时间，最后，他将方洛和方铭偷偷私会的地点告诉了程焦……内乱与外患下，哪怕方铭有再大的能耐也敌不过他。
听完姜泽的话，方洛整个人都傻了，满脸泪痕，红肿的眼，脏乱的头发，哪还有当年方家二少爷让人失神的风采。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姜泽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摘下眼镜轻轻的擦拭着镜面，光滑无痕，他很缓慢的说着。
“我的母亲……是你母亲的替死鬼，你说，我该不该这么做？”
方洛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呆呆的注视着姜泽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突然，姜泽停住了脚步，他的声音放的很轻，连方洛自己的呼吸声也盖不住。
“最后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你知道你的心脏是谁的吗？”
“一、一个善良的捐献者的……”方洛茫然的说出那个方铭告诉他的答案。
“那是……方非的……你的好运不过是因为方铭的护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身后传来方洛嘶心裂肺的尖叫声，姜泽停了停脚步，眼睛有些冰冷，“太吵了。”
很快的，别墅里就再也听不到方洛的声音了，这就是方洛最后的结局，也许死，也许是守着再也醒不来的方铭过一辈子，但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准备些好吃的苹果，去墓园。”
姜泽独自一人沿着熟悉的路往记忆中的那个坟墓走去，阴暗的细雨下，一抹黑色的身影站在空荡荡的墓碑前。
他注意到了姜泽，缓缓抬起头来，那是一张很英俊的面容，可是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容貌却有种苍老的感觉，他注意到姜泽提着的苹果，淡淡一笑。
“说真的，要不是经常看到你拿着苹果过来，我都不知道小非他爱吃这个……”
姜泽将装在篮子里的苹果放到墓碑前，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墓碑上贴着的照片。
“你后悔过吗？程焦……”
“那么你呢？后悔过吗？”
姜泽回忆起那日他告诉男孩，自己会想他时那如烟花般眩丽的笑容，一恍而过，却成为心底永远的痕迹。
“我不后悔。”
有些怀念，有些怜惜，有些心疼，可独独没有的就是后悔。
早在他准备为自己母亲报仇时，他的手中就只有可利用的棋子，程焦方洛方铭是，方非……也是，哪怕他在他心底确实有些不一亲的感觉，只是，世界上连这个人也没有了，还抱有那份感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吗？我也告诉自己不要后悔……可是偏偏总是期待着一觉醒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姜泽温柔的抚摸着墓碑，像是很多年前揉着男孩柔软的头发。
“所以，我可以往前走，你却只能看着后方。”
阴空薄雨，一幕场景，两份心思，却是一样的牵挂着一个逝去的人。
对这一切方灰全然不知，此时他正站在一处华丽精致的宫殿里，烛火摇曳，映照出他苦逼无垠的神色。
因为这次……他成为了一个渣，身份是帝王，属性是……炮灰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