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三十五】“庞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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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公孙策打开防盗门进来的时候，白玉堂和公孙策相对着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白玉堂的脸色和缓了很多，虽然还不是很好看，但应该不会再动手，而闹闹正在庞统那探究的眼神下颤抖得稀里哗啦，眼看零件就要都散出来了。
展昭感觉一把抢回来，闹闹一直很怕见庞统，每次听说庞统要来，都拼命的藏起来，这次显然是事发突然被抓到了，庞统笑了笑说，“放心吧，他暂时还不归我管。”
展昭一愣，“什么意思？”
庞统却没有说下去，只是拉着公孙策的手说，“咱们的车坏了，今天得打车了。”边说两人就边往外走，坐在出租车上，庞统忽然对公孙策说，“我要出差一阵子。”
公孙策心里没来由的一惊，“去哪？”
“公事，放心吧。”庞统笑着拍了拍他的手。
“要去多久？”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要看事情进展的顺不顺利。”
听庞统这样说，公孙策心里的不安稍稍减少了一点，于是点点头，“早点回来。”
庞统笑笑，“我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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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玉堂居然就这么放庞统走了，展昭多少有点意外，不由得好奇，“你们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白玉堂似有心事，展昭知道他是不想说，白玉堂不想对展昭说的事，通常是他还没想通或者不知道如何对展昭说的事，需要时间，展昭也不催他，“饿了吗，我去做点吃的。”展昭挽起袖子去洗手做饭了，留白玉堂一个人在卧室里。现在他的确不是不想对展昭说，只是他还在思考，庞统对他说的是他修炼至今从未涉足的领域，甚至关系到三界四境起源与构成，这样的事纵使神魔也未必能够窥得，站在三界平衡的角度去思考，白玉堂能够明白，当初“那边”为什么要击杀九，他大量吞灭人类魂魄，影响了某些机制的运转，虽然九那时不过半神境界，但若任他修炼下去，将来必定影响甚大。
这确实是个杀人的好理由，好到白玉堂开始动摇了报仇的决心，然而他心中仍然不平，九生而以魂为食，难道他因此便该死吗？既然让他生于天地间，又为何这天道容不得他？这算什么天道？
白玉堂一直沉默到睡觉，晚上关了灯，他与展昭并躺在床上，展昭没有睡，他在等白玉堂对他说，白玉堂听着展昭清浅的呼吸，心里平静了许多，他说，“猫儿，你说天道是什么？”
展昭一愣，没想到白玉堂问了这么个……宏大的问题，展昭想了半天不知道他想问的是哪方面，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白玉堂又说，“分明天生地养，偏偏不容于天道，这是什么道理？”
展昭终于听出了点意思，前后推敲便明白了七八分，“天道无情啊……”他叹息一声，关于天道究竟是什么，展昭也说不清楚，但是展氏所修习的巫术，历史悠久，其中的理念与无情大道有那么一点相通处，所以困扰白玉堂的问题，展昭在很小的时候就曾想过，虽然到现在也没有想得通透，但他大概能明白白玉堂此时的心情与想法。
确实太无情了，“那边”杀九的理由并非因他作恶，也非是要保护人类，无关情仇，甚至无关正邪对错，理由仅仅是确保天道运行，天道之下，难道当真万物刍狗？
“那你如何决定？”展昭知道白玉堂已经被庞统说服了，旁人总以为白玉堂嚣张跋扈我行我素，但展昭知道，他其实是很讲道理的，只要你能说服他，而且他虽然身为妖魔，却有着许多正气甚至是侠气的脾性，比如他重信守诺，当初他与公孙策打赌，所谓三年之约不过空口一句，若他要毁约，公孙策根本无力以对，当然，不排除公孙策算到了三年之后白玉堂会被展昭所制……
“我不知道……”白玉堂一翻身抱住了展昭，将脸埋在他项窝里。展昭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这件事他从开始到现在都只是局外人，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将他和公孙策排出局外，展昭明白，这只是为了保护他们，所以他与公孙策能做的，只有当一个清明的旁观者。
“天若有情天亦老。”展昭喃喃的说，白玉堂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没有回答。
这天晚上白玉堂做了个梦，居然梦到庞统，庞统身边站着另外一个人，白玉堂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莫名觉得那是个清瘦的年轻人，在梦里白玉堂清楚的知道这是个梦，所以他有点恼怒，他从来都是个果决的人，他怒自己这一次竟然如此不干脆，连做梦都在纠缠不休，所以在这一刻他就做出了决定，他要放弃这段仇，至少暂时搁置下来，然后他要探寻“天道”的真相，哪怕穷其一生也在所不惜，这段仇恨的是非他要亲自来判断。
庞统对白玉堂说，“我要走了，你帮我照顾公孙策。”
白玉堂本想说，你爱走就走，关我什么事，爷只照顾爷的猫，但是忽然庞统身边的少年扬手一拉，有“哗啦啦”的铁索声，白玉堂这才发现，原来庞统的双手给个两指粗的铁链锁着，链子的另一头就牵在少年手中，那少年冷淡的告诫道，“你对人间用情太多，犯了大忌。”
庞统却是苦笑一下，“这种事哪能控制得了，等你去了，你就能明白了。”
“嗯？”白玉堂皱了皱眉，他生就七窍玲珑的心，昨日庞统与他说话时几次犹豫，是他一再追问，庞统才透露了许多，如今的情形不难猜测，恐怕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是要抓他回去治罪了。
而事实也与他猜的出入不大，白玉堂虽然曾想要宰了庞统，但如今看见他因为向自己泄露天机而被抓，心里又说不出的不舒服，白玉堂向前迈了一步，而庞统身边的少年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用手臂轻轻一划，就将白玉堂脚下的大地切出一条不见底的裂缝，逼得白玉堂不得不退了回去，庞统连忙喝阻道，“喂，你别乱来，这里是他的领域，你要是乱来，倒霉的是你自己！”那少年用力一拉铁索，拉的庞统一个趔趄，“你没时间了。”
“哎？最后一句，就一句。”庞统到了这时候还死不正经的耍赖，那少年却真的顿了一下说，“就一句。”
庞统咧嘴一乐，转头对白玉堂说，“记住你今天看见的，千万别忘了，帮我照顾公孙。”
白玉堂冷着脸，本想说，这话你应该找那猫去说，我跟公孙那货不熟，但是庞统似乎是件不多了，于是白玉堂问他，“你的天道要抓你治罪，死到临头，你还顺着它吗？”
庞统满不在乎的一笑，“天若有情则偏私，无欲则刚，无情则平，而且……”
“你超过一句了！”说到这那少年终于开口打断了庞统，再不容情，拉着他就走，白玉堂没有追上去，何况他也追不上去，他脚下的裂缝越来越大，庞统与那少年走过的地面也一点点坍塌下去，两人的身影逐渐模糊远去，但白玉堂分明听见庞统还在跟那少年狡辩道，“没超过啊，头一句一开始已经说过了，不算，最多只有后面半句，你还没让我说完……”
白玉堂嘴角一抽醒了，他坐起来用力揉着额头，感觉自己做了个大噩梦，准得倒霉一礼拜。
白玉堂起床刷牙的时候，惊觉那个梦似乎变得模糊了，只能记得大概，具体庞统说了什么，似乎越想反而越想不起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展白两人边吃边看电视，忽然当地的直播新闻中出现了庞统的身影，新闻主播说，庞氏企业的一场商业纠纷，错综复杂，庞氏未来的继承人庞统，今天将亲自为此案做辩护陈词，20分钟后开庭，记者将会跟踪报导。
白玉堂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忽然就记起了梦中的一些片段，庞统不是被抓走了吗？难道那真的只是个梦吗？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三十五】“庞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