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妃》水纤瑶

33、第032章 死灵渊的考验（1）

　　“王，这个女人杀了那么多姐妹，您可不能就此放过她。”鹿精一见两人僵持，忙上前说道。
　　血帝冷瞥她一眼，声音冷冽更似警告：“我要做什么，还不需要你来插嘴。”
　　鹿精吃了一瘪，识趣地退后：“……是。”
　　瞥了水舞毫无表情的脸，血帝又说：“虽然我与你先前有约，但你既来了我天涧峰，就必须遵从我天涧峰的规矩。”

　　“想要让我做什么，直说。”水舞淡淡道。

　　水舞眼眸中那丝冷傲与自若血帝看在眼里，从很早前开始，他就有个残酷的想法，他想摧毁她的傲气与泰然，就像百年前的十六夜，在他手上毁灭一切。

　　“如果你能通过死灵渊的考验，此事，我便不与你计较。”

　　血帝话一说，换来众妖几声抽息。

　　水舞自然知道那几声抽息象征着什么，但是现在，她已然别无选择。

　　“好。”

　　死灵渊，位于天涧峰最北面，几乎没有魔族人不知道这个地方，它是整个魔族最为阴寒的地方，也是整个魔族魔气最为强盛的地方。一如它的名字，死灵渊聚集了无数疯狂死灵，它们永久被困在死灵渊内，靠着死灵渊的阴气生存，但是，对于外界的事物它们既憎恶又垂涎，只要是送上门来的，它们什么都吃，而且速度非常快，半秒不到就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吃成白花花的一堆白骨。

　　水舞被血帝带去死灵渊时，两个女妖吓得根本没敢跟过来，只要药陪在一旁，泛着蓝光的红颜，最为安静与诡异的存在。

　　到了死灵渊，水舞见到的是与天涧峰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的世界。这里荒废一片，没有任何植物或是生物，连最为基本的土壤似乎也暗藏着让人反感的隐晦之气。天空晦暗而诡异，总让人觉得，那阴云之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挣脱束缚狂蹿而来。

　　“怕了吗？”瞧水舞突然怔怔地望着天空，血帝银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就好像在说，事情果然如他所料一般。

　　“怕。”水舞诚实回他，“但是我不会回头。”她的清澈的眸子直视血帝，后者倏然一愣，那双璀璨如星的眸子里，他看到的仍是她的坚韧。
　　也不知又走了多久，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条淌着火红岩浆的巨大裂缝，裂缝上悬浮着十几个只能容得下两只脚站立的岩石，距离不等地一字排开，直接延伸到裂缝的另一端，一个诡异山洞的入口。

　　血帝示意下，药上前，向水舞说：“水舞姑娘，这下面便是死灵渊。”药指的是那条巨大裂缝。

　　水舞挑眉，上前几步，望了那渊低，有些不解：“要我怎么做？”

　　“踩着岩石走到死灵渊另一端，不过我要提醒你，从你踏上第一块岩石起，你浑身法力就会失效，直到你走过死灵渊法力才会恢复如常。”

　　“踩过去？”水舞不禁蹙眉，因为那岩石虽然分布不少，但其中好几个之间的间隔是她不用法力根本跨越不了的。发力一失效，那她岂不必死无疑？！

　　“没错，而且这岩石有真有假，你若踩着真的，便没事，你若踩着假的，便会掉下去。还有些岩石是肉眼看不见的，至于你如何能找到它，要靠你自己了。”

　　水舞闻言，不由得胸口一片沉重，看着岩浆沸腾不已的死灵渊，下意识又向前跨步，这一跨，换来药惊声提醒：“别！”

　　但是，晚了，水舞低头，才发现自己似乎无意踩到了什么，一个骷髅形状的岩石。

　　接着，不用药向她解释，无数让人惊悚的嘶叫声从死灵渊下传来，水舞不禁向后一退，就见阴森森的一片宛若阴云一般的东西从死灵渊下方蹿了上来，在死灵渊上空张狂嘶叫，贪婪嗜血的眼珠子直盯着水舞看，就像无数条饿疯的野鬼，撞着死灵渊边缘无法跨越的结界。

　　这就是死灵？水舞不禁咬唇。难怪传说那么可怕，一见这模样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

　　“这本是第五个岩石才会触动的机关，但现在已经打开了，你已经不可能回头了。”

　　药话音刚落，水舞只觉脚下一阵晃动，接着她脚下所站的岩石猛然一震，直接脱落，将她整个人直接递接到死灵渊第一块岩石上，她刚站稳，四野的死灵就疯狂地扑了过来，不过在触及她时像被什么挡住了似的，被隔在了距她一米的空中。

　　“只要你的身体有任何一个地方触到岩石，它们就不能拿你怎样。”药向她提醒，“所以你移动的时候一定要多加考虑，选择必须要果断，一旦你脱离，已走过的岩石会自动消失，你是没有回头路的。”

　　踏上第一块岩石，水舞整理了心绪。与其说这是惩罚，倒不如说是魔君对她的考验，虽然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清楚，这一关她必须过，否则就算这死灵渊的死灵不要了她的命，魔君也不会让她活。人鱼族的下落她还全然不知，奶奶的愿望她还没有完成，倘若就这样死了，她自己都不会甘心。

　　心绪一定，她迅速跨出第二步，速度快得完全不给周围垂涎她的死灵一丝空隙可抢。

　　另一边，药退至血帝身旁，化出人性，试探着问：“王，您这样做是想……？”
　　血帝自然知道他猜的什么，负手，瞧着那被死灵包围身影，他毫无表情地回答：“我先前之所以留下十六夜，不仅仅是因为她对我有利用价值，更因为，数千年来，无数妖精在死灵渊葬身，唯有十六夜，安然地走过了那个地方……传说能走过死灵渊的人必定能解开那个秘密。”
　　药闻言，似有些明白：“如今十六夜公主已死，王是觉得水舞姑娘能解开那个秘密？”
　　“我并非这么想，但是……”银眸一闪，血帝的声音陡然一冷，“如果她能给我那个希望，便给了我一个留下她理由，一个不杀她的理由。”

　　“但是，如果水舞姑娘替王解开了那个秘密，王还会杀她吗？”

　　血帝闻言，怔住了。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是因为数千年来，除了十六夜再没有人能通过死灵渊的考验，但是他等了三百年，十六夜也未能帮他解开秘密，更别说其他人，等了这么多年，在他心里，已经全然不抱任何希望了，会等到现在，也只是习惯了。

　　这一点来说，十六夜对他是独特的。但是，再独特也只是一个女人，世上的女人对他来说都只是有利用价值与无利用价值两种区别，他可以宠她们，玩腻了，照样可以随时要了她们的命。所以，就算水舞替他解开了那个秘密，也绝不会有任何变化。

　　血帝骤冷的银眸，药看在眼里，自知不能再多嘴什么，悄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