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侍寝》恓惶

29、小幸福

　　“似玉。”
　　“我听说你们分手了。”卓远开门见山地说，“我出差一趟就收到黄颖荫电话，说你们两个要离婚。”
　　卓远看着她，眼神里包含着潜台词，“我不是告诉过你他不是好人，现在知道了吧。”
　　“还没离婚呢，就是分居。”
　　卓远脸上的神色瞬间就明媚了，“有钱人分居就是离婚，齐锦这家伙不知道珍惜你，你离开他是选对了。”
　　如花实在想解释一下，她和石养是准备重新开始，这个和离婚是两个概念，一个是开始，一个是结束。
　　但是卓远完全没有想听她解释的意思。
　　“下个月我们高中同学有个同学会，跟我一起去。”
　　同学会，又是同学会，上次是和齐锦，这次和卓远。
　　“有些同学都快十年未见了。你就这么不给面子，还是因为我的缘故。”
　　如花见惯了卓远嬉皮笑脸的样子，对方一下子变成认真，倒是让她颇为不适应。
　　“那好吧。”

　　同学会定在周末，本来如花想跟齐锦说的，但是这两天他特别忙，周末又要转道德国开会，两人连见面都很少，这事就这么压下来了。
　　周日晚上卓远开车来接她，得到她的地址的时候，卓远笑了一下，“XX小区，倒是好地方，看来那个齐锦不亏待你。”
　　如花叹气，可是她和齐锦现在还在探索阶段，最后能不能成还未知呢。
　　“走吧。”
　　卓远替如花打开车门，很绅士地扶着她的头让她坐进去，然后开了另一道的门，嘱咐司机开车。
　　“你其实没有必要特地来接我。”如花说，“这里去酒店打的也很快。”
　　“我乐意。”卓远的眼睛死死盯着如花，如花觉得有些变扭，想伸手拿手机转移一下注意力，打开小小的手提包才发现并没有带手机出来。
　　“我的手机没有带。”
　　卓远笑的柔和，“就吃一顿饭，没多少时间，一个晚上没带手机没什么，还是你等着谁找你。”
　　她确实怕齐锦会联系自己，不过车子已经开出来这么久了，就吃顿饭，晚上回去给齐锦回电话就好了。
　　“行吧，应该没什么事。”

　　高中毕业快十年了，大家都变得很多，彼此因为隔开了太长的时间，都有些生疏了，好在一顿饭的工夫，当年的熟稔又回来了，吃过饭大家一起去喝酒，如花被卓远单独拉到角落。
　　“我想追你。”卓远给如花倒了一杯酒，忽然开口。
　　刚刚喝了一口酒的如花差点把一口酒都给喷出来。
　　“这不合适吧。”
　　连忙摆手，和齐锦还没有理清楚呢，再加上个卓远，岂不是更加混乱。特别如花还知道，自己心目中喜欢的人，一直都只是齐锦而已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男未婚女未嫁。”
　　如花弱弱地开口，“其实不是女未嫁，我已经嫁出去，还嫁了好一段时间呢。”
　　旁边一个耳朵尖的女同学听到了，立刻很夸张地尖叫起来，“什么啊，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怎么没通知我们。”
　　如花有些尴尬，“快一年了，还没有办酒。”
　　卓远鄙夷地说，“你看，以他的身份，连个结婚酒席都没办，你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
　　身边刚刚围过来一圈人感觉到不好的气氛，又被卓远狠狠瞪了一眼，顿时作鸟兽状散开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她没办法对卓远解释，齐锦是有心理负担的。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子。”卓远没好气，“男人啊，对于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总是会找这样那样的借口，也就你愿意相信。”
　　如花扯着脸皮勉强笑了两声，卓远对齐锦的不喜真是根深蒂固。
　　“跟她尽快离婚吧，我等着你。”
　　如花本来也嬉皮笑脸的，听到这句话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她想了想，对卓远说，“似玉，不用等我了，我自己的事情没解决已经是一团糟，我实在不想再去考虑你的事情。”
　　卓远死死盯着她。
　　“我不喜欢你，我们的事情，没可能。”
　　她放下酒杯，“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家。”
　　卓远被如花一句话刺激地想要发飙，却还是硬生生压下来，“现在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容如花拒绝，抓着如花的手就往外走。

　　齐锦5点的时候就下飞机了，本来第二天回程，但是在德国那几天，没有了如花的陪伴，觉得特别的寂寞。硬是把行程压缩得满满当当，定了周末的飞机就飞回来了。
　　下飞机的时候给如花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铃有规律地响了11声以后自动挂断。这个时间，去哪里了。
　　齐锦直接去了如花家里。

　　一进门，全身就叫嚣着疲惫，忙了这么多天的身体叫嚣着休息，齐锦四周看了看，如花不在家中。
　　外出了，那看到自己的电话应该会回回来。
　　简单的洗个澡，也没吃东西，齐锦把自己往床上一塞，见周公去了。

　　好像被饿醒的，齐锦睁开眼睛一看，四周都是一片黑漆漆的，这都几点了。
　　爬起来使劲揉揉有些疼痛的脑袋，拿起手机给如花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但是熟悉的铃声却从客厅传过来，齐锦循着声音找出去，发现如花的手机好好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居然没带手机，那去哪里了。
　　随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泡面煮了，等水开的时候，齐锦慢慢渡步到阳台上，想要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

　　今晚的夜色很好，一点云都没有，月亮的光晕把四周的天空照地有些玄乎。视线慢慢从远处收回来，落在小区的门口却忽然停住了。
　　刚刚从黑色奔驰钻出来的熟悉人影，不是如花。
　　齐锦的手紧紧握在栏杆上，死死盯着下面的两人。
　　卓远下车，替如花开了车门，她的身上还套着他的外套。
　　如花把外套取下来，递给卓远，“谢谢。”
　　“不用谢，这是我想做的。”卓远靠在车子上，“我说过了，我喜欢你，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点事，我不会觉得烦，反而很开心。”
　　“我也说过了，我们之间没可能。”
　　“莫不是你还等着那个齐锦。”卓远冷冷地说，“我绝对比他更适合你，以前你走错了，箱子啊有机会走回来，难道你还真想一条□□走到底。”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如花转身就走。
　　“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卓远立刻从背后抓住如花的手，“我认识地比他早，凭什么。”
　　如花转头，慢慢看着卓远，“对不起，这不是认识早不早的问题。”
　　然后她慢慢挣脱开卓远的手，走开了。

　　开门的声音就在耳边，齐锦还是站在阳台上，任冷风吹乱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一动也不动。
　　“齐锦！”
　　打开灯才看到阳台上的那个人，如花惊喜地跑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提早跟我说。”
　　齐锦转过来，看着如花脸上的惊喜，不是装出来的。
　　“我刚刚忙完了，就像早点回来，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
　　如花懊恼地挠挠头，“我忘了带手机了。”
　　淡淡的酒味充斥在两人中间，齐锦皱皱眉，“你喝酒了？”
　　“嗯，今天高中同学聚会，我们一起喝了几杯。”
　　“包括那个卓远。”
　　如花这才发现齐锦的眼神呆呆的冷冷的，几乎都没有看他，就如他身体上的温度。
　　“担心着凉了。”把人拉近客厅，如花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方便面，“你还没吃饭？别吃方便面了，我给你煮粥喝。”
　　把齐锦按在沙发上，如花转身进了厨房。
　　齐锦坐了一会儿，耳边听到厨房传出来的声音，慢慢支起身子，走到厨房门口。
　　“包括那个卓远吗？”
　　如花佯装皱眉，“高中同学聚会，他是我高中同学，又是有钱的老板，又在这座城市，你说他能不去吗？”
　　“他送你回来的。”
　　如花点头，“你看到了。”
　　憋了他这么久，好不容易才问出口，不容易吧。
　　“他想追求我。”
　　话一说完，如花感觉齐锦的身体一僵。
　　“我们现在的状况，外人都以为我们在接近离婚的边缘。”如花打了个蛋，“我也不想把这事弄得太高调，齐锦，我只想要一些小幸福。”
　　蛋被舀了起来，如花倒了一杯牛奶，拿微波炉加热后拿出来递给齐锦，“粥还没好，先喝点牛奶配个鸡蛋。”
　　然后恣意地笑了，“我不喜欢他，我和卓远说了，我不喜欢他。我在等你，齐锦。”她把齐锦的手放在牛奶杯上，“等你，给我就像是这样的小幸福。”
　　齐锦的眼神飘闪了一下，低下头，“这样的小幸福？”
　　“嗯，小桥流水人家。”
　　齐锦迷茫得抬起头，有些生活他并不了解，“不是数不完的钱，吃不完的美食，喝不完的美酒。”
　　如花点了他的鼻子一下，“你说呢？”
　　齐锦的眼神变得格外的温柔，“好。”
　　他说，“我给你这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