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侍寝》恓惶

19、丁克？

　　“我有话要对你说。”
　　如花接到这短信后迅速回他，“其实不要说也可以。”
　　齐锦那边没有回复，快下班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走吧。”
　　“哦。”
　　两个人去了一家法国菜馆，自从跟了齐锦以后，如花发现自己的生活质量有了很大的改变，单是从吃的层面，就吃了很多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有些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齐锦坐下来，很绅士风度地替如花拉开椅子，脸上的表情阴沉沉的。
　　如花深吸一口气，自己不就是等着齐锦坦白么，行吧，总算是把心里的一根刺给拔了。
　　齐锦还是给如花点了菜，自己却只是上了一杯酒。
　　如花看着齐锦纤长的手指在红酒杯柄处轻轻的摩挲，默无声息地连喝了几口酒。
　　“如果真的不想说……”
　　“我不想要孩子。”齐锦开口，“用一句时髦一点的说法，丁克。”
　　如花怎么想也没想到齐锦的问题居然出在这里。没道理啊，齐家父母看上去并没有给齐锦带来多少童年的伤害，何况齐家这么大的家业，总是要有个继承人吧。齐家父母能同意？
　　这么想也就这么说出来了。
　　齐锦想了想，回答说，“他们想要一个男孩。”
　　那就不是齐锦不能生，而是他不想要。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不想说。”齐锦回答，“更烦你们在知道了原因后自作主张地要说服我要。”
　　如花无奈，“生孩子又不是小事，你连理由都不给我一个，我怎么办？”
　　齐锦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他伸手紧紧握住如花的手，“我就是不想要，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就这件事你随我，可好。”
　　听惯了齐锦硬邦邦的语气，忽然听他软声细语的说话，心里都软了一块。可是这种问题，并不是心软就可以松口的。没有孩子，他们一辈子这么长，怎么过。没有了孩子的牵绊，他说会永远照顾自己的承诺，又会不会信守。
　　“老实说，我们才刚刚领证而已，连婚礼都没有办，我根本就没有想过生孩子的事情。但是同样，我也从没有想过不生孩子的事情。你让我一下子给你答案，我给不了。”
　　她的视线落在窗户外面马路上玩耍地几个孩童身上，“只是想到以后的日子要我们两个孤孤单单一起过，我觉得有些害怕。”
　　齐锦瞧见她满目的踌躇，觉得自己过于残忍，“不然我们收养一个。”
　　如花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不是丁克么。”
　　自己不想生，却能接受收养一个。那问题就不在“养”，而在“生”了。为什么不想要一个自己的亲身骨肉。
　　如花望着齐锦，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是不是，你不能生？”
　　齐锦松开如花的手，把剩下的半杯酒喝了下去，抬头盯着如花的眼睛，慢慢地说，“你要这么想，就这么想。”
　　知道了，齐锦不能生育，所以对这件事情忌讳莫深。
　　如花想对他说，“没关系，现在的医学很发达，我们可以想办法。”
　　但是又想起刚刚齐锦说过的那句话，“更烦你们在知道了原因后自作主张地要说服我要。”
　　男人遇到这种问题，总归是难受的。
　　“我和黄颖荫不一样。”如花忽然转移话题，看着齐锦，“她可以因为这个问题在结婚前夕离开你，我却不会。我们现在都还年轻，也不急着说什么要孩子不要孩子的，我也正想这几年享受一下夫妻的二人世界呢。”
　　齐锦木然点头，不知道把这话听进去没有。

　　吃过晚饭一起回了家，洗过澡以后戴着耳塞看片，齐锦看书。才过了十点钟，如花就哈且连连。
　　齐锦从书桌后抬起头来，就看到如花拼命打呵欠的样子。
　　“你先去睡吧。”
　　如花因为戴着耳机，没有听到齐锦的话，还在拼命打呵欠。
　　齐锦摇头，看来真是给自己招了个麻烦。把手上的书放回书架，走向沙发。从如花背后摘掉耳塞，拉起她的手，“晚上不用硬挺着陪我，走，睡觉吧。”
　　如花就等着这句话呢，整个人挂在齐锦的手上，由着他把自己拖回房间。

　　新婚免不了要生活，齐锦开始亲她的时候，如花还拿手轻轻打了一下后者的头。
　　接着就变成轻轻的抚摸。
　　齐锦身材包养很好，每次如花摸他都要感慨两句美人。不仅长得漂亮，身材也超正的。绝对的极品，怎么看，怎么摸都觉得不够。
　　渐渐的如花也来了兴致，在齐锦吻她的时候也用力地吻回去。手在齐锦性感的腰线上游走。在齐锦的后背留下好些条印记。
　　最后筋疲力尽的如花躺在床上，整个人压在齐锦身上。脑袋有些迷迷糊糊地回味刚才的点滴。
　　齐锦的眼睛也慢慢闭上。就在马上要见周公的时候，忽然被身上的重压给压醒了。
　　“你骗我。”如花说，“你刚刚用了保险套。”
　　一个说自己没办法生孩子的人，居然用了保险套。
　　齐锦脸色忽变，翻身从床上跳下来，胡乱披上浴袍就摔门而去。
　　如花呆呆地看着被甩上的门，觉得有好些困惑一下子充斥在脑袋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锦真的不能生孩子吗，如果真的是，又何必用保险套。
　　那不是的话，为什么不喜欢生孩子，却能接受领养孩子。
　　如花决定曲线救国。

　　齐家父母和姐姐参加完他们的婚礼以后就回自己国外的家了。
　　如花给齐妈妈打了个电话，故意说，“妈妈，我这几天有点不舒服，看到油腻的就想吐，那个月事也没你准时……”
　　话说到这份上，女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花听到电话另一头一阵抽气声，然后是齐妈妈又紧张又激动的声音，“真的吗，你怀孕了。得找医生好好检查一下。我让家庭医生过去给你瞧瞧，你先把工作辞掉，好好休养保胎，等到了三个月，我们再去看性别。”
　　齐妈妈在另一头激动地说了一大堆，如花听着，都是普通的奶奶该有的反应，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如果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对这个孙儿的到来显得更急迫一点。
　　对孩子的性别也分外看中。
　　不止一次在说话的间隙，她仿佛自言自语地囔囔，“一定要是个男孩，一定要是个男孩。”

　　结果什么都没有问道，早上才打得电话，中午家庭医生就赶过来了。如花不禁庆幸齐锦不在，否则这么大的阵仗，可不吓坏他。
　　医生给如花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后来打了电话给老太太，说并没有怀孕。如花隔着电波都能听到对方那明显失望的语气。
　　“可怜的孩子。”她说，如花觉得齐妈妈说的是齐锦。
　　叮嘱家庭医生给保密。如花觉得自己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今天她请假，齐锦下班也要是5点以后。这个时间她要做些坏事没人知道。
　　昨晚她看到齐锦从床头柜拿的安全套，如花学着电视剧中的情节，找了根细细的针，很耐心地一个一个在安全套上刺几个小洞。
　　反正齐锦也不排除养孩子，大不了真怀上了到国外度假几个月就ok了。

　　而此刻，黄颖荫默默地等在CH大楼门外。从大楼里匆匆跑下来一个人，朝她走过去。
　　“哥。”黄颖荫迎上去。
　　“你来找他！”几乎不用等待答案，黄颖俊摇摇头，“小荫，他已经结婚了，就算你们以前有过什么，现在也不好再见面了。”
　　黄颖荫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就是，好久没看他，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黄颖荫看着自己的妹妹，皱着眉头，因为血缘的关系，一直以来，他都宁愿相信是齐锦辜负了自己妹妹，但是有的时候，两个人表现出来的情景，却让他觉得也许自己猜错了。
　　“总归比两年前好。”
　　黄颖荫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哥，见了他，帮我带我带一句对不起。”